說宇宙编号9527申末星系武至星天青大陆北,有个国家叫做朔国。这朔国属地下,有个修仙门派叫做天霄宗。天霄宗占了这朔国的丰朝山,当做自己的势力范围,同时,也给朔国提供庇护。这丰朝山上,有三千三百三十三块灵田,种植着各式的仙家灵药。
天霄宗利用丰朝山周围的人来给他们种植灵田,而给种田的人的报酬,则仅仅是在年末把种田工一年中种出的上万灵药中的一颗的十分之一给予种田工。纵然如此,朔国的百姓还是抢着把自家的人送上丰都山去种田,因为就算是这一点点的灵药,也能让人脱胎换骨。
宇宙编号9527开辟后的第整整一百万个年头,换言之,朔国通用的纪年法越历2139年,这年一月,丰都山上发生了一场争吵。管药房的李师伯和管丹房的陈师伯因为从土里掘出的一件仙器而大打出手。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这天早晨,天气正是晴好,前两天刚下过了场雨,土壤还带着微微的潮气。
说这丰朝山上的灵田,由于数量太多,分为上中下三档管辖,管理下田的三百个道士其中一个姓徐,自号叫通通散人,这自号叫通通散人的道士,这天倒霉地不通了,也不知道是他偷吃的灵药出了什么问题,从晚上到早晨无论如何也拉不出,只是肚子里面胀气,无奈门规森严,不准田地任何时候无人巡视。自号通通散人的徐师伯只好拜托人帮他看管下田地,求来求去,最后终于是丹房的陈道士可怜他,答应帮他看管。这位徐道士得到了应允就赶紧回去茅房里面蹲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通。
丹房的陈道士应允了徐道士之后,就到下田里面去巡视了,本来巡视这事也不是他的事,他和徐道士私交同样不深,巡视到一半,这陈道士眼看没什么大事,就拿了把凳子,在田埂上找了个阴凉地方打起了盹儿。还没睡一会儿,就突然听见有人嚷嚷,顿时清醒了过来。
陈道士睁开眼睛,慢悠悠坐起身子,向着那吵嚷的地方走了过去。
到地方一看,这地方是编号九九九九的田地。
丰朝山上的田地,是编号越往后质量越差,到编号九九九九,这块田地已经和普通的肥沃土壤差别不大了,只能种植等级非常之次的下品灵药。
陈道士到了地手一指:“你你你,怎么回事儿啊,还想不想在这山上干活了?不想干就给我回家,有的是人接你们班。”陈道士也是刚被吵醒,心气不是很好。
陈道士这么一喊,刚才还在起哄的人都不做声了。只有一个人好像是愤愤不平,想要说话。
陈道士往那个人一看,这人蓬头垢面,陈道士看了两眼,就认出了他,提高了声调说:“这不是傻儿刘嘛,你干啥在呢,不好好做工净搞些乱七八糟的,是山上慈师叔怜悯你这才让你继续在这做的,你是真想不干了是吧,不干赶紧走!”
陈道士平了平心气,这才拉过旁边的种田工问:“出什么事啦?”
种田工抬头紧张地瞅了瞅陈道士,说道:“我们在田里挖出了宝贝,傻儿刘硬说是他挖的。”
陈道士一皱眉:“什么宝贝?”种田工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就在那边,要不师伯我带你过去看?”那人得了陈道士的应允,就带着他到了那个宝贝挖出的地方,周围的人也跟了过去。
陈道士往地上一看,地上露出了半截球形,仔细看看,应该是个大玉珠,他把大玉珠挖了出来,掂在手里,这玉珠有一个小孩儿头那么大,仔细往里面看看,珠子里面映出了一个龙形,和天霄宗影壁上雕着的那条龙很像。陈道士也未曾听闻过这种东西,旁边的人看着陈道士端详,也是聚精会神地看。这道士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门道,就试着往里面注了真气。开始注了一小丝,也没感觉有什么异状,然后逐渐加大了些力道,也不知道是陈道士眼花还是怎么着,他眼见珠子里的龙动了少许,再继续加大力道,陈道士就发现了,这珠子的功能很是神奇,会把注入灵气的两倍返还给注入的人。
这道士也是个精于市侩之人,当即把珠子收入怀中,对旁边看的众人呵斥道:“看什么看,散了,这珠子就是个凡间的玩赏物而已,不值什么钱,再不回去做工,就别想领报酬了!”
旁边做工的人都不信,但也没办法,只好散开了。
陈道士此时叫住了那傻儿刘:“你,跟我过去领赏,我也不白拿你的东西。”
他这做法不是为了给傻儿刘主持公道,实际原因一是看这傻子好哄,二是给了他赏就不用给别的人赏了。
陈道士就带着傻儿刘沿着石阶往上走,把田地托付给了管理邻边田地的道士。
事有凑巧,往上走时正碰见了药房的徒弟,药房和丹房向来不对付,药房的徒弟看到陈道士怀里鼓鼓囊囊,就告诉了药房的李师伯。
这才有了前面说的陈道士和李道士的争斗。
李道士听了徒弟的报告,就急速地跑到山门把陈道士给截住了,也没说什么,就在那山门前端了条板凳一坐,就堵住了山门。陈道士和李道士都是门中地位低微的道士,连凭虚御风什么的都不会。李道士一堵,陈道士就没辙了。
陈道士这时正心虚,想跟李道士服个软就赶紧过去,那李道士却咬住不放,争争吵吵磨了半天,陈道士也没肯答应李道士见者有份一人一半的条件。后面跟着的傻儿刘却急了,再晚的话,他那块灵田就要遭殃,虽然别人不把他的田地当回事,他自己还是很珍惜的。这傻儿刘也是人傻,当即就跟陈道士开了吵。就这样,三方吵在了一起。
陈道士见越拖时间越长也着急了,不过他更气那个傻儿刘居然敢跟他唱对台戏,当即运了灵气就是“喝”的一推,这修道人的手段就算再低微,又哪是肉骨凡胎可抵御,傻儿刘当即就沿着石阶滚了下去。就在这是,西南方向的天边,飘过来一朵碧色的云彩,等到近了众道士才看清,那不是云彩,而是一个急速飞行着的人类,不,是修仙者。
这抹碧色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从千里外不过一会儿就飞到了山门前,就是那么一擒,抓住了傻儿刘的衣襟,把他往上一扯,又平稳地放回了平地。山门前的众人看傻了,只有那李道士,彷佛间有点印象,战战兢兢地叫道:“宗主!”那人站定,头上扎着发髻,穿着宽松的衣袍,浑身都是碧色,风度翩翩,看上去就像二十来岁的凡人少年,然而神采中又带着一丝威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一千多年没回天霄宗的宗主碧云宵!
碧云宵带着一丝笑意,不怒自威,这位一人清除了朔国除天霄宗外所有门派的天霄宗奠基人,终于又回来了。碧云宵就在山门那里大吼道:“赤月!!!”这吼声简直要让山门边的众人耳膜都要碎掉,如果碧云宵没有专门为保护他们而控制力道的话,吼声一落,他们也就该成碎渣了。山门里面,顿时像电一样疾驰而出了一抹红色。等到红色落地,整个天霄宗马嘶蛟吼,乱作一团,都是被碧云宵吼声所惊。众人逐渐恢复过来,往那红色落地的地方望去。那抹红色不是骏马也并非蛟龙,而是一个身着红装的女子。碧云宵保持着微笑,无论是这宗中的谁看到这微笑都会寒毛直竖。然而那红装女子单膝跪在碧云宵面前一动不动,等着碧云宵发落。就像根本没看到碧云宵的神色一样。
碧云宵笑了,从嘴里发出了呵呵的声音:“赤月啊赤月,我把天霄宗交给了你,这就是你带的天霄宗?”赤月答道:“奴婢有罪,甘愿受罚。”赤月的每个字都咬得很死。碧云宵轻出了口气,又说道:“天罚堂还在吗?”赤月答道:“在。”“天罚堂的规矩你可记得清楚?”
赤月说道:“是的。”碧云宵道:“好,好。好,现在就该是执行规矩的时候了。”三个好字一字一顿,顿的时候山门前的众人感到脚下的山峰都在摇晃。
碧云宵伸手就向赤月抓去,可谁想到,这时候众人耳中却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大叫。不是赤月,也不是碧云宵发出的,竟是那还没离开的傻儿刘,他直抓着自己的胸口,在地上打滚,好像是胸口极为疼痛,全身汗如泉涌。碧云宵轻皱眉头:“他是怎么回事?从哪里来的?”旁边的徒弟不敢隐瞒,吐了实情,又把徐道士和李道士争执的缘由讲了一遍。
碧云宵弯下腰来,轻运灵气就把傻儿刘制住了,他伸出手掌,探了下傻儿刘的胸口。只觉得这人体内灵气时有时无,飘飘忽忽,正要细探,傻儿刘却平静了下来,也不再出汗了。再看傻儿刘体内,已经是一分灵气也无,傻儿随后就打起了呼噜,竟然是睡着了。碧云宵命人把傻儿刘送到东殿去休息,暂且息下怒火,带着众道士回了大殿。大殿内,天霄宗的长老们和各房各堂的管事都已经在等候。消息灵通的人知道了山门前发生的事,都不敢吱声,消息不灵通的,也摸不透宗主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一时大殿里面一片寂静。
在众道士的簇拥中,碧云宵在宝殿中的宝座上落了座,便让徐道士把宝物拿出来,徐道士不敢不听,赶紧递出了珠子。那碧云宵一见这珠子就眼前一亮,竟是走下了宝座,仔细端详起这珠子来。过了好久才发觉不妥,拂了拂衣袖,回了宝座。殿中的长老们也是惊奇,这宝物居然能让宗主下座,想必不同凡响。殿中长老等着碧云宵端详完,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宗主放下珠子。终于有人等不及了,是个姓王的白须长老,他向宗主拱拱手道:“属下追随宗主多年,恕老奴修为实不如宗主,已经年老体衰不能下跪,万望宗主原谅。”碧云宵只顾看那珠子,道:“不碍事不碍事。”王长老又拱手道:“宗主手中之珠当是至宝,宗主洪福齐天,却不知这珠子有何来由?”
碧云宵这才将目光转向那长老,笑道:“这是龙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