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没有想做的事情吗?”
阮萌瞥向她,眸光微愣。
她记得,司雪对管理方面,一直没什么兴趣,为什么还会愿意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是不喜欢,但又能怎么样呢?”
司雪目不斜视的开着车。
“生在这个家庭,那就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的意愿,从来就不会排在第一位。”
她说了几句话,又勾唇笑了一下。
“说实在话,阮阮有时候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
阮萌怔了怔,不明所以的问:“司雪,我有什么能让你羡慕的?”
“你有疼爱自己的父母和两个哥哥,还可以选择喜爱的事业,这是很多人都会羡慕的事情。”
司雪口吻认真的说着。
“是吗?”
阮萌怔忪的眨了眨眼,手指轻轻捏住斜挎包的背带。
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自己不姓季,不是那个人的妹妹。
哪怕她此生都与他形同陌路。
“哎呀,这么严肃做什么?开心点嘛。”
司雪余光瞥了阮萌一眼,绷着的脸色松下来,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
“怎么样,最近跟你那高冷男神有没有什么进展啊?”
“能有什么进展啊……”
她勉强的笑了笑,眉间眼里含着丝丝苦涩。
“还不是那样不温不火的关系?他那样的人,对谁都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永远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滴水不漏,我从来猜不到他心底的想法。”
“别气馁了,随心就好,一切顺其自然吧。”
司雪看到她这样苦涩的表情,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得鼓励道。
“嗯,我知道。谢谢你,司雪。”
“跟我还道什么谢啊,也太生疏了吧。”
要不是考虑到正在开车,司雪简直要翻个白眼给阮萌看。
“对了,说起安梓涵,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记得什么?”
“高中的时候,那安梓涵不是喜欢过季斯言么?我记得她还递过情书,只不过后来还是没成功而已。”
司雪回忆了一下,很肯定的说。
那还是高三的事情了,安梓涵告白后没多久,季斯言就大学毕业了。
每天向季斯言告白的女生那么多,几乎没有一个能成功把信封塞进他手里。
那男人的洁癖,简直严重得令人发指。
听到司雪说的话,阮萌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些影像。
印象中那个女生嘴角哀婉的笑,以及那封因为太过紧张沾染了汗渍的情书,和他淡淡的一句抱歉。
是的,安梓涵喜欢过季斯言。
安梓涵告白的时候,她正好在不远处看着,心脏难受得几乎快要窒息。
也许她是嫉妒着那些女生的,嫉妒她们能够随心所欲的表白。
而自己,和他朝夕相处,明明离得最近,却是最没有办法表白的那一个。
命运总是爱捉弄人,爱的人,偏偏是最不能爱的那一个。
不是不爱,只是不敢爱。因为有些爱,一旦说出口,便成了罪。
所以她便只能压抑情感,让自己不去想。
但她太高估自己的定力,无论告诫了多少回,一触及有关那个人的一切,她的坚强将全部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