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瑶所不知的是,渊清现在不好,非常不好。
从万妖谷一回去,墨黎就狠狠地责备了他,擅离师门,原本一通责罚是少不了的,但是念在渊清的伤势,而且墨黎素来最心疼这个小徒弟,更不说自己才刚刚损失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大徒弟,不免对渊清就宽恕了许多,不仅如此,甚至还让禹阙凡和妙音一起帮渊清疗伤。
渊清的伤势恢复得很快,但是却是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陆雅芙失踪了。
“胡闹!”原本还在养伤中的墨黎一听闻这个消息,免不了又是一阵勃然大怒,“原本渊儿是我最省心的徒儿!眼下这师徒俩都是一样胡闹!这师尊才刚犯了擅离师门的错,这徒儿马上就上梁不正下梁歪地接上了!”
墨黎怒得气儿都不顺了,苏浙在一旁劝慰着他,“师尊莫恼,芙儿想来也是小孩子脾性,先前在万妖谷时,徒儿就曾见过她,想着也是这孩子担忧师尊心切,所以才不理面壁的责罚,私自出山来了,但是回程的时候徒儿忧心您的伤势,就忘了去注意那丫头,兴许她也是担心您责罚,所以……”
墨黎接过了苏浙递上来的茶水,轻啜一口,顺了顺气,“担心我责罚?担心我责罚还不赶紧回来还敢到处乱跑?!要真是小孩子贪玩心性,也就罢了,我是担心这丫头在外头出什么事儿,这丫头和那云青瑶素来就不对付,眼下青瑶又坠入魔道,我担心……唉!”
墨黎说着,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苏浙张了张口,有些欲言又止,被墨黎看在眼里,“浙儿,有什么便说,莫要支支吾吾的。”
苏浙这才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师尊,芙儿恐怕也是伤心了,毕竟当日在万妖谷前,师弟当着那么多仙门中人,跪下替青瑶师妹求情,甚至愿意替她接受处罚。而芙儿原本就同青瑶师妹不对付,而芙儿不远千里迢迢就因为担心师弟而赶来,看到的却是自己师尊当着这么多人护着另一个人,并且还是和自己关系不好的人,自然是难过的,说起来,也只是孩子心性罢了。想来不会是出事的。”
苏浙的话,说得倒也在理,墨黎听了之后,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好半天才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把这丫头带回来的,就这么耍小孩子脾气在外头荡着,算是个什么事儿!”
苏浙点了点头,“是,师尊,徒儿这就去寻了芙儿回来。”
墨黎眉头皱了皱却是转口说道,“渊儿不是伤势差不多大好了么?便让他自己去寻,你传我令下去,让渊儿自己去寻他徒儿归来,回来了也莫来见我了,师徒俩一并去后山面壁去吧!”
渊清得令之后马上就整装下山去了,只是他对于陆雅芙的行踪也是无从知晓的,只是心中想着苏浙师兄对自己说的话,这丫头毕竟是觉得受了委屈,女孩子觉得委屈了,多半就会回家同爹娘哭诉等等。
自然而然就将目的地放在了蓉城。
陆府正在张灯结彩准备陆老爷的寿宴,渊清的到来让众人有些猝不及防。
言谈之间,渊清得知陆雅芙并没有回家来,自己爹爹的寿辰她都没有回来,究竟去了哪里?渊清也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为了不让陆家人担心,渊清没有透露陆雅芙失踪的消息。
离开陆府,他顺路就想去看一看云熙的情况,已经能够感应得到云熙身上他所布下的阵法,所以渊清知道云熙应该是已经被从万妖谷送了回来了。
正往凤栖村去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云熙身上的阵法似乎有动静!
渊清心头一惊,原本还不急不缓的速度马上就加快了起来。
“你……你想做什么?”云熙有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陆雅芙,这女孩儿,还是她从小抱着哄着的,而眼下却是对她兵戎相向。
“做什么?你觉得我眼下是想要做什么?”陆雅芙轻轻地转了转手中的长剑,剑锋闪着寒光,看得云熙心中发冷。
“你……你不要胡来,瑶儿……瑶儿不会放过你的。”云熙有些惊恐,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打倒在地生死难辨的杨秀才,心中惧怕至极。
这陆雅芙如同女修罗一般地来到自家院子,二话不说就直接对着杨秀才出了手,她的一招,杨秀才这普通人怎么能吃得住,马上就远远飞出去,撞到后头的墙上就再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
陆雅芙冷冷一笑,眼神阴鸷地看向云熙,“云青瑶?你觉得云青瑶现在还能对我做什么?她投身于万妖谷,和万妖谷主无颜狼狈为奸,早在前些日子,就已经被我师祖下令逐出师门了!她现在连仙门中人都不算,只是一个魔道而已!”
云熙面色愣了愣,眼中有水光漾出,“你胡说!伯夷上尊那般疼爱我瑶儿,怎么可能?而且还有渊清先生,也一直对瑶儿诸多关照,定然是不会如你说的那般!”
云熙对青瑶的事情全然不知,只是陆雅芙听了她这话,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眼神变得更加阴狠,“是,是了……人人都疼爱她,都关照她,云青瑶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何这么多人都向着她?!我才是你徒儿啊……我才是你徒儿啊……”
陆雅芙喃喃自语着,看在云熙的眼里只觉得更加可怕,她这般模样,想必是已经失了理智了,疯狂的人,比坏人更加可怕。
云熙不敢再做声,而陆雅芙却陡然抬起眼睛,狠狠地盯着云熙,“伯夷疼爱云青瑶?是了,他自然是疼爱她的,只是……你知不知道,当日在正殿之上,云青瑶喝了那真言湖的湖水,当着掌门当着我师祖当着那么些长辈的面,亲口承认了她对伯夷上尊的爱慕?”
云熙呆住了,听了陆雅芙这话,她彻底地呆住了,她甚至猛地想起来那次瑶儿回家探亲的时候,和她躺在一个被窝里头,口中所述说着关于伯夷的好。
她有些难以置信,口中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的。”
“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你给我听清楚了,你的女儿,你的这个小野种,就是这样大逆不道罔顾伦常的狐媚子,就跟当年的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