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图的道士发套、胡须,还有身上的青色长衫都是以前一个哥们从网上淘来的剧组道具,后来自己用不上就送给了沈图。
这么一副打扮如果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破绽,但是在混混界已经算是很高的易容水平了,至少刚才那个美艳妇人没有看出来,现在文静和张立强也把他当做上了年纪的老人。
原本文静看着沈图有气无力倒在街边的模样,动了恻隐之心,但是现在让沈图这么一嗓子嚎出来,以为沈图是在故意装可怜搏同情,硬着心肠说道:
“行啦,别嚎啦!”
“……”沈图的哭嚎声被吓得戛然而止,抹着眼泪装作无辜的问道:
“两位可是找贫道问前程?”
文静从暗访包里拿出摄像机,把镜头对准沈图,审问道:
“刚才跟你一起走的女人在哪?你把她怎么样了?趁现在还没有铸成大错,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否者到了派出所就不是治安拘留那么简单了,可能会构成犯罪,负刑事责任,你知道吗!”
“同志,你们看我这身板,就算是有心把女同志怎么样,那也是无能为力啊。我胆子小,你别吓我。”
沈图在社会上也没有白混,如果不是先前被骑士系统折磨得身心俱疲,也不会在看到警察的时候表现得那么不堪,现在已经缓过了最开始惊慌失措的状态,脑子渐渐开始灵光起来。
沈图没少跟警察打交道,只要没有真凭实据就算是警察也不敢把自己这么样,带到派出所也得好吃好喝得供着。
谁要是被吓住,倒豆子一样地把自己干的那些事情全都说出来,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沈图打定了主意装傻充愣,弱弱地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们,我身体有病,如果被吓出个好歹来,这辈子可就赖上你们了。”
文静将微型摄像机的回放功能打开,上面正好就是美艳妇人往沈图的怀里塞钱的镜头,也许这个摄影机没有声音外放的功能,或者为了方便暗访防止意外发生,从摄像机上并不能听到声音。
现在只有图像,没有人赃俱获,沈图当然打死都不会承认,扯着嗓子大声地喊着:
“冤枉啊!你们也看到了,是那个女人死乞白赖的把钱塞给我的,她不会是你们安的钩子,专门欺负我这样的老实人。我告诉你们,我也是懂法的,没凭没据可不能随便定罪,再说又没有人报案,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们也不为难你,虽然暂时没有人报案,但是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从事封建迷信活动,请跟我们走一趟吧!”没有找到视频中的女人,文静也确实没有办法把沈图怎么样,决定退而求其次,先把他带到派出所交给警察再说,像这些江湖上的老油条在外面横行霸道,但是进了派出所立马就老实了。
“凭什么是我啊!大街上那么多算命看相的你们不抓,凭什么只抓我一个人啊?”沈图开始跳脚了,这个警察明显就是菜鸟,冒冒失失地就敢随便抓人,简直比流氓都不讲规矩。
“哼!”文静横眉冷对,露出嘴里的小虎牙,一副小狼狗咬定沈图的样子,说道:
“因为你是这条街最嚣张的,最明目张胆的!你有道观的度牒吗,装着这个神神叨叨的样子还说不是在从事封建迷信活动,打击犯罪有的需要打击,有的需要教育,像你这样就属于屡教不改的顽固分子,需要严厉打击!”
“我冤枉啊!”沈图的这一声冤枉喊得理直气壮,中气十足,倒还把两个正气凛然的实习记者给吓住了。
沈图身体里的骑士系统所发动的惩罚虽然看起来很严厉,但是并没有对沈图的身体造成实质的伤害,经过一点时间的调整恢复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现在依然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是因为沈图见两个“小警察”明显就是菜鸟,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出他的伪装,正好可以继续装可怜。
如果不是退路被文静和张立强给堵死了,他早就找到空子撒丫子跑没影了。
这个时候沈图听到文静和张立强说自己是这条街的老油子,立马就放心了,哪有辖区派出所的便衣对街面上的脸面都不熟悉的,那一声冤枉喊得那是感天肺腑,干脆一把将头上的发套和胡子全都摘了,连身上的长衫也自己给扒下来,露出里面的衬衫牛仔裤,一副小清新的打扮:
“同志,我也就是临时客串一下,化妆成道士体验生活的。这不是第一次吃这碗饭就被你们给堵住了嘛,又没把那个女人怎么样,你们就别揪着我不放了。俗话说山水有相逢,没准咱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呢。都是年轻人,给个机会啦!”
文静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图瞬间从老道士变成了学生打扮的小鲜肉,这视觉的冲击实在太强烈了,一时半会没有缓过劲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通缉犯!张立强快把他抓住,穿成这样一看就不是好人,先把他抓到派出所再说!”
“等等……”沈图目瞪口呆地看着文静,这女人到底是不是警察啊,看一眼就把自己的性质从封建迷信分子升级成了通缉犯,再让她看下去自己只怕就是杀人犯了。
三个人拉拉扯扯地从卡车后面出来,沈图的衣领一直被文静和张立强死死地拽着,挣得越厉害文静这个女人抓得就越紧,最后干脆死皮赖脸的拦腰抱住沈图的腰。
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了,沈图甚至急得举起了拳头,但是脑子里突然想起刚才的被骑士系统的折磨,这打女人的事情用脚板心想也是违反骑士守则的事情,做了那不就等于是自杀嘛。
沈图咬牙切齿地放下拳头,甚至不敢用力的扭身子,害怕把文静给带到地上摔伤了,身上的劲儿只得全部往张立强的身上招呼。
做流氓做成沈图这样也真够憋屈的。
最后沈图干脆不再挣扎了,这个时候停车场的保安已经远远地看着这边,再闹下去就得把真警察给招来了,现在这种情况沈图对这个女人是骂不出口打不出手,只能自认倒霉,郁闷地问道:
“同志,咱们别闹了行吗。你们让我死得明白一点,到底是什么人啊?”
文静一副得胜将军的模样,骄傲的说道:
“我们是记者!”
“我去!”沈图哀叹:
“流年不利啊!我今年是不是犯太岁了,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你这样的奇葩女人。大姐,你松开手,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我真不是坏人,几天前还有一个跟你一样漂亮的女人说我是好人呢,她还死乞白赖地说要嫁给我。都是江湖儿女,有话好好说嘛。”
“我们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有话到派出所再说吧!”文静认准了沈图是做贼心虚,全然不顾自己现在已经披头散发,完全没有形象可言,一副不把沈图绳之以法誓不罢休的架势。
“有你这么死缠烂打的吗,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求求你们让我走吧!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沈图已经被文静给逼得快哭出来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啊,说道:
“不就是装成道士给人算命赚点零花钱嘛,又不是杀人放火,用得着这么拼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