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萧胜天模样,也不再多言,纷纷回房休息,只等明日随他一起。第二日,众人起了个大早,见萧胜天早已在院中练刀,知道此行必有大事发生,但碍于平时萧胜天脾性,也不敢多言。萧胜天走完刀法,见众人在一旁等候,整理衣冠道:“出发。”说罢当先向门口走去。众人应了一声,随后跟着萧胜天走出客栈,翻身上马,一行人又向西北奔去。
金乌山,因在日出日落时显出金乌的影子而得名,山上乃是江北武林中的一大门派“金乌门”,此前金乌门几乎全体出动,但在昨夜便全体撤回,而且如临大敌一般,人影来来往往,似是在准备什么。黄昏时分,山下来了十几个人,为首者白袍白冠,剑眉星目,腰间一把钢刀,坐下火龙驹,极为英武,正是萧胜天一行。徐才云听得门人来报,萧胜天一行人来者不善,吩咐门人做好准备。萧胜天一行走进前堂,徐才云问道:“萧少侠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失礼之处还请海涵。”萧胜天早就觉察不对劲,见到徐才云对自己如此客气,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看法。识破归识破,在人前也不能失了礼数,当下抱拳道:“徐前辈言重了,在下不请自来,自然是有些事向前辈讨教。”徐才云道:“少侠不必客气。”一人道:“老儿不必惺惺作态,昨夜竟敢派人暗算我家公子,好不要脸。”萧胜天斥道:“住嘴,怎的如没有礼数。”徐才云道:“昨夜少侠遇袭,老夫确实不知此事,再说,少侠没有证据怎么能血口喷人呢?”萧胜天道:“萧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贵派武功独具一格,昨夜那人武功与谢昇如出一辙,虽然多方遮掩,但还是露了马脚,如果前辈不给我一个说法,无奈在下只好出手了。”徐才云道:“放肆,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胆敢如此嚣张。”萧胜天道:“亏你还自称名门正派,使出如此见不得人的手段,不怕江湖人耻笑吗?”徐才云道:“你伤我儿子,杀我爱徒,竟然还找上门来,看来你是找死。”萧胜天道:“武功不济怨不得别人,若是不服大可公开挑战,背后使阴招,我今日就替武林清理门户。”徐才云拔剑道:“逼人太甚,来人,给我拿下。”萧胜天大喝:“败类,纳命来。”当下豪气冲天,随行而来的人也受豪气感染,一个个杀气逼人,闷头死战。萧胜天年纪尚小,不及徐才云功力深厚,但只凭着一股气势,场面渐渐向萧胜天一方倒来。
夜半时分,萧胜天端坐在金乌门正厅主座上,一袭白衣已被鲜血染红,惟独不变的是他眼中的豪气,此时大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萧胜天所带从人只剩下五人,也是血染衣袍。萧胜天道:“章复。”一人应声而出,原来是之前那些马贼的首领,当下抱拳道:“禀报公子,死了八个兄弟,还剩五人。”萧胜天道:“你们五人把金乌门的金银清点出来,给八位兄弟厚葬。”章复转身带四人进了后堂,萧胜天独自一人坐在大厅中,看着脚下徐才云的尸体,一连串笑声从大厅穿出……
三日后,江湖震动。金乌门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金乌山也被人抢占。金乌门也属名门正派,与少林武当各大名门也有来往,与江北一些门阀更是世代交好,此番被灭门,自然是引起了各方关注,萧胜天的名字也流传开来。借着名声大噪,萧胜天让章复兄弟五人抓紧时间招兵买马,就在这金乌山上安身,日后徐图发展。短短几天,萧胜天就招得二三百人,紧接着萧胜天根据自己在军中时的方法操练人马。萧胜天搞出如此大动作,江北各帮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说不定日后萧胜天就会威胁到自己,同时也出去对武林同道的“道义”,以少林为首,昆仑华山各门派以及江北大小帮派准备上金乌山问罪,唯独武当派并没有做出表示。萧胜天知晓自己灭金乌门满门,必将会引起武林的不满,若是武林集体上门问罪,自己一定招架不住,这才加紧训练人马,虽然自己手下没有高手,但勉强可以抵挡一阵,这一场就当自己扬名江湖的平台,牺牲几百条人命不算什么。以少林为首的各派本想自行解决,不料走漏了风声,连朝廷都惊动了,宰相新亡,皇帝大权在握,挑选了几名身手过得去的大内侍卫,带了三千官军跟在武林各派后面,避免因为大厮杀动摇国本。
这一日是八月初八,各派高手齐聚金乌山下,少林乃是武林泰山北斗,自然由少林主持觉远大师领头。萧胜天率章复五人迎接,看萧胜天还是白袍白冠,举止间豪情万丈,觉远大师暗叹此人非是池中之物,若不除之,日后必定危害江湖。想归想,但觉远大师乃是高僧,在小辈面前不能表现出来。萧胜天见到为首一位老僧,猜到必定是少林方丈觉远大师,当下拱手道:“觉远大师亲临,晚辈有失远迎,大师恕罪。”觉远大师道:“小施主言重了,老衲今日与众武林同道,专程前来拜会江湖上盛传的少年英豪。”萧胜天道:“少年英豪不敢当,既如此,还请大师与各位同道,上山再叙。”觉远大师又同萧胜天寒暄了几句便率众人上山,一路上见刀枪林立,颇有威严。来到正厅,分主宾落座,名门正派坐右侧,江湖帮会坐左侧,萧胜天正中落座,章复五兄弟侍立身后。觉远大师开口道:“今日武林同道齐聚这金乌山,所为何来想必萧施主心知肚明,那老衲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关于施主灭金乌门满门一事,还请施主给个说法。”萧胜天道:“既然大师开门见山,那萧某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当下萧胜天将自己屠杀宰相一家,在泰山比武获胜后遇袭只是一五一十说出来。觉远大师道:“施主为民除害无可厚非,只是灭金乌门满门一事,有失江湖道义。”萧胜天哼道:“大师好不明事理,若不是金乌门不守诺言,暗地里偷袭我,我也不会出手灭他满门,这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在下。”觉远道:“施主杀性太重,与武林无益,老衲不能不管。”萧胜天道:“既然如此,大师就划下道来。”
左侧一人喊道:“无知小儿,狂妄自大,休怪我等手下无情了。”萧胜天道:“原来是连云帮大帮主云中英前辈,在下记得上一个指责在下年少轻狂的是金乌门门主徐才云,结果他就死了。”云中英大怒站起,身后数人已拔出刀来,萧胜天不为所动,笑道:“云帮主莫要动怒,在下并没有咒你的意思。”云中英道:“废话少说,我们刀下见真章,若是自知武功不济就马上投降,我可以保你不死。”萧胜天道:“萧某自出道,就不可能对人卑躬屈膝,时间就定在明日,金乌山后山鹰嘴崖上一战定生死。”觉远大师道:“一言为定。”萧胜天道:“诸位原来是客,今日就暂且在这金乌山上委屈一夜。”说完章复兄弟走出来道:“诸位请。”各派高手跟随五人到客房歇息不说,且说萧胜天待章复众人走后,又交代了他几句,便孤身一人来到鹰嘴崖,此地好似一只雄鹰探出头,往下看雾气蒙蒙,深不见底,崖上是一片平地,可容纳千人。萧胜天主意已定,就等着明日与各派高手一决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