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女儿心,相思泪,愁断肠。叶世晴凭栏望月,心下顿生感伤,江北一别已是多年,虽说在苏州是为自己比武招亲,但是自己未出阁怎么能够露面,也就是偷偷在远处望了一眼,看的并不是真切。
如今却还是自己一人,不晓得他到底如何了,因为苏州一行,他最亲的妹妹香消玉殒,不知道他是否会将一切怪罪在自己家身上,而且自己哥哥叶世冲也是造成这一切的祸首之一,不知道他会不因为这些迁怒叶家,顺带连自己也划在恶人一列。
若是他真的迁怒叶家,自己该怎么办?
是与他刀兵相见,还是——
不,自己不能背叛家族……
就算自己背叛家族,他也不会在乎我了,最后不也是落得个众叛亲离
叶世晴如是想着,月光下真正的独自一人,良辰美景不过虚设,心中万般愁绪,却无人诉说,怎一个苦字了得。
此时,一个身影路过窗前,正是大哥叶世宗,叶世宗本也十分看好自己妹妹与萧胜天的这段缘分,比武招亲之时也有意成全,却是不知晓一场比武招亲竟有这么惊天的阴谋在里面,不仅让萧胜天重伤而归,更害死他唯一的妹妹,此番就算是叶家并不知情也难逃干系,更不要说叶家二公子还参与其中,事后家中更没有站出来给人家一个说法,萧胜天伤好之后没有血洗苏州城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此番欲再续前缘,当真是难了。一想到此,叶世宗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大哥,你怎么在这?”叶世晴听到叶世宗长叹一声,从沉思中醒来。问道。
“晴儿,你怎的还不睡?”
“这明月当空,万籁俱寂,乃是天地间美景,我……”
“触景生情,便是相思入骨,难以入睡,是也不是?”叶世宗眼中满是疼惜之色。
“大哥,什么都瞒不过你。”
“晴儿,本来大哥不该在此事上多嘴,但是我身为你的嫡亲大哥,就不能看着你这般受折磨,有的事情事后放下便是放下了,有的事情当真强求不得,缘分看的还是天意。”
“哥,这一点我是知晓的,怎奈何心中却是放他不下,这也是我为何此次强烈要求来到成都的原因,我明白他一定会来,而且就在这成都的哪一处待着,我就是想见他一面,若是事无挽回,当真要刀兵相见,那我也认了,自此之后便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叶世晴咬着嘴唇,心中滴着血。
这兄妹二人当真是忧心忡忡,而且确实消极至极,叶世宗对萧胜天并不是很了解,而此时的叶世晴却是关心则乱,对萧胜天的心思再也体会不到,便当真以为萧胜天一定会记恨叶家,事后一定会残酷报复,世间****便都是这般坎坷,少顷有点偏差,爱变成恨,难以修复。
萧胜天自然是不知晓叶家的到来,也是不知晓也事情也来到了成都,更不会知晓此刻叶家兄妹二人是如何消极的看待自己和叶世晴的,若是萧胜天神通广大,能够知晓的话,此刻他早已心里纠结至极,虽然很不是滋味,但是却遂了他的心愿,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让他们这般误会着也好,自己便不必分心了。
萧胜天仍旧和侯钰坐在院子里,举杯邀明月,明月却也不回应,触景生情,也不过如此了。
“侯兄弟,明日你且回家中,但是这中间事情不要给令尊说,否则与你家不利,待我明日和绝城他们前去州牧府,到时候在登门拜访便是,一切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我自有办法。”萧胜天淡淡道。
“萧大哥放心便是,我自有分寸,家中想必也有各方势力的眼线,但是我那二弟就不简单,虽说武功上不显山露水,但是手底下却有点真东西在的,只怕未必比你手下这几个人弱了。”侯钰道。
“哈哈哈,兄弟放心,此次本就是来历练这几个家伙的,若是没有些个挑战,哪里会达到目的,更不要说以后还什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了。”
“嗯,这下小弟就放心了,明日一早小弟便返回家中等萧大哥大驾到来,今晚就且和大哥一醉方休!”侯钰笑道。
“好。”萧胜天喝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干!”侯钰扔掉酒杯,抱起脚边酒坛,一掌拍掉泥封,张嘴大灌。
“爽快!”萧胜天如法炮制,举坛便喝。
……
翌日一早,侯钰天刚朦亮,侯钰便告辞离去。萧胜天梳洗打扮一番,在院子中看凤绝城五个人演武毕,吩咐凤绝城备马,便直奔州府衙而去。
“咯嗒嗒,咯嗒嗒……”六匹骏马在街上飞奔,街上的巡逻士兵也不敢阻拦,看着马上挂的便知道是朝廷的人,怎敢阻拦,不要脑袋了。
萧胜天头上紫金冠,黑衣黑袍,坐下火龙驹,一头如雪白发随风飘荡,真真的潇洒至极。身后凤绝城五人也是英姿勃发,坐下俱是白马,凤绝城穿红,秋墨寒穿黑,顾惊雷穿蓝,陈少卿穿白,董克君穿青,玉簪束发,腰悬长剑,随着萧胜天一路马不停蹄。
六人还未至府衙,便早有人远远望见,忙进去通报,州牧杜忠贤忙带着城中官将出门迎接,只见直通州府的大路上,一骑当先而来,身后五骑紧随不舍,来到近前下马,望之当先一人,当真是年轻有为,眉宇中自有一副目空一切,不怒而威之势,就这般负手走来,也是让人透不过气来。
“下官杜忠贤,参见侯爷!”杜州牧当先施礼,接着身后众将官反应过来,忙拱手施礼:“参见侯爷。”
“罢了。”萧胜天淡淡道,语气中一丝感情不带,倒似是根本没有将这些人看在眼中。
“侯爷里面请,下官有失远迎,还请侯爷恕罪。”杜忠贤被萧胜天的气势所震,先将萧胜天让进去,自身心下也是打鼓,这位侯爷的名声在外,虽然平日里没事,但是在江湖上却是杀人不眨眼,这昨日刚刚颁布了法令,今天便找上门来,不为此事还为何。
“杜大人言重了。”萧胜天淡淡道,“这些繁文缛节,本侯从不在意。”
“是是,侯爷万金之躯,尚切如此平易近人,下官等惭愧。”杜忠贤一味的溜须拍马,“侯爷请喝茶,这是本府上好的铁观音。”
“嗯,茶香怡人。”萧胜天端起一抿,“好茶,杜大人有心了。”
“承蒙侯爷夸奖,下官不胜荣幸之至。”
“杜大人不必自谦,本侯此次西行,沿途经过大小州郡,杜大人能将这蜀中治理的井井有条,当真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萧胜天神色缓和,夸奖道。
“下官为圣上办事,自然不能马虎,这实属下官份内之事。”
“关于本侯此次前来,乃是听说了一件事情——”萧胜天道。
“不知侯爷所言何事?”
“杜大人昨日张贴告示,颁布限制江湖人的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