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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九华扇赋并序

曹植

曹植的曾祖父曹腾曾得到汉桓帝的恩宠,桓帝将汉宫中所制宝扇赐给他。曹植由此扇联想到了扇子的原料、制作过程以及功用等,抒发对先祖的怀念和对建功立业的向往之情。

昔吾先君常侍,得幸汉桓帝,时赐尚方竹扇。其扇不方不圆,其中结成文,名曰九华扇。故为赋,其辞曰:

有神区之名竹,生不周之高岑[1]。对绿水之素波,背玄涧之重深。体虚畅以立干,播翠叶以成林。形五离而九析,篾氂解而缕分[2]。效虬龙之蜿蝉,法虹霓之氤氲[3]。摅微妙以历时,结九层之华文[4]。尔乃浸以芷若,拂以江蓠,摇以五香[5],濯以兰池。因形致好,不常厥仪。方不应矩,圆不中规。随皓腕以徐转,发惠风之微寒。时清气以方厉,纷飘动乎绮纨[6]。

(赵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

[1]不周:即不周山,古代传说中的山名,据说在昆仑山西北。岑(cén):山峰。

[2]析:原作”华“,据《太平御览》卷七〇二改。氂解:条分缕析。氂,”釐“的古字,本指”分“的十分之一,这里指细小。

[3]蜿蝉:蛟龙盘屈的样子。氤(yīn)氲(yūn):迷茫貌,弥漫貌。

[4]摅(shū):抒发,表达。”结“字原脱,据严可均辑《全三国文》卷一四补。

[5]尔乃:于是。芷若:白芷、杜若,皆香草名。拂(fú):擦拭。江蓠:亦作”江离“,香草名。”摇以五香“之”以“字原脱,据严可均辑《全三国文》卷一四补。

[6]乎:原作”兮“,据《艺文类聚》卷六九改。绮(qǐ)纨(wán):华丽的丝织品,亦指绮纨所制之衣。

这是篇咏物赋,全篇分作三层。第一层写竹扇材料的来源。认为这是一种出生于仙境的名竹,生长在不周山的高峰。前面是白浪翻滚的波涛,后边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第二层写竹扇的制作过程。精良奇妙的工艺世所罕见,才使得这种扇子成为珍品。第三层说明竹扇的功用。随着主人缓缓转动的手腕,发出凉爽的清风。

作者以奇妙的想象组织全篇,极尽夸张渲染,在展示九华扇绝妙材质、工艺罕见的同时,表达了对先祖的无限怀念,抒发了”曹氏有功于汉室“的思想感情。

(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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