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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東漢碑刻複音詞構詞研究(2)

○帝用嘉之,顯拜殊特。(郎中鄭固碑)

○朕追寤社稷之重,恐有交會諸國王侯,開導以驕滿之漸,令奸邪因緣生慝,相以顯選,簡練内陞。(國三老袁良碑)

○表惟右部官,國之珍寶,沖路危險,俠石磐岩□道,人馬□行,為民隆害,歷世彌久,靡有留心。(廣漢長王君治石路碑)

○魚岌岌兮踴躍見,振鱗尾兮遊旰旰。(張公神碑)

○延熹五年七月遷來臨縣,正身帥下,賞恭罰否,存恤寒苦,□□□右,官朝寂靜,奸軌檢手。(成皋令任伯嗣碑)

○遣臣行事,簡略不敬。(桐柏淮源廟碑)

○夫君子欽美,含歌如頌曰:君之德兮性自然,蹈仁義兮履樸純。(梁相孔耽神祠碑)

○政由豹產,邦□□□七州喉口,衢路委蛇,郟河阻凶,崩阤虧齧,峻峭危難。(成皋令任伯嗣碑)

○故望大和則俟生毓,晞嚴霜則畏辜戮,欣悅竦慄,寬猛必衷。(梁相孔耽神祠碑)

其他:沈深(桂陽太守周憬功勳銘)、嵩峻(桐柏淮源廟碑)、漂疾(析里橋郙閣頌)、妙好(從事武梁碑)、逸樂(酸棗令劉熊碑)、馮隆(衛尉衡方碑)、嚴莊(司隸從事郭究碑)、光耀(涼州刺史魏元丕碑)、怵惕(幽州刺史朱龜碑)、羸劣(許阿瞿畫像石左方墓誌)、奸狡(巴郡太守樊敏碑)、炳明(巴郡太守樊敏碑)、靖安(蜀郡屬國辛通達李仲曾造橋碑)、隘窮(司徒掾梁休碑)、悲傷(嚴訢碑)、清白(嚴訢碑)、回曲(南安長王君子鄉道碑)、忿怒(孟孝琚碑)、逼窄(西嶽華山亭碑)、純篤(費亭侯曹騰碑陰)、果毅(趙寬碑)、霑渥(曹全碑)等等。

副詞例,即:

○謹案文書,臣以去元年十一月到官,其十二月奉祠西嶽華山,省視廟舍及齋衣祭器,率皆久遠有垢,故魯不脩大室,《春秋》作譏。(樊毅復華下民租田口算碑)

○鴻漸衡門,群英雲集,咸共飲酌其流者,有踰三千。(太尉楊震碑)

○土正月上旬,被病在牀,卜問醫藥,不為知聞,闇忽離世,下歸黃泉。(山東嘉祥出土東漢永壽三年畫像石題記)

○於時,四子孟長、仲寶、叔寶,皆並震沒,唯寬存焉。(趙寬碑)

《碑刻》中的同義語素聯合詞的構詞語素的意義絕對相同的等義聯合詞甚少,絕大多數的同義聯合詞的構成語素衹是近義關係,即構成義位的基本意義相同,但它們的附加意義是有細微差別的,並且其附加意義之“異”表現非常豐富,諸如適用對象、所指事物的動態和情態、意義輕重程度、地域色彩、感情色彩等等。茲例舉如下:

適用的對象不同。如【奴婢】(金廣延母徐氏紀產碑),舊時都指喪失自由、為主人無償服勞役的人,但二者所涉及的對象不同,通常是男稱奴,女稱婢。【田疇】(殽阬君神祠碑),“穀田曰田,麻田曰疇”(《禮記·月令》孫希旦集解引蔡氏語),說明它們的基本意義是相同的,都指田地,但其附屬意義,即應用的對象不同,一指稻田,一指麻田。

所指事物的動態、情態不同,即事物在行為的方式、狀態上有細微的差別。如【頡頏】(漢故穀城長蕩陰令張君表頌),都有飛的意思,但“飛而上曰頡,飛而下曰頏”(《詩·邶風·燕燕》毛傳),二者在行為狀態上有別。【馳驅】(南安長王君子鄉道碑),都有奔馳的意思,但在行為的方式上有別,“走馬謂之馳,策馬謂之驅”(《詩·唐風·山有樞》疏)。

意義輕重不同,指表示動作、行為、狀態、變化等方面的意義輕重程度有所差別。如【哭泣】(鮮于璜碑),都含有“哭”的意思,但“大聲曰哭,細聲有涕曰泣”(《古今韻會舉要》屋韻“哭”字注),二者程度有別,“哭”聲大,“泣”聲小。【哀慟】(金鄉長侯成碑),均包含有“悲傷”的意思,但“哀”指一般的悲傷,“慟”指極其悲痛。【踴躍】(張公神碑),同是跳的意思,但“大為躍,小為踴”(戴侗《六書故》)。

感情色彩不同,指人們對某些事物或行為所持的立場、觀點、態度的不同而表現出來的褒貶色彩。如【乖分】(北軍中侯郭仲奇碑)均含有分離的意思,但“乖”多用於不祥的事,而“分”則是中性的。

地域色彩不同,指由地方差異所帶來的意義有別。【榱桷】(魯相史晨奏祀孔子廟碑),同指屋椽,但《說文》:“榱,秦名為屋椽,周謂之榱,齊魯謂之桷。”

1.2類義語素聯合

指構成複合詞的兩個語素雖然具有不同的義位,但包含相同義素,同屬某一意義範疇。《碑刻》中共933個。從詞性分佈上看主要是名詞,動詞、形容詞較少。

這種複音詞又有以下三種情形:

1.2.1構詞語素屬於某個較大事物中的兩個具體的事物種類,經組合後就表示這個較大的事物種類。這個複音詞的概念也較之合成前更加抽象、更加概括了。例如:

○昊天不[闕],遭離[闕]癘,年卌,元嘉三年正[闕]失貞幹,仕喪儀宗。(郎中馬江碑)

○於是儒林眾俊,惟想邢景,乃樹立銘石,以揚淑美。(金鄉長侯成碑)

○三禮咸□□時西戎不王,選能□□朝[下闕]舉荒傷,干戈斯戢,□□□黜,又拜永樂少府。(太尉陳球後碑)

○枝葉雲布,列於國郡,或潁川,馮翊,公卿校尉,將相州郡,令問休貴,自東郡衛國,家乎河内,彼亦世載德,以臻於君。(北軍中侯郭仲奇碑)

○世德襲爵,銀艾相亞,恢遐祖之鴻軌,拓前代之休蹤,邈逸越而難繼,非群愚之所頌。(費鳳別碑)

○陵氣炎熅,上交倉玄。(濟陰太守孟郁脩堯廟碑)

○入則腹心,出則爪牙,忠以衛上,清以自脩,犯顏謇諤,造膝佹辭。(郎中鄭固碑)

○其辭曰:伊歎嚴君,諱訢,字少通,兆自楚莊,祖考相承,招命道術,治《嚴氏春秋》馮君章句,眾書淵[闕],靡不[闕]覽。(嚴訢碑)

○體蘭石之操,履規櫃之度,則乾坤之象,通三光之曜。(成陽靈臺碑)

○臣以建寧元年到官,行秋饗,飲酒畔宮,畢,復禮孔子宅,拜謁神坐,仰瞻榱桷,俯視几筵,靈所馮依,肅肅猶存。(魯相史晨奏祀孔子廟碑)

○年踰皓首,縣車家巷,黃髡荒老,背有胎表,孫息敖姚,歡樂壽考。(梁相孔耽神祠碑)

○乃命良吏,獎帥壯夫,排頹磐石,投之寥口,□高填下,鑿截回曲,弼水之邪性,順導其經脈,斷硍濭之電波,弱陽侯之洶湧。(桂陽太守周憬功勳銘)

○其成敗也,非徒喪寶玩,隕珍奇,替珠貝,流象犀也。(桂陽太守周憬功勳銘)

○刑無斧鉞之周,行無拘絏之人。(巴郡太守張納碑)

其他:印紱(梁相孔耽神祠碑)、鳥獸(樊毅脩華嶽碑)、幽秀(稾長蔡湛頌)、旋機(益州太守高眹脩周公禮殿記)、官民(無極山碑)、權寵(楚相孫叔敖碑)、品制(史晨饗孔廟後碑)、員冗(史晨饗孔廟後碑)、福祿(先生郭輔碑)、忠直(郎中鄭固碑)、喉舌(中常侍樊安碑)、荒遠(漢故穀城長蕩陰令張君表頌)、故老(曹全碑)等等。

1.2.2構詞語素具有非偏正關係的上下位概念關係。例如:

○故天無伏陰,地無鮮陽,水無沈氣,火無災燀,時無逆數,物無害生。(白石神君碑)

○脩造禮樂,胡輦器用,存古舊宇。(魯相韓勑造孔廟禮器碑)

○家巷遷右扶風槐里令,遭同產弟憂,棄官,續遇禁冈,潛隱家巷七年。(曹全碑)

○帝乃追保先謀,錫之土田,封逯鄉侯,食邑六百戶,年六十有六,中平二年二月丁卯薨。(太尉劉寬碑)

“燀”指火災,為災害之一,“器(器皿)、巷、田”亦均為“用具、家(家鄉)、土”之一部分,從邏輯的角度看,它們之間是屬概念與種概念的關係,存在着隱性的偏正關係,故衹能是寬泛意義上的類義語素。

1.2.3偏義複詞。即指具有類義關係的兩個語素組成複音詞後。其詞義就是其中一個語素的意義,另一個語素的意義完全消失,衹起陪襯音節的作用。這類詞在《碑刻》中數量極少,共8例。即:

○在漢中葉,建設宇堂。(西嶽華山廟碑)

○吏民慕戀,士女惟艱,捺牽君車,輪不得行。(漢成陽令唐扶頌)

○臨深長淵,三百餘丈。(析里橋郙閣頌)

○宿不命閽,教學吏士。(繁陽令楊君碑)

○次子邯曰子南,次子士曰元士,次子富曰少元,子女曰無名,次女反曰君明。(三老諱字忌日記)

○或抱貨兮以從利,或追思兮有赴義,氾舟楫兮有不避,[闕]躬軀兮於玄池,委性命兮於苲纍。(桂陽太守周憬功勳銘)

○惟帝堯母,昔者慶都,兆舍穹精,氏姓曰伊。(成陽靈臺碑)

○□□□□□潁,芬滋楙於圃疇。(嵩高山開母廟石闕銘)

上述例中,“宇堂”衹表示“殿堂”的意思,“宇”字無義。;“士女”偏指未婚的青年女子,“士”無義;“深長”僅表“深”的意思,“長”無義;“教學”偏於指“教”,“學”“無義;“子女”指女,“子”無義;“舟楫”指船隻,“楫”字無義;“氏姓”偏指氏,“姓”字無義;“圃疇”偏指疇,“圃”字無義。

《碑刻》的類義語素聯合詞,從詞性上看主要是名詞,動詞、形容詞較少。從語義上看,有兩個特點值得一提:

其一是熔鑄性。

指構成複音詞的兩個語素,原本代表兩個義位各不相同的兩個概念,但經組合後熔鑄成了一個義位,代表一個更加抽象、概括的概念。如:【斧鉞】(白石神君碑),原來為兩種具體的兵器,合成後統指刑具。【億萬】(張公神碑),本表兩個具體的數目,合成後則極言其數之多。【忠良】(成陽靈臺碑),原本分指人的兩種具體的品質,合成後統指忠誠善良的人。【鄉黨】(故益州太守北海相景君銘),本來分指周朝時兩種基層行政單位,12500家為鄉,500家為黨,合成後則泛指家鄉。【孫息】(梁相孔耽神祠碑),原來分指兩輩人,合成後則統指子孫後代。【閭閻】(稾長蔡湛頌),本指里巷内外的門,合成後泛指民間。【烝嘗】(楚相孫叔敖碑),本指秋冬二祭,合成後泛稱祭祀。【稷黍】(三公山碑),本指兩種糧食作物,合成後泛指五穀。【旬月】(泰山都尉孔宙碑),本來分指旬和月,合成後指較短的時日。【卿尹】(費鳳别碑),本指兩種高級官位,合成後泛指高級官吏。【耒耜】(費鳳别碑),本指古代耕地翻土的一種農具,耒是耒耜的柄,耜是耒耜下端的起土部分,合成後泛指農具。【鱗介】(郭泰碑),本指動物身上兩種具體的東西,合成後則泛指有鱗和介甲的水生動物。

其二是脩辭性。

一部分複音詞的意義往往是其構詞語素合成後的比喻義或借代義。如:【堂構】(慎令劉脩碑),表示繼承祖先的遺業的意義。【枝葉】(酸棗令劉熊碑),用樹枝和樹葉來比喻同宗的旁支。【規繩】(酸棗令劉熊碑),規矩繩墨本來是木工作度量用的兩種工具,合成後表示“法度”這個意義。【喉舌】(中常侍樊安碑),用人體兩個重要的器官喉和舌作比喻,表示掌握機要、出納王命的重臣這個新義。【冰霜】(荆州刺史度尚碑),用冰霜作比喻,表示操守堅貞清白的意義。【辛酸】(堂邑令費鳳碑),本是兩種極強烈的味道,合成後喻指痛苦悲傷這個新義。【樞機】(綏民校尉熊君碑),用樞與機合成喻指事物的關鍵部分的意義。【楨幹】(北軍中侯郭仲奇碑),本來是宮殿内的兩根木柱,立在兩頭的叫楨,立在兩旁的叫幹,合成後表示“骨幹”這個意義。【視聽】(中常侍樊安碑),用視和聽合成後借指“耳目”這個新義。【股肱】(濟陰太守孟郁脩堯廟碑),用大腿(股)和臂膀(肱)作比喻,表示“輔助的大臣”這個新義。

1.3反義語素聯合

在同一個聯合式複音詞中,兩個詞素的意義相反或相對。這種雙音詞,王力先生稱之為“對立語”。“對立語本來是意義相反的兩個詞;後來人們利用它們來表示一個單獨的意義,就等於把兩個詞合成一個詞看待了。”(見王力《漢語語法綱要》,《王力文集》第三卷,第174頁,山東教育出版社1989年。)《碑刻》中此類複音詞共計92個,其中名詞42個,形容詞24個,動詞26個。

名詞例,如:

○濟濟俊乂,朝野充盈。(白石神君碑)

○歲在癸丑,厥運淫雨,傷害稼穡,率土普議,開倉振贍。(武都太守耿勳碑)

○冕紳莘莘,朝夕講習,樂以忘憂,郡縣禮請,終不回顧。(婁壽碑)

○名顯近遠,論者稱焉。(廣漢屬國侯李翊碑)

○高帝龍興,有張良善用籌策,在帷幕之内,決勝負千里之外,析珪於留。(漢故穀城長蕩陰令張君表頌)

○冊曰:頃者連遇運害,災條備至,陰陽不和,寒暑不節。(國三老袁良碑)

○史君念孔瀆顏母井去市遼遠,百姓酤買,不能得香酒美肉,於昌平亭下立會市,因彼左右,咸所願樂。(史晨饗孔廟後碑)

其他:夙夜(北海相景君銘)、乾坤(魯相史晨奏祀孔子廟碑)、上下(史晨饗孔廟後碑)、南北(史晨饗孔廟後碑)、禍福(老子銘)、天地(老子銘)、老弱(青衣尉趙孟麟羊竇道碑)、古今(富春丞張君碑)、威教(濟陰太守孟郁脩堯廟碑)、前後(博陵太守孔彪碑)、東西(故民吳仲山碑)、内外(廣漢屬國侯李翊碑)、日宵(安平相孫根碑)、中外(吉成侯州輔碑)、牝牡(楚相孫叔敖碑)、官民(益州太守高眹脩周公禮殿記)、朝莫(外黃令高彪碑)等。

形容詞例,如:

○祿有不究,命有短長。(北軍中侯郭仲奇碑)

○其辭曰:兩儀剖判,清濁始分。(樊毅脩華嶽碑)

○岸參天兮無路徯,石縱橫兮流洄洄,波隆隆兮聲若雷。(桂陽太守周憬功勳銘)

○乾坤剖兮建兩儀,剛柔分兮有險夷。(桂陽太守周憬功勳銘)

○序曰:明哉仁知,豫識難易。(司隸校尉楊孟文石門頌)

○原度天道,安危所歸。(司隸校尉楊孟文石門頌)

○三命縮贏,卑彼[下闕]幽冥。(仲秋下旬碑)

其他:白黑(漢成陽令唐扶頌)、遐邇(樊毅復華下民租田口算碑)、大小(殽阬君神祠碑)、終始(梁相孔耽神祠碑)、卷舒(酸棗令劉熊碑)、貧富(濟陰太守孟郁脩堯廟碑)、長幼(泰山都尉孔宙碑)、寬猛(衛尉衡方碑)、洪纖(丹陽太守郭旻碑)、優劣(豫州從事尹宙碑)等。

動詞例,如:

○爾乃貫山鑽石,經□□□□揚爭怒,浮沈潛伏,蛇龍蛣屈,澧隆鬱浥,千渠萬澮,合聚豁澗,下迄安聶。(桂陽太守周憬功勳銘)

○匪皇啟居,日稯不夏。(成陽靈臺碑)

○觀天作讖[闕]降斗星隨日九變,與時消息,規矩三光。(老子銘)

○沮縣士民,或給州府,休謁往還,恒失日晷。(析里橋郙閣頌)

○史君念孔瀆顏母井去市遼遠,百姓酤買,不能得香酒美肉,於昌平亭下立會市,因彼左右,咸所願樂。(史晨饗孔廟後碑)

○換元氏考城令,以塞延佇後我之望,圻甫考績,聖朝簡□□□□議大夫升降闛闥,天子是裨。(安平相孫根碑)

其他:賞罰(漢成陽令唐扶頌)、虧盈(老子銘)、死生(老子銘)、損益(西嶽華山廟碑)、成敗(桂陽太守周憬功勳銘)、出入(老子銘)、呼吸(老子銘)、往還(析里橋郙閣頌)、往來(張公神碑)、進退(老子銘)、存亡(費鳳别碑)、酬酢(泰山都尉孔宙碑)、經緯(國三老袁良碑)、噓噏(童子逢盛碑)、陟降(武都太守耿勳碑)等。

2.内部形類構成

《碑刻》中的聯合式複音詞,從構詞語素的形類(有的學者稱之為詞性分析,如程湘清(《漢語史專書複音詞研究》,商務印書館2003年)、祖生利(《〈景德傳燈錄〉中的聯合式複音詞》,《古漢語研究》2002年第3期)。)與詞的詞性之間的關係來看,表現出相同和相異兩種情況。

相同就是構詞語素的形類性質和複音詞相一致,這也是《碑刻》聯合式複音詞最主要的形類構成方式。其中數量最多的是[名·名]組合構成名詞(598個),其次是[動·動]組合構成動詞(572個),再次是[形·形]組合構成形容詞(536個)。這三種組合方式是此種形類構成方式中的強勢結構。例如:

2.1【名·名】→名

○繼高陽、重蔾、伍舉、子文之統,其忠信廉勇,禮樂文章,軌儀同制。(楚相孫叔敖碑)

○山高聽下,恐近廟小民不堪役賦,有飢寒之窘,違宗神之敬。(樊毅復華下民租田口算碑)

○史君饗後,部史仇誧、縣吏劉耽等,補宗里中道之周左。(史晨饗孔廟後碑)

○體蘭石之操,履規櫃之度,則乾坤之象,通三光之曜。(成陽靈臺碑)

○棇觀菜色,宗諸邂逅連有不得兼官徹傍象不及大,孤慚亡父,憂在夙夜,如有空缺,務郤築蓋。(故民吳仲山碑)

○視事年載,黔首樂化,戶口增多,國寧民殷,功刊王府。(竹邑侯相張壽碑)

○以公事去官,休神家衖,未能一朞,為司空圭暢所舉,徵拜議郎,太尉長史,御史中丞。(魯峻碑)

○其成敗也,非徒喪寶玩,隕珍奇,替珠貝,流象犀也。(桂陽太守周憬功勳銘)

○厥澤鴻醇,則百姓敬之如神祇,愛之如慈親矣。(太尉陳球後碑)

○是以都邑謠詠,慕昔□□,甄勒勳績,永昭於後。(成皋令任伯嗣碑)

○四遠童冠,摳衣受業,著錄千人。(漢成陽令唐扶頌)

○或抱貨兮以從利,或追思兮有赴義,氾舟楫兮有不避,[闕]躬軀兮於玄池,委性命兮於苲纍。(桂陽太守周憬功勳銘)

○爾乃陟景山,登崢嶸,采玄石,勒功名。(白石神君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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