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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文化革命,送子参军

三年之后,全国的旱情依然持续。由于连续三年降水稀少,人均减产粮食的绝对值和比例都是十分严重的。在冀东,这钟极其艰难的日子大约又持续了两年。之后,人民公社和生产队的日子逐渐变得好些了。

刚刚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1966年,自上而下的**********在全国铺天盖地的展开了。破“四旧”、立“四新”,揪斗走资派、大字报满天飞,一时间,原本平静有序的赵庄,也被轰轰烈烈的革命氛围所笼罩。

年过花甲的赵天丰经过多次病魔伤痛的折磨,显得更加饱经风霜般的沧桑。参加革命多年,他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相反倒做了很多好事,不论在乐安、在新营,还是在赵庄,提起赵天丰,没有谁是不佩服的。由于身体状况愈下,行动起来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赵天丰辞去了赵庄生产队党支部书记的职务,并举荐了自己亲手培养的接班人——赵顺辰继任。

赵顺辰是赵庄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虽然读书不多,但待人实诚,办事公道,在群众当中拥有较高的威望。赵天丰来到赵庄以后,很快就发现了他的才能,在多次考验后介绍他入党,并委以重任。现在,赵顺辰已经年纪四十出头,在生产队党支部连续担任委员也有七、八个年头的时间了。

赵天丰的身体越来越差,最终瘫倒在病床上了。现在,赵天丰的第一个儿子赵国春已经19岁了,小儿子赵国景也13岁了。赵国春从社办高中毕业后,由于学校渐渐停办,考大学主要是依靠地方政府和领导推荐才能就读,也就没办法再在学校读下去了。面对已经化为泡影的求学希望,赵国春遵照父亲“不搞特殊”的要求,也为了照顾卧病在床的父亲,毅然决然的回到赵庄,踏踏实实的当起了农民。

赵国春从小生长在赵庄,对赵庄的一切都很熟悉,干农活也不逊色于他人。加上在旁人看来较高的文化程度,在他参加生产队劳动两个月后,赵庄生产队党支部书记赵顺辰就安排他做了基础生产组的组长,除了和大家一样参加生产队的劳动,这个组还要负责土地丈量、种子预估、产量测算等工作。

这些工作对于赵国春而言,刚一上手的时候还显得有些生疏,但在赵顺辰书记和生产队长的热情帮助和亲自指导下,所有事情都完成的游刃有余。就这样,赵国春在生产队一干就是一年半。

这年入秋后,部队征兵的工作在全国推开了,其中在新寨公社计划征召2个潜艇兵。新寨公社接到任务后,立即指派公社的人民武装委员会主任苗联庆负责这次征兵工作。为了保证兵源质量,苗联庆决定首先由各生产队推选1人,然后公社再决定最终人选。

在六、七十年代,当兵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几乎每家每户的适龄青年都挤破脑袋想办法要去当兵。那时候的适龄青年也多,类似“该生不生,后悔一生;该养不养,老无所养”、“经济搞上去,人口跟上来”、“农村要想富,多生孩子能种树”的标语就是人口大规模扩展最直接的写照。因此,征兵的工作一布置,各个生产队就迅速行动起来,很多生产队甚至只能通过抽签来做最终决定。在赵庄,赵顺辰得到消息后,立即找到赵天丰商量,打算把队里的名额给赵国春,也希望他到部队以后获得更大的发展。赵天丰没有犹豫就同意了。事实上,赵国春在赵庄的优势是无人能比的,出身革命家庭不说,又具有高中文化水平,还担任了基础生产组的组长,他能够得到推荐也是情理之中的。

很快,各个生产队推荐的人员名单汇集到了在公社人民武装委员会临时成立的征兵办。主任苗联庆看着五十几个人的名单,决定先从体检上刷掉一批。

众所周知,潜艇兵的体检要求在所有兵种中差不多是最严厉的。经过一轮繁琐的体检程序,最终体检合格的只有五个人。庆幸的是,赵国春恰恰就在这五人之中。但不幸的是,据说因为其他人得到了上级领导关照,赵国春并不在最终确定的2人名单里面。

崔世鑫首先知道了这个结果,但面对这样的结果,他也无计可施。在为赵国春感到遗憾的同时,找到公社征兵办主任苗联庆商量办法。苗联庆做过十几年的征兵工作,对征兵的程序、对从市里到各个公社的征兵办都非常熟悉。于是,苗联庆积极联络熟识的几个公社,看看有没有没能招到满意兵员的情况。

正所谓好事多磨。就在苗联庆自己都快要失去信心的时候,他打听到汤河人民公社推荐的兵员被部队派下来带兵的同志发现出问题,好像那个人有又不太明显的智力障碍。得知这一消息,苗联庆立即和那边负责带兵的部队领导取得了联系,并把赵国春的情况进行了报告,希望部队能够允许由他递补出现空缺的名额。等部队领导了解到赵天丰出生在革命家庭、特别是文化程度较高的情况后,立即表态同意。

这时的征兵工作已经接近尾声,那些早早定下来将要当兵的青年们也都领好了军装、军帽,就等集中奔赴部队了。赵国春接到可以当兵的消息时,人还在新营生产大队帮着做一些测量工作,等他接到消息后,兴高采烈的赶到新寨公社领军装的时候,却发现征兵办里已经没有了军帽。就在他和征兵办的同志都不知道怎么办时,崔世鑫和苗联庆从旁边经过。

崔世鑫一眼就认出了赵国春,虽然他已经几年没有见过这个小伙子了。崔世鑫主动过来和赵国春打招呼,并把苗联庆介绍他认识。二人在为赵国春当兵表示祝贺的同时,也知道了刚才遇到的困难。苗联庆二话没说,摘下自己的军帽递给了赵国春:“小伙子,你就用我的帽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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