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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过往

(该章节以弘恒为第一人称)

当自己还是穆桐飞的时候,我第一次接触到妖魂,也在那天救下了一个小孩,他长得很可爱,小小的眼睛,感觉很清澈的眼神让我记忆深刻。总觉得他和我有缘,回到白罪城后,我好奇地搜寻关于这个小孩的信息,发现对方是个孤儿,在一家公立孤儿院长大。如果有机会,带些玩具给他好了。十几年后,我拿着厚厚一叠的入选通知书,很高兴地看到了邹克这个名字,那时我二十二岁,欣慰的是,当年的那个小鬼头,果然成为了白罪组织的一分子。

我准备好了几件自己打造的魂器,想第二天送给他,只是机会被一群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打破,那一晚,白罪变得不那么安宁,突如其来的大火,扰乱了秩序。也就是这那个时候,我被那些黑衣人追杀,最终把生命停留在了那个漆黑的巷子里。迷糊间,我听到了那个少年的呼唤声。

值得庆幸的是,没有经历生命的轮回,我肩负使命,再次重生,恍惚间降临在这个世界,而年龄却停留在了二十二岁。这一世,我叫许世,记忆在受到一次次冲击下,渐渐恢复,不为人知的秘密也随之苏醒。我仔细打量了镜子中的自己,和前世完全不一样,前世的粗糙大汉,现世却细皮嫩肉的,真是不习惯。平静的性格让我爱上了听经念佛,或许是这样的性格,这一世,我没有打造太多的魂器给予组织,短短两年只打造了三件物品,而这三件,论质量,都比往年精致的多。其中的霜夜十字剑,更是我最满意的作品。穆桐飞制作了寻找五龙诀的盘月,许世的我,则制作了封印灵力的霜夜十字。可惜的是,关于盘月,我实在想不起。

于是,凭着毅力,我找到了前世经常探访的小村庄,那是个位于山谷中的村落,这有股我熟悉的灵力,但怎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只能趁着没有任务在身时,多次到访。可惜,终是一无所获。

有趣的是,那个叫邹克的少年已经和我一样的年纪,意气奋发的样子,他佩戴着白十字架的勋章,兴高采烈地跑到我面前,介绍着自己。对于我,他没有很见外,因为作为这样的级别,我重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从他清澈的眼睛里,我看到了那和旁人一样崇拜的眼光。只是,这份崇拜中,多了一丝感谢。

彼此有太多的话想说,于是,看在投缘的份上,我向组织申请了调遣邹克到我的小队里,当时队伍里有董伸和孔芯,作为晚辈的邹克,还是很快的融入了这个队伍。在交谈生活中,我发现他是一个很热心的人,在面对了太多人类的生死,邹克儿时的笑容渐渐消失。内冷外热,大概是我对他最好的判断。我和邹克经历了太多的战斗,见证了太多的死亡,也了解到了,他失去笑容的原因。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么一个严肃的人,在他面前,却有孩子一般的笑容.......

那是一个明媚的早餐,当天的邹克的生日,为了给他办好这个生日,我也是绞尽脑汁,安排了吃和娱乐的项目。邹克希望能过的简单点,我们也就没有搞得很隆重,而是选了白罪城外的一个小城镇,为他度过生日。当我和孔芯忙着在租的饭馆准备彩色气球时,邹克带着一个和他一样年纪的男人走进饭馆。那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叫吕户,和邹克一样,小小的眼睛,他们长得有一丝丝相像。邹克保持着灿烂的笑容,这让我和孔芯都很诧异,毕竟这微笑,很久没有看到过。他友好且兴奋的介绍起吕户,对方和自己一样,是孤儿院收留的孩子,他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感情非常好。是兄弟,却又比兄弟更深。孔芯怀疑他们是不是基老恋,邹克只是微笑着,说如果这样,他们也不会介意。因为对于他们两个而言,彼此,比整个世界都要重要。

我第一次听到这么肉麻的话,却又被这种勇气感动。想起自己存在的意义,未免显得苍白无力。如果,我,不用背负那些,会不会也有自己存在的意义。生日会的布置上,邹克与吕户是形影不离,孔芯更觉得这两人在搞基,我对于这说法也只是笑笑,毕竟别人感情好。

夜晚,生日会正式开始,除了邹克的一些职场朋友外,还有我,董伸,孔芯的一些朋友到场,场面非常热闹。邹克当晚喝了很多酒,整个人在舞池中活蹦乱跳,迷迷糊糊的,也就在吹蜡烛许愿的时候,他不注意把愿望说了出来,他说:“希望吕户永远快乐。”这个愿望遭到众人起哄,这不是对自己的许愿,而是对别人的祈祷。

吕户也是乐得欢,一杯酒一杯酒的往肚子里灌,和大伙打成一片。我讨厌酒精,早早拿着一杯果汁跑到了屋外透透气。现场可能就我滴酒不沾,头脑清醒。夏天的晚风把人吹的激灵。土豆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旁,他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生日会上,他感知到了吕户潜在的巨大灵力,虽然尚未挖掘,但灵力比身为黑十字架的自己,更为强大。土豆质问我,为什么不推荐吕户加入白罪,我的回答是自由。对于一个人而言,自由是对生命最好的尊重。加入白罪,他可能就失去了人类的自由,这无疑是邹克最不想看到的。毕竟他喜欢吕户能永远幸福快乐。

不过,我的言语,没有打消土豆求贤若渴的想法。事后,他还是向城主,以及组织高层,反映了吕户这个人的存在。正是因为这样,半年后,吕户加入了白罪组织。当我询问到,为什么答应加入组织,他给我的回答,是因为邹克。不知道组织出了什么怪牌,令吕户奋不顾身加入了组织。对邹克的说法,则是因为想念。吕户没有任何勋章,他被组织赋予的职业,是临界者。他可以自由打开绝界层,这一重大的消息传遍三个分部的白罪城。吕户一时,声名大噪。随后,他和邹克在白罪城内,买下了自己的房子,整顿好一切后,他们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这样美好的时光持续了两年,在护送吕户前往南部白罪城时,我们遭到了未知组织的袭击,对方很强大,力量与白十字架不向上下,人数大约数十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邹克,吕户,孔芯,四人开展游击战,边打边退。孔芯是我们几人中唯一的女性,为了安全,我们最早把粮食分出一半放到了她的随身腰包里。硝烟烈火下,我们与她走散山间。在被追逐中,吕户为了保护邹克,用身体挡下了十几只箭矢,因为与孔芯走散的原因,吕户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身体大出血。死前,他微笑着把邹克和我推下了山坡,我和邹克掉入了河沟中。危机当头,眼看吕户生存无望,我打开灵魂熔炉,收取了他的魂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吕户被乱刀砍死的场面,血花四溅。我和邹克被水冲了很长一段路,爬上岸,狼狈不堪。忍着痛,我把身上的毒箭取出,察觉自己已是病入膏肓。

邹克发疯般捶打着自己,他后悔自己的弱小,他憎恶自己没有保护吕户。我从身体里抽出吕户的魂魄,再次打开灵魂熔炉,把人魂炼就为器魂,再锻造成魂器。递给了邹克,并告知,魂器是用吕户的魂魄构造的,吕户虽然死了,但灵魂还在武器里面......

回到白罪城,我被送到医院,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悲的是,我的生命还是终结在了白罪的审判席上。我被管加背叛组织的罪名,犯了死刑。而我的好朋友土豆,闭着眼,投出了处决决定性的一票。我想念着这世上的很多,也割舍不下很多。但我没有一丝怜悯,因为,我知道,不会过多久,我会以一个新的生命,回到这个世界。

WH市下着雨,我穿着衬衣,吃着盒饭,在公司里完成数不清的图纸绘画。圆滚滚的花姐拧着美味的奶茶递给我,平复我受伤的心。我纠结着手头上的工作,希望客户不要急着催我交设计图。眼看公司的外出旅游要到了,自己这样该如何是好。星期五的夜晚,我叼着面包,在公司大楼门口,吹风休息,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他长得有点呆萌,背着背包,似乎是外地的游客。我经过他身旁,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中。

“你好,我叫弘恒。”

这一世,我又会等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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