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日子里,三人形影不离,在这期间,俞飞根据记忆,整理了一套刀法与一套枪法,分别交予了颜良、张郃。二人大喜,对俞飞愈加关爱,甚至有些溺爱。当然,俞飞的身体虽然年轻,但思想已近而立之年,不会作出轻狂之事,处事稳重,言谈举止处处卓尔不群,颜良、张郃都是暗暗称奇。
这一日,俞飞找到颜、张二人,道:“我有一个想法,想与二位兄长商量一下”。张郃道:“贤弟请讲”。俞飞道:“我想秘密训练一支精兵,以备他日之需”。颜良愕然道:“三弟为何有如此想法”。俞飞道:“如今群雄割据,兵戈不息,今袁公表面势大,实则却如秋蝉之音,不能久矣。若他日袁公兵败,二位兄长又何去何从?”颜良怒曰:“贤弟何出此言!袁公四世三公,美誉享誉四海,宽厚仁义,世人皆是敬仰!今袁公拥有四州之地,带甲数十万,谋士众多、良将如云,天下何人能敌!”张郃也是脸色不悦。虽然此时公孙瓒还盘踞在幽州易京,但已离灭亡之日不远,颜良说袁绍拥有四州之地,也有他的道理。俞飞也不反驳,笑道:“袁公与兄弟关系如何?”颜良道:“二人不睦已久,天下皆知!”俞飞道:“兄弟尚不能容,何以容天下士乎!”颜良、张郃二人闻听此言,心中皆是大震,低头沉思不语。俞飞又道:“袁公虽享誉四海,然皆外宽内忌,好谋无决,有才而不能用,闻善而不能纳,纵有十州之地,带甲百万,又岂能长久乎。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望二位兄长未雨绸缪,早做打算。”
颜良、张郃二人沉思良久,抬起头来对望了一眼,张郃道:“袁公待我二人甚厚,岂能背之。”俞飞笑道:“二位兄长误会了,我岂能让二位兄长做不忠不义之事,我提出练兵,乃是备他日不测之需”。颜良道:“训练一支精兵,也是一件好事,你需要多少人马?”俞飞道:“兵贵精而不在于多,三、五千人足矣!但有几个要求。”张郃道:“什么要求”。俞飞道:“其一:所需军士皆需十八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的忠勇死士,尽量挑选身怀武功之人,训练时可以达到事半功倍之效;其二:训练没有结束之前,不得调动,即使是训练结束以后,没有紧急情况,也不能随意调动。其三:训练需要打造一些兵器与装备,必须要找可靠之人打造,并且必须保守秘密。其四:此地不是练兵之所,需寻一保密之地。其五:这一支队伍的存在,只能有我兄弟三人知晓。另外,所需粮草还需要二位兄长想办法供应”。张郃道:“虽然军中有十万将士,但五千人凭空消失,想瞒也是不易,给你挑选三千人如何”。颜良点头以示同意。
颜良道:“西北一百余里处的常山郡有一小县,名曰阜平,虽然属于黑山军张燕的地盘,但山高林密、人烟稀少,三弟可引兵前往,所需镔铁与工匠,请容我几日,只是,三千人马日耗甚巨,如何运送粮草,需寻一妥善之策”。俞飞道:“一切有劳二位兄长”。他对当时的袁军调动安排一无所知,自然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依靠颜、张、二人。
阜平县,隶属如今的河北省保定市,东与曲阳、唐县交界,东北与涞源为邻,西与山西省五台县相接,西北与山西省繁峙县接壤,南与行唐县、灵寿县毗连,北与山西省灵丘县交接。属太行山山系,境内地形复杂、山高林密。由于常年战乱,人烟甚是稀少。
俞飞站在一处岩石之上,望着面前精壮的甲士,不由得心潮澎湃。此时,离当日三人商议之日已过了一个月有余。颜、张二人按照俞飞的要求精挑细选,同时为了保密所需,只提供了两千八百人,内含五百骑兵。但即使这样,俞飞也是欣喜异常,他相信通过自己从后世所掌握的练兵之法,一定会训练出令所有敌人心惊胆战的一支奇兵。粮草也由颜、张通过大军演习之名,堂而皇之的运送到此。张燕闻听颜良、张郃二人大军前来,知道二人勇猛异常,急令手下将领严守营寨,避其锋芒。当然,在大军到来之时,这些人已经分批秘密潜入,隐藏在了事先选好的练兵之处。旬日过后,大军离去,而粮草则留在了此地,一切都进行的滴水不漏,除了三人及这些军士,外人对此一无所知。另外,俞飞又挑选了百余名武艺高强的军士,分批轮换,秘密守在外围,以防消息泄露。
俞飞高声叫道:“各位兄弟,今后就由我安排所有的训练。我知道,大家都是能征善战之士,但你们的技能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希望大家严尊号令,刻苦训练,戒骄戒躁,努力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这些技能虽然不能令你们无敌于天下,但临阵对敌之时会多几分存活性命的希望,待训练结束之时,我将带领大家纵横天下,建不世之功,青史留名!”。
这些军士都知道俞飞武艺高强,汉时之人有尚武之风,对强者皆是敬仰,尤其是军士,如今见俞飞亲自训练他们,群情高涨齐声高呼:“一切听从将军号令”虽然此时俞飞还没有军职,但在他们眼中一个能与颜良打成平手之人如果称不上将军,那谁人还有这个资格。
接下来几日,俞飞将太祖长拳传授给了他们,太祖长拳相传为宋太祖赵匡胤所传,故称太祖拳。太祖拳法讲究实战,攻防格斗,威力无比。俞飞传授之后就让他们自己练习,而自己则根据掌握的淬火之法,与工匠们日夜研制,十日之后,打造出了一把后世骑兵所用的六五式军刀。俞飞试了试军刀的硬度,又对不足之处进行了改进,通过不停的试验,一月之后,终于成功。俞飞大喜,令工匠日夜赶制,又过了两个月,终于打造出了五百把骑兵刀。而此时,时间已过去将近三个月。俞飞把这些军刀一一发与那些骑兵之后,郑重宣布:“这些军刀为他们所独有,不得遗失,人在刀在,人亡必须有幸存的同伴带回,绝不可泄露出去,违令者,严惩不贷!又根据后世训练之法,日夜操练。而那些军士通过近三个月的训练,体质大大增强,俞飞开始真正的严酷训练,负重越野,徒手格斗,行军布阵,那些军士苦不堪言,但却无一人退出。
一日,俞飞正在训练军士,颜玺忽然禀报颜良、张郃二人到了。俞飞自颜玺、颜枫跟随自己以后,就悉心传授武艺,二人聪明伶俐,又是自幼习武,几个月来,进步神速。只是,颜枫对俞飞初始很是畏惧,当日一战,给颜枫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但通过几个月的接触,发现俞飞训练是虽然严厉,但训练之外平易近人,而且对颜玺、与他二人另眼相看、关爱有加,就渐渐没有了初始的拘谨。
此时已是冬末,颜、张二人见天气虽然寒冷,但训练场上的军士却是挥汗如雨,三个月未见,那些军士更加剽悍,而训练之法则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由得目瞪口呆。这时,俞飞走上前来,高声叫道:“二位兄长怎么现在才来,小弟想死你们了!”颜良笑道:“我们也想念你啊,把你和这些军士仍在这荒山之中,我和你二哥也是日夜挂念,奈何军务缠身脱不开身啊”。张郃道:“三弟,你这些训练之法,是从何处得来,我们怎么从未见过”?俞飞心中暗道:“如果你们二人见过,那真是遇见鬼了”。于是笑道:“这是我师父传授的训练之法,还没有流传于世,二位兄长自然没有见过”。颜良叹曰:“贤弟的师尊真乃奇人矣!”
俞飞笑道:“二位兄长随我前来,我给你们看几样东西”。张郃笑道:“三弟原来还有私藏”。俞飞道:“对二位兄长,我还能有何隐瞒,只是,这些东西刚刚打造出来,为了保密,不能送于二位兄长之处供兄长观摩,还望二位兄长谅解”。张郃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哪来这么多客套,快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好东西”。三人到了俞飞营帐,俞飞走到一个案几前,扯去遮盖的毡布,道:“二位兄长请看”。二人见那案几之上,摆放着几件兵器,造型奇特,从所未见,颜良道:“三弟,这是什么兵器”?俞飞一一介绍:“这一把是骑兵专用军刀,这一杆是钩镰枪,乃是破敌人重骑兵之物,这些小东西,乃是铁蒺藜,是防备撤退之时敌军追赶时所需,还有一些兵器,暂时还没有打造出来,不过,也快研制出来了”。颜、张二人摆弄了一番,暗暗称奇。
俞飞见天色已晚,便吩咐军士安排酒菜,笑道:“自于二位兄长结识以来,咱们兄弟三人还从未畅饮过,今天欲与二位兄长畅饮,二位兄长意下如何”。张郃笑道:“我正有此意”。言毕,三人哈哈大笑。
由于酒菜一时未好,三人便走出营帐,此时训练的军士已经停止了训练,见到三人齐身施礼:“见过三位将军”俞飞笑道:“众位兄弟辛苦了,下去歇息吧,”众军士施礼告退,颜良、张郃二人见那些军士虽然疲惫,但个个仰首挺胸,进退有序,不由得暗暗欢喜,二人均是暗想:“三弟果然非同常人,虽然只训练了三个月,但这些军士已非当日可比,将来训练结束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支军队绝非其他军队可比。”颜良道:“三弟,我已接到袁公军令,明年前去征讨公孙瓒,需要提前整军备战,一直到战争结束,才能前来,所以给贤弟又带来一些镔铁和粮草,就在十里外的一个山谷中,运送物资的士兵已经打发回去了,三弟可安排军士前去提取”俞飞急令颜玺带领军士前往。
这时,已有军士将酒菜摆放在案几上,三人围案而坐,俞飞道:“二位兄长前去征讨,切记刀枪无眼,务必注意安全,小弟在这里预祝二位兄长旗开得胜,一切平安!”三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颜良放下酒杯道:“贤弟赠与我二人的刀谱与枪谱真是奥妙无穷,令我二人获益匪浅,这支军队以后就由贤弟掌管,就算是我们做哥哥的送给贤弟的礼物”。俞飞急忙推辞:“这怎么可以,这些人皆是二位兄长帐下精锐之士,万万不可!”张郃笑道:“三弟不必推辞,你我兄弟之间还分彼此么,只是,三弟一定要精心训练,今后,一旦有意外发生,这些军士就是我兄弟三人日后安身立命之本,另外,万不可走漏了消息,贤弟切记!”他们二人那日听了俞飞的一番言语,细细思量之后,又结合袁绍的种种作为,对袁绍的前景不知不觉间已经产生了怀疑,但二人也暂时不会背叛于他。如今,有了这支军队,令他们安心不少,二人虽然没有雄霸天下之心,但提前谋划,一旦发生了俞飞所言之事,他们今后无疑多了一份保障!
俞飞见二人心意已定,也不再推辞,正色道:“二位兄长放心,我一定将这支军队打造成精锐之师,不负二位兄长的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