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雪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哽咽道:“后来?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我的生日,正当我爸妈和我庆祝生日的时候,那几个罪犯却冲进了我家,然后……”
“然后他们就杀了你父母?”杨凌志见林柏雪说到这却已经抽泣起来,不由接口道。
“不,他们刚开始并没有下手,只是想离开,不过,他们根本逃不掉,因为码头早已经被我外公封闭了,于是,他们抓着我的父母和我威胁我外公,想让我外公放他们出国,可是,外公却对于我们的生命无动于衷,罪犯发怒了,所以就对我父母下了毒手。”
杨凌志听到这,不由奇怪,疑惑道:“那为什么你没事?”
林柏雪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她缓缓情绪后道:“那是因为罪犯刚要对我下手的时候,外公的狙击手已经把他们给杀了,所以,只有我活了下来,但是,你知道吗?我宁愿死,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我眼睁睁的看着最亲的人在我面前死亡,却无力回天,我恨自己,也恨外公。”
林柏雪的话终于说完,杨凌志也沉默了,他无法判断林柏雪是对的还是错的,但是杨凌志知道,是因为失去亲人的痛苦,才导致林柏雪有了这样的想法,当时的那种局势,换作谁,都很难做,何况林柏雪的外公还是堂堂一个军区军长呢。
杨凌志张了张嘴,正想安慰林柏雪,可是,林柏雪的外公却已经走进了病房,他来到林柏雪身边,轻轻的拍了拍林柏雪的肩膀,开口道:“小雪,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当时外公那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啊,那些人可是国际罪犯,怎么能说放就放?”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林柏雪对着外公吼了起来。
林柏雪的外公叹了口气,缓缓道:“小雪,我知道你很痛苦,这三年来你都忘不了那一天,但是,你能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一下吗?你的父母死了,我难道就不伤心吗?我连做梦都是那天的场景,他们也是我的亲人啊!”
杨凌志搭腔道:“你外公也是没办法,你应该原谅他的。”
林柏雪沉默着,她的心里已经开始有些转变了,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自己的外公了?她突然想起父母临时前的话:“小雪,我们不恨你外公,他这样做是对的,所以,你也不要恨他好吗?”随即,林柏雪却又想起了父母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情景,那令人心碎的场面仿佛又浮现在眼前。
“不可能,我永远不可能原谅他。”林柏雪对着外公吼了一声后,哭泣着拉开了病房的门,走了。
林柏雪的外公又是一声叹气,跟身旁的小张道:“去跟着小雪。”
小张应了一声便走了,待他走后,林柏雪的外公脸色变了,变得有些严肃,他来到床前,仔细的大量杨凌志几眼后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认识小雪的?”
虽然不喜欢林柏雪的外公那冷淡的眼神,但杨凌志还是如实回答道:“我叫杨凌志,我是在酒吧认识她的,她没有告诉你吗?”
林柏雪的外公突然哼了一声道:“我其实并不想关心你是什么人,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在和他来往,像你这样只懂打杀的小混混就只能自生自灭,根本没有前途可言,我奉劝你还是早点改邪归正,否则,你早晚都会死在大街上。”
听完这句话,杨凌志的心猛的痛了一下,他想起了外公说的话,竟然和林柏雪的外公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杨凌志的想法却在这刻扭转、改变了,他在心里狠狠的发誓着:“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别人都跪在我的脚下,挡我者,杀!”
在这一刻,杨凌志突然感觉心情放松许多,他笑着道:“您老放心,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还是清楚的,我与你的外孙女根本没什么,以后我绝对不会在见她。”
林柏雪的外公点头道:“看在你这么有点自知之明的份上,警察那边我就替你解决了,还有,钱我已经给了医院了,你不用担心,我走了!”
话声一落,门被眶的一声关上了,杨凌志挣扎着坐了起来,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由皱着眉头,忽然,一阵敲门声吓了杨凌志一跳。
“进来!”杨凌志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大哥,你没事吧?”来人是周斌,周辉俩兄弟,一进来周斌就慰问道。
杨凌志看着他俩,心里的感激不由冒了出来,要不是他俩,可能自己也已经死了,哪还有机会躺在这里?
“我当然没事啦,要不然还躺在这里,早就去太平间了,不过,这次我还真的得谢谢你哥俩,要不是你们,我也确实没机会躺在这。”杨凌志笑着说。
周斌急道:“大哥,你可不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俩可没帮上什么忙,这次我们得救,还是多亏了那个小姐啊,她是你的朋友啊。”
杨凌志道:“算不上朋友,见过几次面而已。”
“哇塞,大哥,我是不得不服你了,才见几次面人家就肯出手相救,你魅力大得没话说啊!”周斌那总不爱说话的周辉开口了。
杨凌志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转口道:“对了,昨天你们说你哥俩做了那酒吧的清洁工,怎么回事?”
周斌叹气道:“没办法呀,自从那天我们分离之后,我俩就一直苦寻工作,可是,招来的是处处的白眼,我们做临时工人,老板却赖帐不给钱,也没地方评理,最后走投无路了,只好做清洁工。”
“唉!是我害了你哥俩啊,刚找到工作,又被我给毁了。”
“大哥,你别说那些客气话,我们怎么会怪你,要不是你给钱给我们,我们可能饿死了,到是你,你怎么会被人追杀?”
杨凌志眼神忽然一变,缓缓道:“说来话长,总而言之,我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周斌和周辉对望一眼,沉默了,杨凌志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沉默,周斌和周辉虽然是农村人,但是他们的原则却是高尚的,犯罪之路,他们绝对不会走,所以,见到俩人的样子,杨凌志也不打算把话继续说下去了。
不过,令杨凌志想不到的是,周斌居然突然道:“大哥,其实昨天晚上我一晚没睡,我就是在想这个事情,我知道你已经走上了这样的一条路,不过,我已经决定了,我打算跟着你闯!”
杨凌志愣道:“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踏踏实实的过不是很好吗?”
周斌还没说话,周辉却已经笑道:“你不也是走上了这条路吗?你当初的原则哪去了?”
杨凌志哈哈大笑一声,然后突然严肃道:“当我从学校踏入社会的第一刻,我发现,人一辈子,不能只有一个目标,也不能只有一个原则,这段时间,我经历了许多事,我感悟出一个道理,既然我改变不了环境,但可以改变自己,我改变不了事实,但可以改变态度,我改变不了过去,但可以改变现在,我不能控制别人,但可以掌握自己。”
周斌和周辉同时沉默了,虽然杨凌志说的话有些深奥,但是,他们还是听得懂的,确实,自他们进入社会,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见识到了如今这个社会上的不公、不正、迂腐等。
“大哥,我俩愿意跟着你闯!”周斌开口了。
杨凌志沉默了,他陷入了沉思,随即他开口道:“之所以会走上这条路,那是因为,我也一个俗人!虽然进入社会的时候,我抱着一颗火热的心,想开创一片天地,但是,这个社会却给我带来无数的无奈,他把我的尊严践踏得一无所有,于是,我想通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非要命运掌握我?而我不去把握命运?路是走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无论什么路,只要原则不变,那就对得起自己。
周斌和周辉再次对望一眼,他俩无一不赞同杨凌志的话,杨凌志简直说到了他们的心里面,是啊,当初,怀者一颗理想、火热的心,可是,被处处被人欺负,论势力,他们比不过人家,讲道理?呵呵,这个社会,有钱才是硬道理,所以说,在生存面前,理想是脆弱不堪的。
“大哥,你这话都说到我们心里面去了,既然我们打算跟着你闯,我们就不后悔,以后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周斌说道。
杨凌志笑看着哥俩,突然问道:“现在,如果我给你一把刀,你敢杀人吗?”
周斌想也没想就道:“你最好给我一把枪,我会把所有欺负我的人全部杀死!”
周辉随即接道:“我也敢,不过,那要看是什么人,如果是一个普通百姓,我敢,但是我不会去做。”
杨凌志听后,激动得大声道:“说得好!咱们就算是走上了这条路,但是也不能忘本,我的干哥哥也是混黑社会的,但是,他从来不鱼肉百姓,既然你们俩决定了,我们就携手一起闯下去,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闯起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周斌和周辉齐声笑道:“为了明天,共同努力!”
三天后,杨凌志和周斌、周辉哥俩一起出院了,当的士车开到香洋酒吧的时候,车停下了,付了钱后,杨凌志带着哥俩大步走了进去。
因为是白天,走进酒吧后,生意并不红火,卡座上只坐了稀稀拉拉的几个客人,几个看场小弟看见杨凌志一进来,马上脸色一变,对着手中的对讲机说了几句后,一个满头黄发的小弟就跑到杨凌志跟前道:“你们是什么人?”
杨凌志笑了笑道:“你可以称我为死神,我是来找火哥的。”
小弟还没说什么,一个带着震惊的声音就已经传进了众人的耳朵:“小志?是你吗?”
当水牛跑到杨凌志跟前的时候,水牛才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杨凌志笑道:“当然是我,怎么?就几天不见,就忘记我长啥样了?”
“当然没有,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我们都很担心你呢,不过,这几天你没回来到也是件好事,自从我们成功举旗后,这三天来,每天都有人来砸场子,道上都乱得很呢!”水牛激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