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厅想起刚才的情景,觉得很对不起冰凌,心里想道:“我这样是不是很对不起凌儿,我怎么可以和赤儿说我对她有好感呢,这样既对不起凌儿,也欺骗了赤儿,可是如果刚才我不对赤儿那样说,赤儿又怎么能放弃轻生的念头呢,看来只有以后再找机会和赤儿说清楚了。”想到此处,李经厅不由得长叹一声。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天亮了,冰凌等人和赤儿先吃了早饭,然后向玄狼子告辞,离开了石洞。冰凌等人先将苏惠送到家中,又进了县城给赤儿买了一匹马,便向杭州的方向进发。
深秋季节,天气非常的凉爽,沿路上一幅收获的景象。冰凌和李经厅却心事重重,根本无心欣赏沿路的秋色。小玉倒是非常地开心,一路上说说笑笑。由于李经厅说过对自己有好感,赤儿心中更是欣喜,一路上对李经厅瞟个没完,经常把李经厅看得满面通红。而且赤儿一改往日的刁蛮个性,对李经厅真是万分的温柔。李经厅虽然尽力地躲避,但是毕竟是结伴而行,一时间对赤儿的温柔攻势差点抵挡不住。冰凌看在眼里,心中如同打翻了醋缸子,酸溜溜的,心中也渐渐地变得忧伤起来。
这一日上午,四人来到一个市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四人吃罢午饭,赤儿道:“我想到街上逛逛,有谁和我一起去吗?”
冰凌和小玉都不答话,赤儿又对李经厅说道:“李大哥,你陪我去吧,好吗?”
李经厅看了看冰凌,只见冰凌低着头,满脸的不高兴,眼睛里似乎还含着泪水。李经厅不由得心中一痛,觉得这段日子太伤冰凌的心了。
这时赤儿又在一边催促,一边撒娇一边说道:“李大哥,人家问你话呢,你陪我到街上逛逛,好吗?”
李经厅冷冷地说道:“你自己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赤儿见李经厅此时对自己如此冷淡,不由得生气起来,小嘴一撅,道:“你不去拉倒,我一个人去。”说罢,走出了店门。
赤儿走后,冰凌三个人依旧坐在一起,李经厅抬头看了看冰凌,只见此时冰凌眼中已充满了泪水,李经厅见状,连忙问道:“凌儿,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冰凌禁不住哭了起来,说道:“你怎么不去陪你的赤儿姑娘,管我做什么?”
李经厅见冰凌如此伤心,不由得心情慌乱起来,道:“凌儿,你多心了,我对她没有那种意思的。”
小玉在一旁怪道:“你对她没有那种意思,她怎么对你那么好,难道她是一相情愿?”
李经厅忙道:“是啊,是啊,仅仅是她对我一相情愿啊。”
冰凌哭着说道:“你为什么不和她说清楚。”
李经厅忙道:“我一直没有机会,这样吧,她一回来我就和她说清楚,叫她不要对我那样了。”
冰凌这时才止住了哭声,道:“你还是找机会再和她说吧,说的委婉一些,不要伤了她。”
李经厅连忙点头答应。三个人又聊了一会,都回房休息。
赤儿在街上逛了好大一会,才回到客栈。想到方才李经厅拒绝陪她上街的情景,越想越气,于是来到李经厅所住的客房门前,想和李经厅发发脾气。
李经厅正要准备午睡一会,突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于是起来开门。只见门外站得正是赤儿。
李经厅犹豫了一下,将赤儿请进了屋子。李经厅道:“赤儿姑娘,有什么事吗?”
赤儿听了李经厅此话,很不开心,道:“你怎么还是叫我赤儿姑娘,你直接叫我赤儿不就得了吗?”
李经厅道:“那样恐怕不妥吧。”
赤儿越听越气,道:“有什么不妥?你真是个呆子。”
李经厅低头不语,赤儿又道:“刚才我让你陪我上街,你为什么不答应我?”
李经厅道:“我……我太累了,所以才……”
赤儿听了,大声道:“什么你太累了?你是不是讨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李经厅依旧低着头,一声不吭,脸上的表情变的凝重起来。
赤儿见李经厅不答自己的话,大声叫道:“你说呀,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李经厅这时才答道:“赤儿姑娘,你冷静些,这种事强求不来的。”
赤儿此时犹如万把钢刀在心里乱搅,两行泪水禁不住落了下来,道:“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前几天又说对我有好感呢?”
李经厅此时也心乱如麻,道:“你那天差点就要自尽,我不那样说行吗?今天我和你说清楚了,你可不要再做那样的傻事了,你应该爱惜自己呀。”
赤儿惨然一笑,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再伤害自己的。”
赤儿说罢,愤然转头,就要离去,赤儿还没有跨出房门,瞬间的工夫,竟然恢复了原形,恢复成一条体形健美的青狼。那青狼如箭似的窜出房门,向外奔去。
只听的客栈里有人惊呼:“天啊,狼!救命啊!”
李经厅知道赤儿此时悲痛欲绝,怕她想不开又去做傻事,同时又担心赤儿会伤害无辜,于是赶忙追出店外。可是等他到了客栈外,那里还有赤儿的身影。
李经厅惆怅地望着远方,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时冰凌和小玉也闻声来到了客栈外,见李经厅在外面站着,连忙问了个究竟。李经厅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地对冰凌讲了一遍,冰凌天性善良,听了以后觉得很对不起赤儿,不由得自责起来,道:“经厅,我们是不是做事欠缺考虑?”
李经厅苦笑了一下,道:“长痛不如短痛,和她讲明白是迟早的事,我们也不要太自责了。”
冰凌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也对,希望赤儿姑娘能忘了这段伤心事,挺过这一关。我们回房去吧。”
说罢,三个人各自回到了房间。
赤儿跑出客栈后,心情极其悲痛,跑了很远,才停了下来。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在悲痛之时竟然恢复了狼形,连忙又变成了人形。
赤儿一想起李经厅,心中便如同钢针扎心般地难受,就这样赤儿在野外度过了一夜。天刚蒙蒙亮,赤儿又想起了李经厅,那种思念之情真让人肝肠寸断。终于赤儿忍受不了相思之苦,决定再去追赶李经厅等人。
赤儿顺着来路,展开飞行之术,片刻的工夫便又来到了那家客栈。客栈外面依然栓着四匹骏马,看来李经厅等人还没有离开客栈。赤儿此时的心情实在难以用言语来描述,即盼望着见到心上的人儿,又害怕见到心上人后,心上人又将自己伤害。
就在这时,刮过来一阵微风,当微风刮到赤儿脸上的时候,赤儿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在这阵微风中竟然夹杂着一股尸骨妖气。
赤儿心里想道:“这阵微风是从客栈方向刮过来的,难道客栈里有什么妖魔鬼怪?李大哥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吧?”
赤儿想到此处,惦记着李经厅的安危,径直进了客栈。赤儿来到李经厅的房门外,房门正开着,李经厅正在房内洗漱。李经厅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来人竟是赤儿,不由得吃了一惊,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赤儿来到李经厅面前道:“李大哥,你没事吧?”
李经厅见赤儿这样问自己,不由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我很好,怎么了?你昨晚去什么地方了?”
赤儿见李经厅没什么事,悬起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道:“李大哥,快叫上冰凌和小玉,我们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很古怪。”
李经厅听了赤儿此话,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只是赤儿在拿自己寻开心,道:“赤儿姑娘,不会吧,这里怎么古怪了?”
赤儿着急地说道:“来不及说了,赶快离开就是。”
李经厅以为赤儿昨天受到的刺激太大,导致神志有些混乱,心中为赤儿担心起来,道:“赤儿姑娘,你不要太伤心了,是我对不起你,你没有事吧?”
赤儿见李经厅不但不相信自己的话,反而怀疑自己有毛病,心中更是着急,道:“你怎么这样?这里确实不地道,我们应该快些离开啊!”
就在这时,突然从冰凌和小玉的房内传来了惊呼声,并且还伴有激烈地打斗声。
赤儿道:“看看,事情来了吧。”
赤儿说罢,向冰凌的房间冲去,李经厅也赶忙随后奔去。
来到冰凌的房间,见到的情景不禁让李经厅和赤儿大吃一惊,只见冰凌和小玉正在与一个白影激斗,那白影依稀可以看出是个女人,白眉白发,脸上的皮肤已经大部分腐烂,容貌甚是恐怖。
原来数月前在一个坟堆中,彭流城被冰凌刺伤后倒在一个坟包上,不但他吸足了坟包内千年古尸的阴气,变成了妖物,而且他体内对冰凌的一股仇恨之气也有大部分传入了这千年古尸的躯壳。那古尸已沉睡了千年,被彭流城的仇恨之气这样一刺激,竟然苏醒过来,在坟包内又待了数月后,终于破坟而出。虽然这个古尸也有一些简单的思想,但是它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对冰凌有着那样的深仇大恨,只知道应该寻找冰凌复仇,至于仇从何来却全然不知。这千年古尸的躯壳中对冰凌的仇恨之气甚是浓重,这些日子以来,这股仇恨之气一直支配着它寻找冰凌,竟然寻找了千里之遥,此时终于将冰凌找到,所以才现身来向冰凌施以杀手。
李经厅见面前这个白衣女人长相如此恐怖,不知是何妖物,但是为了救助冰凌,心中竟然全然不惧。由于来的匆忙,结果忘了取他房中的长剑,此时见冰凌和小玉已渐渐不敌,也来不及回房去取长剑,大喊一声,冲向那具古尸。那古尸见又多了一人,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狞笑,对李经厅理也不理,依然全力攻向冰凌。
只见李经厅抬起右臂,使出他的绝学“灿影刀”,以掌代刀,一掌向那古尸劈去。如果人要被这一掌劈中,必然如同被真的利刃所劈中,非死即伤。但是令李经厅惊讶的是他这一掌灿影刀劈到那女人身上,竟然就如同劈在一堆烂肉上一样,软绵绵的,而且沾了一手腥臭的液体。惊惧之下,李经厅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但仍然硬着头皮和那古尸纠缠在一起。
这边的赤儿见状,知道今天遇上的是一个极厉害的妖物,脑中一闪念,飕的一下,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亮晶晶的短刀。只见赤儿一纵身,跳到古尸身边,一刀向古尸刺去。那古尸竟然也不把赤儿放在眼里,对赤儿也是毫不理睬。赤儿这一刀正中古尸的腰间,一股腥臭的液体立时喷出,赤儿忙向旁边一跃,躲开了那股液体。那古尸好象根本没有痛觉,虽然被赤儿刺中,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依然只顾着向冰凌进攻。赤儿见自己的短刀竟然也伤不了妖物,心中也是大惊,但是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冰凌此时已经被那古尸逼得没有了退路,她自己也不明白怎么突然会有这么可怕的一个女人出现,更令冰凌奇怪的是这个恐怖的女人对李经厅等人都是不理不睬,偏偏却只咬定了自己,只向自己一个人进攻。冰凌心中又惊又怕,只能使出全力抵御那古尸,幸好她的身形极为轻灵快捷,对那古尸的每一次进攻都能够侥幸地避开。
赤儿见自己的短刀伤不了那古尸,情急之下,心里想道:“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现出我的原形,我只有现出原形才能发挥我全部的威力,但是如果那样,我的体力就会大大消耗,即使我战胜了这个妖物,我的功力也会损耗,那样我就等于白白的修炼了二百年。这个妖物对冰凌如此穷追不舍,这样下去,冰凌定会死于非命。冰凌虽然是我的情敌,但她毕竟是个好人,我必须救她,否则天理难容。功力损耗了还可以重来,人死了可就不能复生了。”赤儿想到此处,头向上一扬,立时化做一条青狼,只见这条青狼昂起头来,一声悠长的嚎叫声从口中发出。
那古尸听到赤儿的叫声,竟然还是不理不睬,依然没头没脑的攻向冰凌。赤儿终于被激怒了,往后退了几步,张开大口,一运力,一股紫色的玄天丹火从口中喷出。这玄天丹火是赤儿修炼了几百年才得来的宝贝,赤儿平时根本舍不得使用,今天如果不是遇到此等危急的关头,赤儿也不会轻易使用。只见那股玄天丹火呼地一下,涌到了古尸身上,那古尸立时发出一声怪叫,停止了对冰凌的进攻。赤儿见自己的玄天丹火很有效果,心中禁不住欣喜非常,一张口,又一口紫色的火焰向古尸喷去。
赤儿的玄天丹火很是奇妙,在那古尸身上越烧越旺,古尸旁边的冰凌等人虽然也碰触到那紫色的火焰,却都是安然无恙。原来这玄天丹火可以遵循赤儿的意愿,赤儿让它烧到哪里它就烧到那里,很是听话。
古尸被那玄天丹火烧的嗷嗷乱叫,终于支撑不住,摔到在地上。赤儿心里想道:“我再加加劲,干脆烧掉它得了。”
赤儿想到此处,一张口,又是一口紫色的火焰,这一口玄天丹火比上两口去势更为凶猛。烧在古尸身上,立刻将那古尸笼罩在紫色的火焰之中。只见那古尸挣扎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渐渐地,终于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那紫色的火焰也熄灭了,地上的古尸也不见了踪迹,只流下一滩脏兮兮的液体。看到古尸终于被赤儿消灭,冰凌等人长舒了一口气,扭头再看赤儿,只见赤儿已经恢复了人形,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赤儿的面色本来是很好的,此时却变得苍白无华,如同大病初愈一般。
冰凌连忙走到赤儿身边,道:“赤儿姑娘,你还好吧?”
赤儿笑了一笑,道:“不妨事的,我休息一下就缓过来了。”
小玉这时也凑过来说道:“赤儿姐姐,你快些躺到我床上歇息一下吧。”
李经厅也说道:“赤儿姑娘,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叫伙计给你准备一些饭菜。”
看到众人如此关心自己,赤儿心里暖暖地,但是随即想到自己的数百年功力已经没有了,心中又是一阵忧伤。
赤儿对李经厅说道:“李大哥,我是不吃平常的饭食的,我只要打坐调息,片刻之后就会恢复的,你们就不要着急了。”
李经厅见赤儿说的很轻松,对赤儿的话信以为真,连忙说道:“那你休息上一会吧,我们在外面等你。”说罢叫上冰凌和小玉,出了房门,在外面为赤儿守护着。
李经厅等人哪里知道赤儿为了救冰凌,竟然耗费了数百年的功力,这岂是仅仅打坐调息片刻所能恢复过来的。
赤儿坐在床上,心情极为凄凉,并不是因为自己数百年的功力被耗费的事,而是因为看到了李经厅和冰凌二人亲密无间,不分彼此的样子。
赤儿心里想道:“看来李大哥和冰凌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应该退出的,我还是不要打搅他们了。”
赤儿想到此处,便决定离开,她推开房门,走到了李经厅面前。李经厅见这么短的时间赤儿就出来了,心里十分奇怪,道:“赤儿姑娘,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你应该再休息一会啊。”
冰凌在旁边也关切地说道:“是啊,赤儿,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啊,你现在什么也不用管,只管好好休息。”
赤儿淡淡一笑,道:“不用了,我已经缓过来了,好了,我也应该走了。”
冰凌一听赤儿此话,心里很不是滋味,道:“赤儿,你不和我们一同去杭州了?”
赤儿道:“是啊,我刚才想起家在中还有一些事情,所以要赶回家中料理一下,杭州看来是去不成了。”
由于方才赤儿救了冰凌一命,冰凌现在对赤儿感激倍至,此刻哪里舍得赤儿离开,心中一急,眼眶中立时溢满了泪水。赤儿见状,心里也不好受,道:“冰凌,你不要难过了,我们如果有缘自然会再见面的。”
冰凌抓住赤儿的手,再也忍不住,两行眼泪顷刻间流了下来,哽咽地说道:“赤儿,你别走了,我不让你走。”
赤儿见冰凌如此挽留自己,竟然说不出什么推辞的话来。李经厅在旁边也说道;“是啊,赤儿你就和我们在一起吧,玄狼子大哥不是把你托付给我们了吗?你就和我们一同去杭州吧。”
赤儿一听李经厅此话,再也没有办法推辞,只好说道:“好吧,既然你们如此盛情,我怎么还好意思离开呢?我还是和你们同去杭州吧。”
冰凌一听赤儿已经同意和他们同去,立刻破涕为笑,道:“太好了,赤儿,有了你,我们大家就更热闹了。”
冰凌接着对赤儿说道:“赤儿,你知道吗?我们这次旅行还有一件事要办。”
赤儿问道:“什么事呢?”
冰凌道:“寻找我的前生师姐的今世。”
赤儿一听,一脸的疑惑,问道:“前生师姐的今世?”
于是冰凌又将世迁瓶以及自己前生所遇到的事情简单地向赤儿讲述了一遍,赤儿听罢,也不住地称奇。
四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继续向前赶路。一路上冰凌并没有什么闲心赏景,她一直注意着世迁瓶是否发热,但是令她失望的是自从见了苏惠,那世迁瓶就再也没有热过。想想也对,茫茫人海,在前世和自己熟悉的人能有几个呢?这样寻找英辛的今生,简直就是大海捞针一般。渐渐地冰凌对寻找英辛的今生失去了信心。如此一来,心中反而轻松了许多。
这一日的黄昏,四个人来到一个村庄的外面,这个村庄很大,至少也有七、八百户人家。四个人进了村子,忽然看到路的两边挤满了人。四个人都是年轻人,好奇心都很重,于是下了马挤进人群观看。过了一会,只听得“咣、咣”的敲锣声,接着“噼里啪啦”鞭炮声响起。有一队人从远处走来,原来是一队官人簇拥着一个骑马的少年,只见那少年年约十八、九岁,相貌英俊,穿一身红色的官服,前胸还戴着一朵碗大的金花,看上去十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