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苦笑着:“呵呵,是挺可爱的,都叫你林叔叔了还不可爱啊?”林越也笑了,又问道:“那她清醒的时候呢?”“天天念阿弥陀佛呗,求菩萨保佑这个保佑那个的。不念经时就帮我看看童童,倒是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外婆真是个好人啊,不过我觉得她现在这样倒是挺幸福的。”“你不是她,当然可以说得很轻松了。”“芬芳,外婆就像是我的亲外婆,我怎么可能取笑她呢?你想啊,外婆她苦了一辈子,现在终于没有了生活的烦恼,你看她唱唱歌、念念经,跟你和童童守在一起,这难道还不幸福吗?”
芬芳感慨地:“但愿她觉得这是幸福啊!我把她接到身边来,就是希望她能有一个幸福的晚年,好在外婆糊涂归糊涂,但她身体可真好啊!七八十岁的人了,耳不聋、眼不花,吃得下、睡得着,牙齿一颗都没掉,这倒还真是难得呢!”“哎哟,那可是真好啊!来来,外婆,我喂你,我来喂你喔,哎,燕窝银耳羹,让我们的老外婆喝了以后,青春常驻啊!”林越像哄孩子似的喂了一勺给外婆,外婆乐呵呵地咂巴咂巴嘴儿:“嗯,好喝!林越,你这个小捣蛋啊,良心倒真是蛮好的,外婆还从来没吃过燕窝呐。”林越端着碗傻了,他惊慌地看着芬芳,芬芳捂着嘴,强忍着不让嘴里的饭喷出来:“外婆,哈哈。外婆,现在她醒了。”
从餐厅吃完饭,林越又开车送芬芳他们回出租屋,芬芳抱着童童和外婆都坐在了后面。黑色路虎车沉稳地转下了亚洲第一湾,眼前黄浦江的夜景令人迷醉。车上播放着林越的《芬芳岁月》,这首歌经过精心的配乐合成,已经彻底改头换面了,变成了流行摇滚风格。外婆随着车上的音乐摇晃着、哼唱着,她的头都快要抵在前风挡玻璃上了。
童童已经靠在芬芳怀里睡着了,芬芳在翻看着一本林越的宣传册,她看得很认真,其实就是在逐字逐句地看着。林越抬头从反光镜里瞄了瞄后座上的芬芳母女:“还不相信是我啊?我就跟你明说了吧,哥们儿现在混出来了。芬芳,以后你什么都不用怕了,天塌下来,有我帮你撑着呢,哥们儿我现在红了!什么天王巨星啊?告诉你,四大天王就要成为过去时了,林越的时代要到来了。我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但看你这疑神疑鬼的样子,就先跟你透个底吧,现在是《芬芳岁月》单曲打榜爆红,接下去,等我专辑宣传一做完,哼!那时候不化妆就没法儿出门了。”
芬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反光镜里的林越,林越神抖抖地耸耸眉毛,用眼神电着芬芳,芬芳被他得意的样子逗笑了:“希望你化妆出门的那一天早点到,趁我眼睛还不花的时候,让我也见识见识啊。”“哦,对了,差点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儿。喏,接着,下午一忙,放车上忘了拿下来了,在香港帮你买的。”林越从扶手箱里拿出一盒DVD版的《海伦 凯勒自己的故事》递给了身后的芬芳。芬芳接过,欣喜地说道:“呀,林越,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部片子啊?”林越得意地说道:“哥们儿都这么多年了,你想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啊?”
一进出租屋,芬芳就迫不及待地把《海伦 凯勒自己的故事》放进了DVD播放器,她认真地看完全片,最后她把画面定格在了海伦 凯勒最著名的那句话上:“人生最大的灾难不在于过去的创伤,而在于把未来放弃。”
芬芳对童童说:“童童啊,海伦不但听不见,而且还看不见呢,可人家都学会说话了,所以妈妈一定要教会你说话。你要记住林叔叔对我们的好啊,他总是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让我们看到希望,童童一定要为林叔叔争口气,你说好不好?”芬芳指指自己的嘴型:“好。”童童望着她的口型,她的嘴也张成了圆形,她们就这么一遍遍地重复着……
突然,外婆冷不丁地说了句梦话:“哎,林越,你到底要啥时候才把我们芬芳娶回家啊?”芬芳被吓了一跳,她愣在那里。
恍惚间,芬芳觉得林越好像从没离开过似的,他除了换了一身行头,多了一丝丝成功后的炫耀,其他的,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他们好像又回到了那段以哥们儿相称、心无芥蒂的日子了。芬芳真的开始怀疑林越是否真的离开了两年,她想问问他,她跟他说的那些绝情的话,难道他忘了吗?从下午到夜里,他们一直沉浸在重逢的喜悦当中,别说林越忘了,她也差点忘得一干二净啊!
林越哼着小曲晃进了酒店大堂,直奔咖啡吧而去。他要向小田汇报今天的战绩。
“嗳,今天这一顿饭吃下来,我心里反而更没底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啊?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要说没感觉那是瞎扯,我们俩一见面,那就跟从来没分开过似的,亲近得不得了,可回来的路上我一琢磨,味儿不对啊!”小田忙问:“怎么啦?什么地方味儿不对啊?”“感觉一下子倒回去的太多了,又倒回到五六年前的感觉去了,比哥们儿还哥们儿。”“呀!好啊!这说明你们俩的哥们儿情分,已经修复得完好如初了嘛!”“啊呸!谁要跟她修复到那时候去啊?你别跟我扯了,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事儿你问我啊?我哪知道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啊?”“我怎么回事儿我自己知道,我问你她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为什么知道啊?”“你不是女人啊?你们女人,这时候心里应该怎么想的,你不知道啊?”“傻弟弟啊,这心事儿就是心事儿,它跟男女没关系,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