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台的年度频奖庆典中,林超和林越兄弟俩获得年度最佳传媒人物大奖,林超借领奖的机会当众宣布一个重磅消息,由他们兄弟组建的“超越传媒”正式成立了!“超越传媒”启动的第一个项目是电影《超越无限》,由林越主演,片中所有的音乐和歌曲都将由林越创作并演唱。
在回公司的车上,林超得意地对林越说:“林越,今天这个场面你没想到吧?可是我早就想到了。你现在明白我平时为何如此看重我们俩的宣传了吧?你以为我是喜欢出风头吗?我这是在树立我们兄弟的品牌形象,为了这一天,我努力了六年,林越,我们的时代终于到了。”
高文涛也在电视上看到了“超越传媒”的新闻,他给林超打来了祝贺电话。高文涛的声音显得很轻松:“很得意是吧,林超?你净身出户,摇身一变就把我昂扬传媒转成了你的超越传媒,金蝉脱壳,你这招儿挺高明的啊,林超,这不是我教你的吧?”林超故意谦虚地说:“哪里哪里,高总,这还真是你教的,您忘了,您亲口对我说过的,对待事业和前途一定要有想象力,直到想不下去为止嘛。”
高文涛在电话那头冷笑起来:“哦,这么说,你这个鸠占鹊巢的计划,竟然不动声色地做了六年啊?林超,你让我刮目相看了,你可真是毅力超群啊!我欣赏你的才华,我以为一个有文化的人做不了流氓,可在你身上我却找到了反证,有文化当流氓更可怕,但是你放心,像你这样的人会有报应的,除非你离开这个城市,否则只要昂扬集团一天不倒,就永远是你的对手,你不搞死我,我就会搞死你,你还是早点打起精神来做好准备吧。”
高文涛说完就啪地挂断了电话,林超轻蔑地哼了一声,他自言自语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尽管林超每天都在催,但林越就是进入不了创作状态,特别是林超当众宣布了他的电影计划后,林越在重压下更是陷入到一种绝望的地步,他想破了脑子,还是半句像样的旋律都写不出来。他一次次把五线谱撕得粉碎,有一次他甚至把他心爱的吉他踹了个稀巴烂,然后到酒吧里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林越的酒瘾一直都没戒掉,他跟芬芳和童童发过誓后没坚持几天,就食言了,长期的酗酒已经使他对酒精产生了严重依赖,三贝哪里能拦得住他,有一次他跟林越来硬的还被揍了一顿。事后,林越狠扇了自己几巴掌,但下一次仍然继续。林越想起自己对芬芳的誓言,就更厌恶自己,因为厌恶自己就更需要酒精来麻醉自己……
芬芳一直没有林越的消息,以为他一切皆好,但却突然接到了小田从北京打来的电话,小田把林越的真实情况告诉了芬芳,她也是从朋友那儿得知的,因为她已经临产在即,无法飞来上海,只好求助芬芳,她要芬芳看在林越对她一往情深的份上,帮帮他,要不然林越就真的毁了。
芬芳不敢怠慢,当晚就去了林越家,刚走出电梯,就听到林越家里面传出的疯狂音乐声和男男女女的怪叫声,她重重地拍门,一个黄毛小伙子打开门问她找谁,芬芳一眼看到了正站在沙发上跳舞的林越,她高声喊道:“林越!”黄毛回头喊了一嗓子:“越哥,有人找你。”
林越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谁?谁找我。”林越晃晃悠悠走到门口,眯着眼看着芬芳:“这是谁啊?这个人我不认识啊。”
“林越,你又喝多了。”芬芳看着林越的样子,既难过又尴尬,她伸手去拿林越手上的酒瓶,被林越一把夺了回去:“你干吗?你干吗呀?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我又不认识你,你们赶紧请她出去。”
几个小伙子围过来,想赶人的样子,芬芳气得转身就走。黄毛坏笑着冲芬芳挥挥手:“Bye bye了您呢,阿姨。”芬芳刚一出门,黄毛就把门关上了,芬芳走了几步一想不对,她转身一脚又把门给踹开了,芬芳冲到林越跟前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林越一脸无辜地看着芬芳:“你干吗打我?”芬芳一把抢过林越的酒就泼在了他脸上:“喝!喝!你还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屋里的人都被看呆了。“嗨、嗨、嗨,你敢动我们越、越哥,你想找、找打啊?”一个精瘦的男子伸手上来,被芬芳一把擒住了手腕子,向上一翻一扭,疼得瘦男龇牙咧嘴地怪叫起来,踮着脚尖随着芬芳的手蹦达起来。“哎!你松开,赶紧松开,否则我报警了啊。”芬芳冷笑着:“报啊,三更半夜你们醉酒扰民,我正想要叫警察来把你们带回去醒醒酒呢!”
芬芳一松手,瘦男抱着胳膊就蹲在了地上,他的酒也醒了一大半儿了:“阿姨,我们不就是喝喝酒开心开心吗?你凭什么上来就打人啊?你到底是谁啊?”
芬芳怒气冲冲地吼道:“问我是谁?我是他老婆,你们说我能不能管他?”旁边的女孩儿一脸惊诧:“啊?!你是林越的老婆?……你开玩笑呢吧,不会吧?”
刚才还木木呆呆的林越突然笑了:“我的老婆,芬芳,你终于承认你是我的老婆了!”他越笑越开心,眼里都盈满了泪水。
几个醉酒的这下全醒酒了,他们面面相觑着,脸上惊讶的表情夸张至极。几个人你拽拽我,我拽拽你,倒退着,忽地大笑着一起跑了出去。
芬芳重重地关上门,把林越往沙发上狠狠地一推:“林越,你没救了,真的是没救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都白说了,你太让我失望了!”林越满面羞愧地用衣服擦着脸上的汗,不敢抬头看芬芳。芬芳拎起一盒纸巾掷到林越跟前,从里面刷刷扯出几张纸巾,替林越擦了擦脖子里的汗,她重手重脚的,动作中带着怒气,像是在对付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似的。
“你看看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田姐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啊,你再这么下去,真的就毁了。林越,难道你真的是想彻底毁了自己吗?”
林越痛苦地叹道:“我已经毁掉了。我是答应过你,但我做不到,因为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我才感到不那么痛苦了,但每次醒来后,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讨厌自己啊,芬芳,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好不起来了,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就当我已经死了,别再管我了。”芬芳的眼圈红了:“你休想,林越,刚才,在过来的这一路上,我想清楚了一件事,不管你愿不愿意,这辈子我荣芬芳就是你林越的铁哥们儿,我告诉你,作为哥们儿,这回,我管定你了!”
林越像个委屈的孩子一般,把脑袋抵在芬芳的肩上,他哭了。对面楼的一个窗户里,一个长炮伸出来,对着林越和芬芳拍个不停,可他们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