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在报摊上挑出了一大摞有关于林越的报纸和杂志,老板拿着计算器一份份地算钱。突然从身后传来《芬芳岁月》的旋律,芬芳浑身一激灵,她眼前浮现出了林越为她弹唱这首歌时的情形,芬芳仿佛看到了林越的身影,她感觉林越正在她的身后开心地笑着。
芬芳猛地转过身去,却发现身后是一对小恋人,《芬芳岁月》是从他们的手机里传出来的。男孩儿穿着一条破了洞的牛仔裤,宛若当年的林越,看着芬芳捧着一大摞林越的消息,像是嘲笑又像是欣赏般地在冲芬芳笑着。
芬芳尴尬地说:“是买给我女儿的,她喜欢林越,你们也喜欢他吗?”“那是当然了。难道你不喜欢他吗,阿姨?”男孩儿搂着女朋友坏笑着走远了,芬芳这才捧着杂志有些失笑地往回走。
房间里,外婆、冯阿菊和童童乖乖地坐成了一排,头上手上插满了银针,芬芳忙来忙去地为她们来回捻针。
童童手里捧着芬芳刚买回来的杂志,对着上面林越的专访正看得津津有味。冯阿菊遗憾地说道:“芬芳啊,你既然心里没有林越,那还整天买这么多他的报纸杂志干什么呀?”
“舅妈,扎针的时候你别说话,安心一点儿。”芬芳过来给她捻着肩颈后的针,冯阿菊不满地撇了撇嘴角,嘟囔着:“你自己整天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还不让人说啦?”外婆不满地插嘴:“我们芬芳才不糊涂呢,要是真糊涂她能考上研究生啊?她能学会这么多治病的手段啊?自从她帮我扎针后,我的脑子都越来越清爽了呢。”“妈,我是说她在找对象的事情上糊涂,你别瞎打岔好不好啊?她都三十出头的人啦,你不替她着急啊?”“皇上不急太监急,有什么用啊?嗳,芬芳,林越这个小子回上海以后,没来找过你啊?”
“唉哟,你们俩烦不烦呀?一来一去的跟唱戏似的,他是大明星,我是个小老百姓,人家干吗要来找我啊?你们别再说话了啊,否则这针就白扎啦,你们俩还不如童童听话呢。”芬芳皱着眉头来回地忙碌着,冯阿菊和外婆对望了一眼,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这时,童童举起了杂志:“妈妈,林叔叔什么时候来看我啊?”外婆和冯阿菊哈哈大笑了起来,童童歪头认真地看着她们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芬芳气恼地一屁股坐下了:“不扎了、不扎了,你们这一个个的是不是商量好了啊,成心来气我的是吧?”
幼儿园里到处彩带飘扬,两间活动室被布置成了小型慈善募捐现场,拍卖幼儿园孩子们的书法绘画作品。主持人在台上有模有样地叫价,台下的家长们认认真真地举牌竞标。林越戴着口罩墨镜和三贝悄悄地进来,一人领了一块牌子不动声色地坐在了后排。
第三十二号作品被拿上来了,是童童画的儿童画,名字是《我们一家》,起拍价是九十九元,主持介绍了情况后,拍卖就开始了。
林越一看那张画就乐了,画上面是一片田园景象,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长头发带墨镜弹着吉他,写着我爸爸,脚下蹲着一只金黄色的虎皮猫,写着我弟弟。
竞价开始了,有人叫着一百,有人叫着一百一,价格一直飙升到了一百九十块。这时,林越冲三贝点了点头,举牌道:“我出两千。”话音刚落,现场一片哗然,家长们纷纷转过头来,芬芳在一旁的登记处也惊愕地抬起了头,看到林越,她怔住了。
三贝举牌叫了两千五,林越又叫了三千,两人你来我往一直叫到了五千,林越还在努嘴让三贝继续加价,三贝死活不肯再举牌了。
主持人激动地询问了一下后,见无人再应答,就忙不迭地落下了槌,童童的《我们一家》以五千块高价被林越收入囊中。
童童早就按捺不住了,她从后台绕了出来,大叫着:“林叔叔!林叔叔!”向林越跑去。林越摘下了眼镜,一把抱起童童,现场又是一片哗然,众人认出了林越,叫嚷着蜂拥而上,现场顿时乱做一团,很快把林越和童童围在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