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的生辰如期而至,因为后宫之中暂无皇后,亦无太后,贵妃的地位就最高,生辰,自然很热闹,也很多达官贵人前来巴结。
然而这些人,最想巴结的人,却反而是沅贵妃,毕竟沅贵妃背后,有着丞相和摄政王的撑腰。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啊?”玉婕妤低声轻呼,看着那突然走开的安如,她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出乎意料。
毕竟这是在宴席上,一众妃嫔都乖巧地在宴席上谈笑风生,却没有人敢离席,那是不敬。
当然,安如并非自己主意行动,而是因为赵若晨向她招手了。
“参见陛下、贵妃娘娘。”安如温婉地行礼,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主座位上的两人。
“朕离开一下。”赵若晨淡淡地说着,便是领着安如和一旁的沅贵妃,往后殿走去。现在所有人都忙着宴席上的事,正好给他们腾出了一片空间。
领着二人走到后院,这里环境优美宜人,是个适合谈心的地方。
“关于之前的事,朕打算等赈灾之事过后再处理,而在这期间,你们有什么问题就好好谈谈。”赵若晨留下两个愕然的女子,独自离开。
当然,她并非真的离开,这么难得的好戏,自然是要找个位置好好欣赏,比如这个拐角处。
一开始两个女人能谈得好好的,恭恭敬敬,但到了一会,两人的语气就不耐烦了,然后互揭对方丑事。
赵若晨很是佩服,明明她们都在撕|逼,居然不带任何脏字,古代人骂人也能如此高大上啊!但即使如此,两人还是未能说及终点。
不过赵若晨也不着急,这也是能够听到很多好消息,比如说安如的家世,虽然不像沅贵妃那样宏厚,但也是朝廷大臣子女。
若是这样的话,赵若晨倒是期望去看看那些想要巴结的人,会有多少呢?
突然,一个关键词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们刚才,是说到‘簪子’二字?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太好了,两人总算说到重点,而也正如赵若晨所期待的那样,说着说着,沅贵妃就自己把事情说出来了。
“哼,就算知道了你又能怎样?有人会相信你说的话吗?”沅贵妃哼声,回头却是一愣。
那说着离开了的赵若晨,此时正站在她背后,一脸怒火。
当然,那只是假装怒火,她眉头浅皱地走过去,语气有点冷漠地说道:“刚才所说,都是真的?”
“陛下!我……请听臣妾解析……不是那样的……那……那都是安如逼臣妾说的!”沅贵妃慌张地后退着,她在想皇上到底听到了多少,而在这慌乱的情况下,也只有在一旁的安如能够给她背黑锅。
赵若晨不着急说话,但目光还是定落在沅贵妃身上,看着她那花容失色的表情,看着她那渐渐苍白的面孔,看着她何时才能承认自己的错。
突然,沅贵妃扑到赵若晨跟前,紧紧地揪着她的衣摆,嗷嗷哭着道歉,因为她不愚笨,能看懂赵若晨眼中,那一抹无形的傲气。
“这件事,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朕不会深究,但是,朕需要收回你掌管后宫的权利,很明显你有点资质愚昧。罚你禁足三个月,静心抄写经书一百遍,反省一下。”这是赵若晨之前就想好的处罚,不会对她本人造成多大的影响,但又足以让她受到惩罚。
不过,这看起来虽然没怎么处罚,但实际上对于一个贵妃而言,就等同把她推入了谷底。以前虽然没有得宠可言,但如今更是直接失宠,也就比起直接打入冷宫要好那么一点点。
安如接触到赵若晨的眼神,便是微微欠身,缓步地离开后院,留下他们两个人。
“沅宁,朕问你,入宫多少年了?”赵若晨自顾自地在小亭子坐下,语气不再像刚才那般强硬,反而带着些许的平淡。
那还在惊慌之中的沅贵妃微微一愣,啊?皇上刚才唤她名字了,莫名一阵心酸感让她热泪盈眶,一边抽咽着一边细声回答:“回陛下的话,三年又五个月。”
细想起来,她这三年也没怎么见过皇上,能到贵妃之位,也是因为父亲和摄政王的关系,想起,又不禁有点忧伤。
“三年多了吗?那就不要做一些危机自己地位的事,冷宫,可不是一个好地方。”赵若晨似是轻叹,便缓步地离开,留下那一脸惊慌的沅贵妃,半天没反应过来,她刚才,是被警告了吗?
赵若晨也并未回宴会,她本来就不感兴趣,参与这宴会也不过是为了解决事件,直接便回到自己的宫殿中,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顺利,一切都太顺利了!
这种顺利反而让她非常的不安,预期中会出现的赵烟寒没有出现,预期中沅贵妃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发生。
太顺利了,总让她觉得,这不过是别人安排的一个戏码,而她不过是如同戏子一般给别人演了一出。
轻轻地敲了敲脑袋,现在她也说不清,总之这件事就想当这样吧。
“老福,把陆太医叫来。”赵若晨轻轻挥手,果然后宫之事很麻烦,不过为了有得力助手,这事的疑点她暂时不能跟陆子丰说明。
不用多时,陆子丰便被人带到,看着赵若晨那一脸苦涩的笑容,他淡淡地回头:“麻烦诸位先回避,我需要静心诊治。”
待一众人离开时候,陆子丰还真的是去打开他的药箱,一边翻着箱子,一边淡漠地说道:“陛下,您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丫鬟。”
“怎么?你要安插人在我身边?”赵若晨苦笑着,她这也只是开玩笑,但如果陆子丰真的能够给她找来一个信得过的女子,倒真的是给她解决了许多麻烦。
陆子丰伸手给她把脉,不由得顿了顿,旋即轻轻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不过还是算了,臣对陛下的私生活没兴趣。”
“怎么都好,后宫的事已经解决,你能信任我了吗?”稍稍放松自己,其实赵若晨也说明白,为什么会信任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是因为他跟自己一样,身世可怜?
“岂敢,陛下需要臣,定当全力协助。”陆子丰浅笑,把一包包的药粉递到了赵若晨手中,“这些能调理身体的药,月事来之时服用,能控制在一天内。待陛下来月事之时,再通知臣来处理。”
赵若晨嘴角轻轻抽动,这简直是现代女性的福音啊!只是……
“这药,有什么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