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赈灾一事,他们商议了一个早上,基本就是赵若晨跟赵烟寒再说,探讨了半天,最终以赵若晨一声不耐烦的叹气结束。
“这次,朝廷决定拨款的灾银,朕决定让一个人直接送到灾区,你们也不必推荐人选,朕希望由八王爷亲自运送。”赵若晨在龙椅前来回踱步,目光却一直盯着赵烟寒,说到底在这个朝堂内,也只有他能跟自己作对。
一听到点名就是摄政王,朝堂之上众人哇然,都议论纷纷。
但对视着的两人却不为所动。
赵若晨的目光中不断地输出‘就要你去,你必须去’这样的目光。
而赵烟寒却是淡漠地回击,似乎在表达着‘我不去你又能如何。’的意思。
而这样的对视又持续了许久,直到朝堂上众人的嘈杂声渐渐停下,赵若晨才稍稍别开眼神,恩,看着眼睛有点累,果然比不过这习武之人吗?
“京城距离黄州,不过五百里地,来回不过十天左右,八王爷不会是担心朕在这几天能把怎么样了吧?”赵若晨冷笑一声,背对着赵烟寒,不与他对视,就不会被他眼神说影响,只是这背后传来的杀意,却依旧那么明显,让赵若晨穿着厚厚的衣服也觉得冷。
“臣遵旨。”赵烟寒突然的应许,反倒是让赵若晨有点意外,挣扎了半天,突然这样答应,总让人不得不提防。但这都已经答应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之后似乎也没什么事,大家直接就退朝。
因为赈灾一事刻不容缓,第二天一早,赵烟寒的车队就出发,经过午门之时,赵若晨站在城门上看着。
“老福,那些穿黑衣服的是什么人?”这与她预期的有点不同,预期中,赵烟寒应该是带着军队押送的,而如今这十来个身穿黑色铠甲的,是什么人,暗卫?
“回陛下,老奴也不清楚,据说是八王府上的人。”老福躬身,也是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队伍,轻轻摇头。
轻叹一声,赵若晨便指示回宫,因为那该死的赵烟寒,昨天连夜命人给她送来了一堆事务,她粗略地看了一眼才发现,那都是什么鬼啊!杂七杂八的,什么城北老李与老张发生口角,原因是因为店铺之间的一条线,彼此在争夺那么一点点摆摊子的地方的时候,吵起来报官。
她当场就想把卷子丢出去,这种城乡的事务居然让她来处理,分明就是赵烟寒在耍小动作,无非就是想让她忙得没时间搞别的事吧。哼,那他也太小看人了!
作为皇帝,她当然不会亲自去处理这些事,而是把各种不同的卷子分类,再分派下去,除了一些她觉得有疑点的事,其他都交到各个部门去处理。
整个皇朝在她看来,那就跟现代的政务一样,不可能什么都交给领导人来处理,不然的话还要那些地方官有什么用?
只是她有点想不透,赵烟寒都是在哪找来那么多案子,不但是地区不同,更是事件性质不同。
“难道说,那些卷子都由他亲自审批?不会吧,不至于吧?那要其他官员做什么,直接一个皇帝一个他不就好了。”赵若晨双手捂着脑袋,想不明白,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老福!传陆太医!”赵若晨把手中卷子丢了出去,一声叹气便是把脸埋入双手中,果然是猜不透,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老福不知道她怎么回事,但还是去把陆子丰唤来,紧张地候在一旁等候吩咐。
但赵若晨却是挥手,淡漠地说着:“除了陆太医,其他人都出去。”
陛下都发话了,大家也不好继续留下,匆匆地走到殿外,安静地等候着。
“陛下,是日子到了吗?”陆子丰微微躬身,指了指今天另外带着的一个药箱,这是专门为她准备的,用来放沾了污血的布。
赵若晨看着他,看了好久好久,几乎是一脸哭腔,敢问世上哪个女人会像她这样,来‘大姨妈’也要偷偷摸摸的,而且沾了血迹的布,还要让另一个男人给带出去销赃!天啊!她能不能给自己一刀,干脆不做女人算了。
没错,在权力面前,她宁愿放弃做女人!
“子丰,反正闲着,你来给我说说摄政王是个怎么样的人?”赵若晨躲在屏风后惨痛地放血,而陆子丰在殿前候着,这种时候可不适合沉默,那干脆来找个话题吧。
提及赵烟寒,陆子丰眼中闪过一丝憎恨的神采,但也只是一闪而逝,便又是淡然地回话:“回陛下,摄政王乃我朝不可多得的聪慧之人,并且骁勇善战,武功盖世,且成为摄政王期间,带领整个皇朝走向了时代的巅峰。”
屏风后,赵若晨真的是冷汗直冒,“那他是又什么缺点吗?否则有这么厉害的人存在,又岂会轮到我来坐这个皇位?”
“那是因为,陛下是向往的长子。不过,以臣之见,定有隐情。”陆子丰也是细细地回想,但关于赵烟寒这个男人,却是怎么也看不透,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阵迷雾,但迷雾之中会是什么,没人知道,或许是蟒蛇,又或许是雄鹰。
赵若晨不否认他说的话有道理,不过就她看来,赵烟寒之所以不做上龙椅,是想在幕后操纵一切吧!只可惜,如今的她不是以前那个软弱无能的皇帝,自己可不会再被他所操纵!
“子丰,你可听说过,摄政王要如何才能归还权力?”赵若晨在想,要让他归还权力,应该要达到某个条件吧,比如能独自处理一百件案子,又比如能够独自处理朝政之事,之类之类的。
陆子丰一瞬间以为她是不是失忆,才想起这女人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而来,。所以不知道也不奇怪,便是大致地给她讲了一下关于赵烟寒是如何成为摄政王的事。
而在他们表情沉重地讲述这赵烟寒的事时,远在黄州的赵烟寒,已经吩咐好地方官员,也看着他们把官银分发下去。
旋即,他踏上了回程,脸色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