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祖明!我知道你对此很气愤很伤心,但我求你千万不要这样惩罚我!”我失声力竭地向他疯狂地哭喊。我那因恐慌和激动而瑟瑟颤抖的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抱紧了他。
“别碰我!你这个肮脏龌龊的女人!”祖明突然毫不留情地咆哮着将我甩在地上。他踉跄地举起瓶子又很猛烈地吞了口很烈的伏尔加,然后表情十分痛苦地向我道,“说句良心话,我何祖明什么地方配不上你?什么地方又对不起你?居然让你这样的恶心讨厌我?你一顶绿帽子让我一戴就是十年。难道你就不觉得可笑和滑稽吗?”
“不,祖明!事情不是你想得这个样子!”我很委屈又很受伤地哭喊着扑过去再次抱住他,“巧哥他根本就不是我生的,其实他是晓琰跟艾克凡的孩子!”
祖明闻言,却先是莫名的一愣,他惊愕震慑的神情像是相机最后扑捉的焦点,然后咔嚓一声被永远地定格在了空气中。他那呆若木鸡的神情就这样持续了很久,他才终于突然神经质的仰天冷笑起来,声音变得极度凄厉而尖锐,“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你这个心如蛇蝎不知廉耻的女人!晓琰她迄今杳无音讯生死不明,你居然还忍心往她身上泼脏水?你还有一点人性吗?”
祖明气愤填膺地吼着,突然一脚把我给踹开,然后他表情十分痛苦地冷笑着又开始喝起酒来。
“你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我不是你说的那种水性杨花的坏女人!我不是,真的不是!请你相信我——”我哭喊着扑过去夺掉他的瓶子,然后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看来你还蛮关心我的嘛!”祖明唇角轻蔑地扬起,他醉意朦胧的眸子却突然盯住我自嘲地冷笑道,“就算我冤枉你。十年了,那你为什么都不肯给我生个孩子呢?恐怕你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吧!你表哥他始终都没有逃出你的心魔对不对?”
“不,祖明!我知道你很在乎我,所以你才会变得今天这样痛心疾首和难过,但求你千万也别这样刺伤我!其实我跟表哥的那段感情早在十年前,我嫁你的那一天就已经恩断义绝了。”我伤心欲绝地向他哭了个肝肠寸断,“我何尝又不想为你生个孩子呢!结婚十年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
“一直都没有?那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了?”祖明轻蔑地突然冷哼一声,“那好!老子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祖明突然粗鲁地将我抱起来丢在床上,然后不由分说地就开始脱起衣服来。
“不,祖明!别这样,你醉了!”看着他突然赤身裸体地站在我跟前,我却有些不知所措地喊。
“嘘!安静——”祖明却不耐烦地冲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就不由分说地扑过来将我压在床上。
祖明他那清澈见底的眼眸犹如一潭流动的湖水,深情而专注地望着我,呼吸似乎开始变得有些局促。突然他那宽厚的嘴唇带着一股微热的气流吻上了我微张的嘴。他那肆无忌惮的舌头在我嘴里尽情地搅动和缠绵悱恻。他那放浪形骸的原始欲望终于在他粗野的征服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它狰狞的面孔。纵使着他咬着我的脖颈一路横冲之下,带着一种啃噬,吸奶得我阵阵发痛。
祖明就这样一边忙碌地舔吻着我,一边却开始不耐烦地撕扯起我的衣服。他是那样的迫不及待和难以制止,以至于手脚有些忙乱和不知所措。我心情复杂地一动不动地躺着,衣服终于被他一件件地剥落扒光。
我微微地闭上眼睛,任凭悲伤的泪水逆流成河汹涌着冲向心灵的低谷。这点痛楚对我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远比不了祖明他那心灵创伤的万分之一。
“你跟你表哥是不是也是这样鱼水共欢的?”祖明突然停止了“忙碌”,然后他神情轻浮地盯住我邪恶地笑。
“何祖明,你这个衣冠禽兽!我不允许你这样残忍地侮辱我!”我极度愤怒地拍打着他的胸脯,声嘶力竭地企图挣脱他。
“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有什么可恶的?”祖明却牢牢地按住我,邪恶报复性地冷笑着。
“我没有背叛你,更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可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呢?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我伤心欲绝地哭喊着,几度昏厥过去——
整个夜晚,我昏昏迷迷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被他折腾了几次。等我睁开惺忪的眼睛,天似乎已经大亮了。我翻过身去,只觉祖明的被窝凉冰冰的,枕头上放着一张便条,原来他竟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离开了。
空荡荡的楠木大床上,我一个人空洞而又孤独地躺着。祖明昨晚那放浪形骸的一幕,带着一种锥心的刺痛又清晰地蹿现在我的脑海中——
两人那昔日里幸福的缩影,也已在它的原形毕露中渐渐地越发显得陈旧而模糊,最后终于像一只被撑爆的水汽泡,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和面目全非。
晨光中,房门终于被人再次给推开。只见是回曹寓打探消息的柳妈喜出望外地走进来。见我神情淡漠地呆坐着,她吹嘘着热气暖和了一下手,方才向我安慰道:“小姐您也不要太过悲观,听李妈和玉钏说曹叔那边已经有了姑三小姐的消息!”
“真的吗?”我闻言精神突然一振,于是急切地抬起头来问。
在一次次的挫败和绝望后,我的眼眸里终于又重新燃起了那挽救婚姻的最后一线希望。
“此事千真万确,”柳妈神色十分肯定地道,“听我们雇请的刘侦探说,姑三小姐是在海宁静安寺出家的,现随祖师静安师太在河南普修寺传道讲座。她听说巧哥的遭遇后,知道您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和危难之中,十分忧心。等结束这场修经传道后,她就会跟曹叔即刻启程的。”
“总算她还有点良心。”我喟叹了口气冷笑道,“若非她当年的背信弃义,我又怎会落得今天不清不楚有口难辩的地步!”
“这也都怪我一时糊涂,一心想着早日能够让你在何家站稳脚步,却没能想会弄巧成拙将你推进了火坑。”柳妈后悔莫及地说着,鼻子竟突然一酸,簌簌落下泪来。
自从那天晚上祖明神出鬼没地离开后,一直都没有再出现过。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冬雨,黑压压的乌云笼罩了整个世界。让苍穹下的每一处角落好像都布满了阴冷而又潮湿的晦气,压抑得让人实在喘不过气来。我神情焦灼地将祖明那天晚上留给我的便条再次打开,看着上面他那洒脱而又让人困惑的字眼,我像是一个无人操纵的木偶,突然又一动不动地杵愣在空气中——
“这下我们算是扯平了——”一段多么简短而又富有报复性的文字。
他究竟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呢?欲说还羞,且又表达的那么含蓄!看来现在他依然不肯相信我,他又怎会为自己那天晚上的暴行而心怀愧疚呢?莫非是他在外面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天哪!这怎么可能?我忍不住地一阵慌乱。祖明他不是那种玩世不恭和喜欢沾花惹草的男人。他不是,从来都不是!我恐惧万分地呐喊着,却忍不住在心里一遍遍告诫着自己——
卧房里夹杂着柳妈翻箱倒柜的声响。见我盯着字条一直默默发呆,她突然讪讪地直起身来故意打破沉寂,“又傻愣着看了这半天了,话也总没见个声响,这又开始抹起泪来了!”
我闻言,迅速地别过脸去,暗地里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方才故意向她岔开了话题:“奶妈,祖明去年从日本带给我的那件冰感蚕丝睡衣你找到了吗?”
“哎呀,小姐!我已经翻弄了好几遍,可就是没找到。”柳妈无奈地摊摊手,“我明明记得上次洗衣坊的小锤丫头将衣服送来后,我就直接放进衣橱了。可怎么就是找不见呢?”
“算了!既然找不到那就不要再徒劳了。”我颓丧地叹了口气,然后微微闭上了眼睛,“看来想必我们两人的缘分真的已经走到尽头了。”
“呸呸呸——”柳妈却突然吐着唾沫埋怨道,“我的傻小姐,您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没来由得说这丧气话。再过些时日,只怕姑三小姐跟曹叔就要到了。到那时候,一切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
“可我的直觉告诉我,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我突然神经质地将便条揉捏成一团,然后惶恐不安地狠狠攥在了手中。
“自小你就多愁善感的,再加上这几日闹心窝子的事把你给磨折的,你才总会心神不宁的。等慢慢静养几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柳妈宽慰地说着扶我躺下,然后轻轻给我盖上被子。
“但愿如此吧!”我无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实在撑不住地闭上了眼。
窗外的瓢泼大雨尽情地下吧!等我醒来后,希望一切狂风暴雨都随之烟消云散离我远去。天空为我挂满绚丽的彩虹,我才将会永远获得重生!
冥冥之中,我正要沉沉睡去。只觉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又尖锐的敲门声。我如同被电流猛击了一下,霍地坐起身来。见柳妈一反常态地望着我,我却不由分说地催促道:“奶妈,赶快到楼下去开门,想必是你们家姑爷回来了!”
“哦——知道了!”柳妈如梦初醒,慌忙答应着便跑下楼去了。
卧房里,瞬间又归于平静。我的思想和意识像是瞬间又被通上电源的荧光屏,突然五彩缤纷的又开始充满希望。
因为爱得太强烈,恨得更刻骨,所以祖明才会变得像今天这样“小气”和不容“背叛”的。倘若有晓琰亲自向他陈述事情的真相,这回他总该相信我了!
老天往往要事与愿违,从不像你想的那样。
似乎就在我神游之余,突然只听有人一路哭嚷着冲上楼来,还有柳妈那茫然不知所谓的声音紧追其后:“你这不知死活的丫头今天是怎么了,爹死了还是你娘死了哭成这样?”
房门在载声怨道中瞬间被推开,只见原来是美玉浑身湿漉漉地跑进来。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她却幽灵似的冲到我跟前“噗通”一声跪下:“少奶奶,您可一定要为我伸冤做主啊!否则,我真得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