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其他,苏平平找店中小伙问路后,进了左边的院子。那边有个女宾看病的地方,店里唯一的女大夫正在给查看青螺的伤口。
由于苏平平在来的路上已经把伤口周边的血渍清洗了,此刻伤口有些发白。青螺又白了几分的脸,像撕破了一个口子的画纸。
虽然一直在昏迷,但是她似乎觉得很冷,离开了周婶子的温暖怀抱,下意识的缩起了手脚。小小的一团,看起来更加的脆弱,更加的令人心疼。
“伤口流血已经止住了,我会给伤口上药。但是邪风入体,已经开始发热了,得立即泡药浴。”
女大夫把过脉后,看了一眼周婶子和苏平平,没看脸,眼神就在她们二人半旧的衣服上扫了扫:“但是,我这里没有白水,用海水的话效果会差很多,白水三次就够了,海水的话就得十几副药。”
周婶子一听急了:“白水也不便宜啊,最次的一小瓶都要二十个铜板呢,泡药浴那得多少银子啊……”
苏平平一听就明白了,用白水泡药浴,就相当于地球上泡牛奶浴,那是奢侈行为。
周婶子默默算了算,惊叫了起来:“哎呀,那得三两多银子呢!黄医女,请问这一副药是多少钱啊?我们还是多抓几副药吧。”
“可是一副药一两二钱银子……”黄医女的意思就是比白水更贵。
苏平平偷偷捏了捏抢来的荷包,有好几个硬块,怕是有七、八两。她立即痛快的掏出三个硬块:“钱有,赶紧给妹妹上药,抓药。三副。”
周婶子只当是夫人留给苏平平的私房钱,当即感激的抱着苏平平,嗫嚅着说不出话。
苏平平知道她想什么,小声的说:“娘,妹妹是因我而伤的,快给她抓药,你跟医女借个澡盆,我现在去买水。”
说完,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一家人,别讲客气。”
黄医女看着这相处有些奇怪的母女,什么都没说,就给了周婶子一种外敷的药,自己亲自去前面柜台上配置泡药浴的药材。
苏平平问了药店伙计路,去了镇上专门的水栈,抬头一看招牌,苏平平就撇了撇嘴。清明水栈?这是给活人还是死人喝的啊!太不吉利了。
“客官,买点什么?我们栈里的水都是官府验证过的,清澈透明,一流品质。您可以放心饮用。”刚到门口就有个年轻男人,笑眯眯的走了替她掀起了门帘。
原来是这个清明。苏平平点了点头,说:“我要买白水熬药,不知道哪种合适?”
那年轻男人把手一摊,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苏平平走到一排竹架子前,点着那一个个白瓷水碗里的水说道:
“您这边看,这个架子上的都是专门用来熬药的水。第一排是熬外伤敷的药的,加了海龙骨粉,有利于外伤愈合。第二排是熬内服药的,加了青蘅藤,有助于药效发挥。
不论是外敷药还是内服药用水,又都按照纯净度不同价格有些不同。从左到右,档次从高到低。最左边的是一品白水,水质清甜,一百五十个铜板一瓶。
最右边的是五品白水,没有特殊味道,但是喝多了有略微的涩感。当然,价格就便宜多了,只要三十铜板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