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恢复路云远的神智,自然得带他去就医。锦绣打听过,距祁县向东数千里之遥的洛城有一名医,医术据说十分高明,人送外号“活死人”。锦绣受电视剧小说影响,总觉得神医这种物种,都应该远离世人生活在荒山野谷中,且脾气古怪对金银俗物不感兴趣。
而这位“活死人”,不但生活在繁华的大城市里,据说还十分喜欢奇珍异宝黄白之物。所以他的患者都是些富商高官或者武林名宿,穷苦百姓别说看了,连门都别想进,是以在民间的名声很不好听。不过锦绣听了倒没觉得如何,现代社会看不起病被医院拒诊的事多去了,她也早过了愤青的年龄。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如今的她身上也就钱还有些,若是那神医真生活在深山老林里且脾气古怪不收俗物,那她才真要头痛了。
决定了之后要去的地方,锦绣开始打听有没有车队要去洛城,决定跟他们一起出发。如今的世道并不太平,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当今皇帝昏庸无能,朝政混乱,民间多有起义,匪盗四起。
此去洛城数千里之遥,一路上要经过的山寨颇多,虽说只要交了买路费就能过,但是遇到独身上路的,被劫财劫色甚至劫命也是有的。
锦绣和路云远都有功夫在身,可他们毕竟只有两个人,若遇到大队人马,还真难说会不会吃亏。那些车队长年做运送这一行,途径的山寨一般都会卖他们个面子,只要交了钱就让过,并不多为难,所以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有实力的车队上路。
这样想来,她当初还是个1级小号的时候,千里上寒山居然没遇见一个山贼,还真是十分幸运,这也多亏了那个坑爹的自动寻路功能,尽挑荒山走,那些地方连山贼都不愿住。
打听到七天后有一车队要上京,期间会经过洛城。锦绣便忙着给路云远采购路上要用的物品,至于她自己,一个不用吃喝,不惧冷热,甚至不需要休息的非人类,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真没啥好准备的。
空间包裹里塞得满满的,大多数是水和食物,还有些垫子铺盖以及防虫药、晕车药、水土不服药。路云远是一个非常挑剔的人,大概是因为从小生活优越的缘故吧。食物味道差了他坚决不吃,衣服布料粗糙了他也不穿,睡觉的床要软,要是睡眠不足还会闹脾气……锦绣有时觉得自己其实是养了一只娇生惯养的大型宠物。
车位要提前预定,车厢分两种,一种要坐十来个人,另一种只坐四人,不过车费是前一种的五倍。锦绣预定了后一种。考虑到还有两人要同乘,她又整理出一部分行李拿在手上,免的两手空空太引人注目。
又因为乘车不能带动物,锦绣对路云远一番威逼利诱,最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狼和兔子给放了。那狼重获自由,驮着兔子跑得飞快,不多时就进入树林里不见了,至于它以后会不会吃了兔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路云远发现自己的宠物不见了,同锦绣闹了许久,直到锦绣答应晚上替他纾解一次他才作罢。这货食髓知味,时不时的要亲热,若是不从他必拿锦绣私放他宠物的事来说,于是三次里面总有一次被他得逞。
到了出发那天,路云远早上起来性致高涨,缠着锦绣要快活,但今天是出发的日子,眼看时间要到了,锦绣也没了耐心,伸出纤纤十指毫不留情就在这货脸上一顿猛掐:小样很久没修理皮痒了是吧!
最后锦绣带着一脸青青紫紫的路云远准点赶到。上了车,另外两名同乘的人已经到了,其中一名女子看打扮是个孀妇,长相甚美,一双眼如盈盈秋水般顾盼生情,见到路云远进来,女人眼睛一亮,立时一个媚眼就飞了过来。
锦绣嘴角微抽,心想路云远如果不说话,光凭那张脸那副身板还是挺招女人的。她只当没看见,转头去打量另一名书生打扮的男人。那书生长得倒是十分平凡,只一双眸子黑如点漆,让人一见难忘。锦绣微愣,这男人竟然是七夕那晚在钱庄里遇见的人。书生显然也认出了锦绣,对她微微一笑权作招呼。
锦绣冲他微微点头,拿出凉席软垫靠枕,带着路云远在另一边坐下。车厢狭窄,里面坐了四个成年人,难免气闷。她将车帘撩开透气,路云远最讨厌有陌生人接近,看也不看那两人,只靠在锦绣身上补眠。车队出发的早,此时天还未大亮,锦绣轻轻拍着他的背,车厢摇晃,没多久就睡着了。
那女人见路云远并不看她,难免失望,转而和身边的书生攀谈起来。那书生是个不爱说话的,往往她问上三句,他才回一句,时间一长他也烦了,索性不理不睬闭目养神起来。女人无聊,撇撇嘴又朝锦绣看过来,锦绣怕她找自己聊天,立刻闭上眼假装睡觉,那女人气闷,索性一推车门,爬到车辕上和车夫闲聊。她声音清脆响亮,讲话语速飞快,一路上都是她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锦绣只当是麻雀叫,闭目练自己的内功。
如此,一路无话,直到傍晚,车队行至一个废弃的村庄安营休息。这里原本是一个有三百多人的村庄,只因为近年来天灾匪患四起,村里人都纷纷逃走了,剩下一个空壳,成为来往车队歇脚之地。
锦绣同路云远下车休息,在车上憋了一天,两人都不好受。这村里空房许多,锦绣带着路云远找了一间还算干净的,拿出抹布将桌椅擦拭干净,又拿出一个食盒,打开盖子,里面是满满的热菜热饭。她走之前买了好几个食盒,将做好的饭菜都放进里面,包裹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如今拿出来,还冒着热气。用空盘子装出足够分量的饭菜,剩下的重新放进包裹里。白日里因为在车上,她只能拿些干粮给路云远啃,那货挑食,吃得并不多,此时倒是吃得飞快
吃到一半的时候,隔壁间突然传来人声。只听一女人娇声唤道:“好哥哥,你慢点,弄痛人家了。”
锦绣嘴角抽抽,这不是同车那个女人的声音吗?
只听另外一个粗哑的男人声音:“小****,看哥哥怎么整治你!”锦绣听出是马车夫的声音,接着是一片口水吞咽声。
锦绣无语望天,尼玛你们办事前也不先看看附近还有没有人!
那两人和锦绣进得其实是同一户房子,这间农舍分左右两间,中间只隔着一堵薄薄的墙。那两人前戏没做多久就直奔主题,猛烈的肉体撞击声伴着女人大声的呻‖吟从墙那边传来,锦绣只觉得那堵薄薄的墙似乎随时都会倒塌。
隔壁动静太大,路云远停止进餐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锦绣连忙拉住他不让他过去,这货到现在其实还不太明白男女之事,若是让他看见学会了,就该轮到她自己清白不保了!
那两人弄了许久才离开,期间路云远一直睁着一双纯洁的眸子看着锦绣,锦绣尴尬的直想骂人,尼玛那女人到底有多饥渴啊!她并不是一个保守的人,但是那女人和那车夫不过今天白天才相识,晚上就开房,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直到那两人走了,路云远才问锦绣:“刚才那个女人叫得那么痛苦,是被那男人咬了的缘故吗?”他虽然有吻过锦绣,但他只会双唇相贴,舌吻什么的完全不懂,所以那边传来吞口水的声音他只当对方在吃东西。
锦绣面无表吓唬他道:“对啊,所以你以后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不然会被咬的。”
路云远心有余悸点头受教。
回去的时候,他还特意多打量了那个孀妇几眼,想看看她到底哪儿被咬了,那女人见路云远一直看她,还以为这货对她有意思,一双媚眼飞得更勤快了。路云远只当她被咬了以后痛得眼角都抽筋了,便问锦绣能不能送一盒金疮药给女子,不然她总对着自己翻白眼,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