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夜已经深了,赵谨文还是没有入睡,苏容已经在藏经阁四天没有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在藏经阁呆这么久,还一直都不出来,这样的话,他身子怎么受得了呢?
赵谨文很是担心的想着,躺在龙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在脑海中想着苏容,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赵谨文在西白的叫唤之中,勉强的起床。这样的日子真的让人很难过,赵谨文却只能把这一切都藏在心里,他是皇上,皇上是没有资格诉苦的不是吗?
西白看着一天比一天憔悴的主子,心里着急,却也无能为力,西白猜想主子一定又是为了苏大人的事情失落了。作为奴才,西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是他只是一个奴才,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主子,您要是真的想苏大人就去雨峰寺看看吧!太上皇还住在雨峰寺呢!你去看看是应该的。”上书房,叫回再一次走神的赵谨文,西白语重心长的说道。
“西白,还是你懂朕。”赵谨文看着手中的奏折,慢慢的说道,却没有接着再说了。无声的拒绝,是一种无奈,西白也只能低着头,继续服侍着主子。希望主子一切顺利吧。
“报!”上书房外忽然传来的报信的声音,是军营的报信官。赵谨文在心里猜想着是什么,一边宣了进来。
“报!皇上,雨峰寺八百里加急。”侍卫把手中的信举高,报道。
“快拿上来!”听到是雨峰寺的八百里加急,赵谨文赶紧说道。雨峰寺能够用八百里加急,难道是……父皇?!
赵谨文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一直看完,便一眨不眨的愣住了。
“主子?!主子……”西白小声的叫唤了几声。
“西白,快,给朕换衣服,朕要去雨峰寺!”赵谨文有些颤抖的说道。
“主子,你怎么啦?怎么忽然要去雨峰寺呢?”西白不解的问道,刚才不是才说不去的吗?难道是刚才的信里面说了什么吗?
“父皇昏厥。现在情况不明,朕现在赶过去,也许还能……”赵谨文有些颤抖的说道。
“有苏大人在,太上皇会没事的!”西白想也不想的说道。一想,好像有点不对,但是赵谨文却听进去了。
“对,有苏容在,不会有事的!”赵谨文安慰自己的说道。
“报!”赵谨文还没有恢复过来,上书房外又传来了报信声。
“宣!”赵谨文赶紧说道。
“报,雨峰寺八百里加急!”侍卫跪在赵谨文面前报道。
“拿过来!”赵谨文赶紧接了过来,一目十行的快速看了过去。看完之后先松了一口气,又瞬间提了起来。
“西白,快,准备衣服!朕要去雨峰寺。马上!”赵谨文慢慢的说道。
“是!”西白赶紧说道,立刻去准备赵谨文出宫的便服去了。
赵谨文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雨峰寺。到达雨峰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赵谨文迫不及待赶到了赵景帝的房间。
赵景帝还没有醒,苏容和西华娘娘守在身边,西华娘娘看着赵景帝,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似乎生怕以松开,赵景帝就会消失一般的。
苏容在一边认真的看着手中无名的医典,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计划着整个过程。要知道这个是容不得一点差错的!一旦出现任何闪失,都会追悔莫及。
“父皇!”赵谨文着急的推开门,就冲了进来。着急的模样,让西华娘娘和苏容都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谨文,怎么啦?怎么这么急呢?”西华娘娘站起来,拉住赵谨文的手问道。
“母妃,父皇怎么样了?”赵谨文有些着急的问道。
“没事的,你父皇现在睡着了呢!小声一点。”西华娘娘温柔的说道。
“我以为……没事就好。苏容,辛苦你了!”听到母妃说父皇没事,赵谨文也安心了,拉着西华娘娘的手,对苏容笑了笑说道。
“这是臣分内的事,陛下一路赶来,必定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吧!”苏容低着头说道,没有正视赵谨文的眼睛。
“朕不碍事,苏容,你可是有方法救父皇?”赵谨文有些着急的问道,更多的是希望。
“是,但是……”苏容点了点头,又有些迟疑的说道。
“但是什么?”赵谨文看着苏容,问道。
“但是……需要至亲血脉的血液做药引。”苏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至亲血脉?用我的就好了!什么时候开始?”赵谨文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直接说到。
“还有一件事……”见到赵谨文毫不犹豫的话,苏容有些心疼,即使当了皇帝,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三皇子。
“你说。”赵谨文温柔的看着苏容。只要在他低着头,不敢看他的时候,他才能这样的直视着他。
“我没有完全的把握!”苏容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们出去说吧!”听到苏容迟疑的声音,赵谨文看了自己母妃一眼,对苏容说道。
“不用了,你们就在这里说吧!不用避开我!”西华娘娘却拒绝了赵谨文出去说的提议。她不是一个无知的女人,能在深宫之中生存下来的女人,有几个是简单的?
“母妃,谨文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怕我们在这说会打扰到父皇休息。”赵谨文拍了拍西华娘娘的手说道。
“说的是。那我们一起出去说吧!”西华娘娘接受了赵谨文的说辞,但是并没有放弃知道答案的意思。
“一起出去说吧!”赵谨文想了想,点了点头,看向苏容。
“是,陛下!”苏容点头同意了。别人可以不知道,但是这两个人又权利知道,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不冒险,那样的话,他还是会尽全力让太上皇活的久一点的。
“苏容,说说你的想法吧!你差人叫我来,一定是有好的方法救父皇了对吗?”三人走到院子里,院子里已经点着灯笼了,有些晦暗的环境并没有影响三人的心情,赵谨文率先开口问道。
“是,苏容这些天一直在寺内的藏经阁里翻看典籍。终于找到了一本典籍,上面说的症状与太上皇无二。微臣仔细比较了典籍中所说,大致可以断定,典籍之上所书与太上皇之病属同一种病情。”苏容解释道,却没有说是什么典籍,也没有说是什么病。
“既然如此,你为何感觉没有把握呢?”赵谨文不解的问道,以苏容的医术和性格,他说没把握就应该是真的没有把握,既然是一样的病情,为何又不确定呢?
“陛下,这也是微臣差人请陛下过来的原因。因为典籍之上的方子,更偏向于古老的巫术。而非今人所用的医术。”苏容慢慢的说道,巫术这种东西在世人的眼中消失了很久了,骤然被提及,赵谨文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巫术?”赵谨文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的,巫术,所谓巫术,亦可称之为不正之术。”苏容一字一句的说道。
“传说中,巫术是巫师借天命,以至亲之人的生命,延续病人生命的逆天之术。”苏容慢慢的说道,巫术这种东西,一旦出现在众人的耳中,只怕又要有事端了。
“怎么延续?一命换一命吗?”赵谨文问道。
“不是,是用一个人的寿命,延续给另一个人。而且因为寿命的限制,最对只能五年。”苏容回想着典籍里的几载说道。
“没问题,就用我的血吧!我愿意为父皇续命。”赵谨文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不同意!”就在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的赵景帝站在三人身后说道。
“父皇!您什么时候醒来了!”听到赵景帝的声音,赵谨文赶紧走了过去,扶着赵景帝的手。
“苏容,这个方法你不用试了,我不需要。”赵景帝平静的对着苏容说道。
“父皇,只要能救您,谨文愿意少几年的生命。谨文还年轻,没有关系的。”赵谨文劝说着赵景帝。他并不希望父皇就这么离开自己。
“谨文,你是天子,天子的身体是不属于自己的,而是属于天下百姓的。你不仅有父皇母妃,还有我北辰的万千百姓!即使你同意,父皇也不会同意的。而且既然是巫术,你以为会对苏容没有影响?”赵景帝平静的说道,作为一个皇帝,他的真知远见是赵谨文还没有的,更何况赵谨文已经关心则乱了。
“苏容,是真的吗?”赵景帝的最后一句话彻底的动摇了赵谨文的心,他可以不要性命,又怎么能不顾苏容的身体健康呢?
“陛下,那些对臣来说只是小事。”苏容轻描淡写的说道,没有告诉赵谨文这个巫术对自己的影响。
“苏容,你不用这么瞒着谨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样的巫术一般都是施法者的气血,而苏容你还有毒在身,本来就已经气血两亏了。如果再消耗,苏容你本来就没想着能活着对吗?”赵景帝平静的看着苏容,一双眼睛里却充满着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