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间从君严的所在开始崩溃,逐渐的往四周扩散,露出了被遮掩的天空,不过君严仍旧不满意,皱眉看着蔚蓝的天空。
“一重两重的梦幻泡影,又有着何意义,一起散了吧!”
再次挥挥手,蔚蓝的天空也开始崩溃,一样的往远处而去。至此,君严终于看到了真实的世界,那是一处顶梁,雕刻着一条条的金龙缠绕着,那是“初”殿的房梁,原本君严是看不见这些的,因为它们都隐藏在黑暗之中,而如今,他能清晰的看见,因为在他的眼里,整座“初”殿都散放着荧光,而金龙则更加是耀眼夺目,绚丽的金色流转,君严仿佛都能看到它们的鳞片在张合之间交替。
这样的凝视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有着一张熟悉的俏脸挡住了他的视线。
“清涟!你没事吧!”
“你个笨蛋!还有心思关心我啊!你怎么能这么拼呢,更何况还是一个梦,根本不值得!”
濯清涟摸着君严银白色的发丝,眼中的难过之意再明显不过,看来她是把一切的过责都怪到了自己的身上。
十分不忍的回望向她,君严怎么能让她如此纤薄的身子承受这些,极为努力的让自己挤出一丝笑容,道“傻瓜!这并不是你的错,我命本就是如此,是我强行想要改变连累了你,应该是我祈求你不怪我才对!”
濯清涟流着泪,摇着头,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是被君严制止了。
“好了!清涟!扶我去见前辈吧!我想,他应该有话要对我讲!”
君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让濯清涟扶着自己的,男女有别,太过于接近,有违君子之道,可是他实在是太虚弱了,虚弱到就算是走路,都显得尤为困难。
濯清涟点了点头,擦干眼泪,抬起君严的手,将他负载到自己纤薄的身上,慢慢的站起,往里处走去。
闻着少女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君严的精神似乎都好了许多,到如今,他要是再不明白那种奇怪的感觉,那就真的是呆子了。可就是如此,他才感到苦恼,不是因为濯清涟,而是灵萱,那一个误打误撞被自己夺走了第一次的女子,如果他接受了濯清涟,那她又当如何自处,从她当初的反应来看,她的宗门,应该是严令禁止与男子发生类似之事的,如此,她回到宗门必然会受到责罚,君严又怎能弃她于不顾呢!
君严心中默默的叹息着,但他此时确实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倒是只能将其搁置,打算等以后有更好的办法就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此事。
或许是“初”殿发生的变化,这一路走来,照射在他身上的荧光与金光,竟是慢慢的帮他恢复了体力,待到他们进入到那一排蒲席之地时,君严已经能够保持自己正常站立了。
离开濯清涟的搀扶,君严轻上前了一步,看着那一道背对着自己前老者虚影。
“你来了!”
“我来了!”
“你真的很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竟然能在那样的状态下,依旧通过了考验!”
听着老者的话,一旁的濯清涟并没有感到惊讶,显然已经提前知道了这一结果。
君严同样没什么表情变化,十分认真的说道。
“如果可以,我倒是不想用这种方式通过考验,因为代价实在太大了,我恐怕我自己都承受不了!”
“哦!那要是早知会如此,你是不是就要放弃?”
君严没有答话,不过从他逐渐变化的眼神来看,老者应该是猜对了。
“那你可知道,要是你没有通过考验,不止是只有你会被困在此处,还有她!”
老者说的话令的君严身体微微一震,此处没有别人,这个“她”自然只能是濯清涟了,而她将会被困在此处,只能说明她的考验是失败了。
“不用担心,你通过了考验,有着一次修改规则的机会,她不会被困在此处了,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要是一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你会选择怎么做?”
君严咬着牙,这让他如何选择,一边是收他护他的师尊,一边是这个跟自己牵连颇深的女孩,她他选择那一边都不是,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了。
“很难选择吧!”
老者转过了身来,奇异的是,他盘坐着的身型,没有一丝移动,就好像他的身下安装了一个无形的转盘,他是依靠转盘之力转过了身来一样。
“记住这一天吧!待你有朝一日能想明白究竟该怎么做后,便是你回来继承‘初’殿之时,现在的你虽然通过了考验,但是还不成熟,去想办法让你自己变得成熟强大起来,我会在这里等着你!”
“嗯!多谢前辈!”
君严的白发飘了飘,就欲转身离去。
“在你们离开之前,我可以先把你们的奖励给你们!”
“奖励?我也有吗!”
濯清涟指了指自己,惊讶的问道。
“嗯!你的情况也比较特殊,虽然考验失败了,但是你却通过了另一项的测试,所以赐予你奖励!”
“之前怎么没听前辈你说过,你不知道在我失败后,可把我吓得……”
“小丫头,我说的这另一项测试是有着前提条件的!”
少女的天真引来了老者的一阵无奈笑容。
本来濯清涟还想要再询问一些关于她通过的测试的具体内容,可是看到老者一边笑着,还一边将目光闪向了君严的身上,似是明白了什么的她,马上止住了到了嘴边的话语。
“多谢前辈了!”
再次转过身来,君严向着老者一抱拳。
老人点了点头,手中结成了一道二人都看不懂的手印,随着手印成型,整座“初”殿开始散发出温和的光华,向着二人汇聚,将其包裹。
“集天地大道于念中,这样一次难得机会,希望能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老者吐息了一次说道,可是君严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否则必然对此次的奖励有所猜测了。
君严与濯清涟相互背靠着背,虽然明知不会有着危险,可是刚从梦境中醒来的君严自然熟练的小心谨慎,濯清涟则完全是配合他,让他安心。
两人一直这般持续了约莫一分钟,方才确定此处暂时没有危险,也仅仅是暂时相信只要有着任何的不对之处,君严都会立马回归状态。
“这里是哪儿?难道又是梦境?”
濯清涟望着四周柔和的光芒,说道。
君严摇了摇头。
“不是梦境!”
通过此次的梦境一事,君严的双眼似乎产生了些许变化,梦境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能被一眼看破,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灵视即将进阶成为天眼的征兆,或许此事也只有鞘能够给他答复吧,只可惜,如今他已是联系不上鞘了。
二人的进入,似乎引动了此处的什么,周围的光华开始逐一的发生了变动,但无论怎样的变动,它们的目标都只有一个,那便是君严二人。
光华的变动令君严再次产生了警戒,可是除了警戒,他也拿光华没有其他办法了,因为他已经尝试过,根本阻止不了光华的接近,无奈也只能静观其变,他心里其实还是对于“初”殿主人比较信任的,否则此刻也不会如此了。
光华渐渐地接近,然后开始透过皮肤,进入他们的体内,这一过程,君严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观察濯清涟同样如此,他方才彻底的放下心来,任由光华进入,而他的意识也是跟随着沉入体内,探寻光华的秘密。
当君严的意识接触到光华之时,有着信息被他的意识所接收,那是一张经脉星图,图中所标示的经脉运行是他所修炼的君子心诀,或者说,并不完全是,因为,星图在完成了君严所打通的所有经脉之后,它并没有立刻停止,而是又开始出现了新的,君严所不知道的经脉运行轨迹。
“这是!”
君严有些心惊,虽然他知道自己修炼的君子心诀并不是完整的功法,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或者某种能力能将其补充完全,这对他来说可是一大惊喜,鞘曾经说过,君子心诀便是能够克制御魔诀一类的功法,当初只是因为功法残缺,而且等级太低,才被鞘给忽略的,君严修炼来完全只是为了过渡。可是谁知,此券残缺,不知是否已经算作是失传的君子心诀,竟然还能被补充完全,这可以说是变相的解了君严的魔灵之危,他如今不正是魔灵即将爆发的关键时刻吗!
一想到困惑自己许久的魔灵问题终于有着机会可以解决,君严心里便是激动火热了起来,继续认真的看着经脉星图的继续扩张,终于,当整副经脉星图,比起以往多出了整整一倍的经脉数量后,它终于是停了下来,遗憾的是,经过君严的判断,新的君子心诀,只是精进到了绝级上等的层次,还远没有达到能够媲美御魔诀的程度。
君严皱了皱眉,并没有放弃,继续将意识融入其他的彩色光华之中,期望能再次寻到此次的好事,将君子心诀补充到真正的完整状态,想来以君家祖上最强功法,应该就有着机会与御魔诀抗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