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难道她做了什么?”
濯清涟同样是在白昼空间内,自然是有着发言权。
“不知道!”
老者摇了摇头,看他惆怅的模样,看来的确是被此事给愁到了。
“那前辈可知道她是谁?她的目的是什么?”
濯清涟继续追问道,而听她问道此处,老者的脸上反而是露出了一丝怪异之色。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至于她的目的,也不清楚,她当初离开只说了一句,她不需要继承什么,都留给她的孩子吧!”
“咯!”
濯清涟奇怪的看向君严,发现此时的他手掌已是紧握,上面青筋明显的凸起,尽管他们此刻只是精神体,但心身合一,稍稍有所举动,同样是可以影响到本体,就像刚刚的声响,便是君严过于用力,骨骼所发出来的声音。
“君严你怎么了!”
濯清涟关切的看向君严,想要关心他一下,但是又不知道具体该从何关心起,只能这般问出。
反倒是“初”殿殿主似想到了什么,略作思考后,开口说道。
“难道你就是她的孩子!”
“啊!”
濯清涟轻掩住小嘴,他还从未听君严提到过他的家庭,如今听老者话中的意思,难道他的娘亲在他还小的时候便是离开了吗!
紧紧的注视着君严,只见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调节着心情。
“或许吧!反正我没有见过我的娘亲,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君严……”
“没事清涟!我已经习惯了,再说娘亲离开可能是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嗯!要不再问问,前辈,你可还记得当初那人的容貌?”
“初”殿殿主摇了摇头。
“时间过去太久,我见过的人太多,凭我这一丝残魂怎么能记得住,不过她的气息很特殊,我倒是还有印象!”
“气息!君严,你身上应该有着你娘亲留给你的物件,要不拿出来给前辈尝试一下,说不定能得到一些线索呢!”
君严沉默了,原本他十分渴望能找寻到他娘亲的踪迹,可是当真的有了蛛丝马迹之后,他反而开始惶恐了,他害怕真相会让自己失望。
“君严!”濯清涟摇了摇他的手臂。
“你怎么了!”
“没什么!”
看着他并不算好看的脸色濯清涟着实是有些担忧。
“你在害怕?”
“初”殿殿主的阅历比起濯清涟自然要丰富太多,阅人无数的他,只是一眼便是看了出来,而且君严他们身处“初”殿之中,他们所想,前者都是能够感知一二的。
“你害怕结果并不是你想要的!”
“……”
君严并不接话,被看出自己的懦弱,他心里还是有些惭愧的,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而已啊!
“其实你根本不用害怕,万事皆有它的定数,就算你再怎么不愿接受,也不能改变什么,而且,这还只是很小的概率,还有着更多的可能不是吗?”
听了老者的劝说,君严的精神为之一震,双目与其对视,老者仍旧冲着他微笑,仿佛是一种无声的鼓励。
又是沉默了些许,君严终于打起了精神,向着老者抱拳感激道。
“前辈教诲的是!”
“嗯!拿出来吧!说不定我真的有见过她呢!”
君严点了点头,手指点动间,灵光绽放,一块蓝色的水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正是当初,其父君天耀交给他,说是可以感应到他娘亲气息的水晶,在进入此处之前,水晶出现了唯一一次的异动,如今不知是为何,竟又安定了下来。
水晶刚一出现,老者的面色便是变了变,带着震惊之色的看着君严。
“这是……”
“我娘留下的,如果我娘真的到过此处,它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刚刚在进来之前,水晶有过一次感应,但是不知为何,现在又没有了!”
“嗯!这个正常,在‘初’殿的内部,无论是谁,无论修为有多么的通天彻地,所留下的气息都不能保持长久!能够在外面留下气息至如今,你娘的修为可算是极为不低了,这一点倒是与我说的人情况一致。”
“那前辈!你能确定吗!”
君严并不关心老者说的他娘亲的修为有着多么多么高,他只在意她的去向,只想见她一面,问问她究竟为什么要离开,甚至可以连自己的孩儿都不顾了!
老者沉吟着伸出了手,点在了君严手中的水晶之上,微微闭目感知。
少许,当他重新睁开眼时,眼中带着一抹感叹之色,在君严满含期待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得到答复的君严,心脏“砰砰砰”的狂跳,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娘亲离他如此之近,仿佛只要一转身就能看到一样。
不过感受是感受,当他真正转身时,看到的依然是白昼空间。想是为了满足君严,老者手臂一拂,白昼空间出现了道裂缝,裂缝中是外面的真实情况,有着老者相助,君严终于是可以透过昏暗,将整座大殿都是收入眼中,这里就是他的娘亲来过的地方,君严的眼睛红了红,但眼泪却是被他强行给憋了回去。
“想来她当初便是计划好了,所以才会给你留下追寻她气息的水晶!不过这也应该算是天意,没想到你真的能找来!”
明明前后矛盾的话,老者却由自不觉,反而感觉还很有道理一般,脸上带起了一抹笑意。
濯清涟并没有再贸然打扰君严,她能够想象君严此刻的心情,她希望能给他足够的安静空间,来缓和心境。
安静继续,君严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当他的眼睛再次与二人对视一眼后,其中的种种情绪都已是被他所隐藏,剩下的,只有了坚定。
“前辈,方才听你说,本来应该由我娘继承某种东西,可惜她放弃了,并且想让我来继承,对吧!”
“嗯!这就是我守在此处多年的目的!”
“那好!前辈!我答应继承!”
“嗯!”
“初”殿殿主白袍老者惊讶的看着君严。
“你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答应要继承了,万一并不是什么好事,而是某种责任呢!”
“没关系,不论是什么,我都要继承,因为这是我娘希望的,她所希望的,我必然达成!为人子者,应尽其责,当守其孝!”
“好!好!哈哈哈!果然不愧是被选中之人,好一句尽其责守其孝!”
濯清涟侧目看向君严,发现这一刻的他又变得不同了,在梦中,她认识的君严是一个孤儿,没有父母亲情只有师恩,虽然他们彼此很熟悉了解对方,自己也深深的被他所吸引,可她并不能确定那便是君严的真实性格,而在这里,他第一次真正的认识了现实中的君严,虽然有所差异,但同样的重情重义,却是没变。
“嗯!既然如此,我还是跟你说说具体吧!当初本来该由你娘来继承,但是她却让给了你的东西便是这‘初’殿!”
“竟然是这‘初’殿!前辈,这‘初’殿到底有着什么作用,它不是你的灵神所化吗?是你创造了它?”
“小丫头,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应该先回答你哪一个好呢!嗯!”
濯清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吐了吐舌头,小脸羞得有些泛红。
“唉!这‘初’殿其实也并非是我所创建的,要说起来,我也只是继承人而已,只不过,我是它的第一任继承人,它真正的创造者应该是上面的!”
“上面的?”
君严与濯清涟同样不解的抬头望去,可是什么也没看到,因为上面依旧是白昼的一片。
“上面会有什么?有云,有天,天!”
君严的瞳孔突然缩了缩。
“前辈的意思是!”
“嗯!你猜的不错,这‘初’殿本来就始于天地,诞于天地,与其说它是一座大殿,倒不如说它是一道念,只是在与我的灵神融合之后,经由我的改造,让它化作了如今的大殿,所以说大殿亦是念,你要继承的是这天地间诞生的第一缕‘初’念啊!”
君严的心再一次握紧,这已经不知道是他进入此处之后第几次这般表现了,他只能感受到震撼,天与地的产物,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君严并不知道,他只能用他知道的东西做比对,结果发现,没有任何一样是能够匹配上的,就连神器也一样,因为神器再如何逆天,也还是人所创造的,与天地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至于更高的仙级灵器,君严并没有见过,所以倒是无法判断了。不过,虽然不能判断,但至少君严能够肯定,这天地产物,不可能会低于仙级灵器,至少也是打平。
“至于这‘初’念的作用,只有一个,那便是能助人顿悟,我在此处守候多年,陆续也是来了不少的人,但除了你与你娘,都是不满足继承人条件的,但由于这里的事情关系甚大,所以他们也要经过考验,通过了,我便是会送他们一场造化,要是没有通过,便是会被封印在梦境之中,无法脱离,其结果你应该能想象,他们绝大多数都失败了,被自己的贪念与邪念所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