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死死死,都给我去吧!郝家都该死,该死,死吧!”一人站立在天空之上,大声叫嚣着。远望其下光芒叠起,细看才知是他踩着的光圈泛起的光亮。此刻他长发披肩,双目通红,俨然一副癫狂的模样。完全和他成正比的是他脚下的一副人间地狱的景象,哪里到处都是残肢断骸,血流成河,躺在地上的尸体有幼儿,有老人,有青壮,有妇孺。而从那绵延数里的残留物来看,不难知道这里本应该是一座豪华,贵气的大府邸。
就在这时,远方突然有三道身影暴驰而来,一老一少一壮,他们远远的就看见了如此惨绝人寰的画面,顿时发出了悲痛欲绝的呐喊,声音颤栗,满是凄凉,悲痛,那是何等的心灰意冷,何等的悲剧伤痛。那孩子更是嚎啕大哭起来,中年人也扶面隐痛,连老人也是面若痴呆,亲人,所有的亲人一夜之间便和他们天人永隔了。
老人声音颤抖的向那浮在空中的杀人恶魔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郝家对你们赵家忠心耿耿,为你们赵家扫平天下,世世代代开疆扩土,创下这偌大的赵国,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你们赵家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没想到那人冲着三人邪邪一笑,笑得有些变态:“没错!我们赵家良心是被狗吃了,但还轮不到你这老死鬼来评头论足,现在!你给我去死吧!死!”一阵光芒散射,一束能量柱自光圈射出,径直射向老者。
面对直射而来的能量柱丝毫不见老人脸色有何变化,依旧风清云淡。只见老人一卷衣袖,再其身前凭空出现了一纹路复杂,脉络勾画明了的光圈阵盘,那能量柱撞上阵盘后再也没能前进半步,直到彻底烟消云散。
“死!”
只听见老人的死亡判决之声响起,而后那空中泛起脉气光圈的涟漪,再看那杀人恶魔时却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在其身上徒留下一柄泛着光芒的脉剑插在上面。
对于杀死灭族凶手老人显得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凶手还隐藏在身后,那庞大的赵国仍旧根深蒂固。但他还是撇了撇嘴,隐隐透露出一股快意。可是很快他眼神便是一凝,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一处空间,缓缓开口道:“赵公豹!你还不出来吗?你们赵家还真是冷漠啊!族人死了却还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空间一阵扭动,随后一道人影慢慢从那里浮现。那人开口道:“哦?谁说不是呢?呵呵,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那人同样是一老人,只不过这老人却是鹤颜白发,面貌奇异。
那童颜老人一出来嘴角便是微微扬起,充满了邪气,突然他发出一道声音传入老人耳里说道:“既然我都出来了,你说这是不是应该拿点酬劳呢?”
说完便是身影急速浮动而起。
老人闻言大惊,暗道不好,急忙开口大喊:“危险!小锋,快走,快躲开。”说着立马转身急速冲向那小男孩待着的地方。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那鹤颜老人大掌已经迫近了男孩,那手掌在男孩惊恐的瞳孔里逐渐放大,再放大……
”啊!啊!啊……”
呼……呼……
王传锋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他又一次从床上惊醒,懊恼烦躁的自语道:“又是这梦。唉!都连续三天,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已经三天没好瞌睡睡了,不由得有些恼火自己,这做梦也不带这样的,这有什么梦还能几天连续一直做,真是奇哉怪哉。“不过那手掌真是可怕,要是真挨上那一掌,哪还有什么活口可言”
尽管知道那只是一个梦,但是每次回想之下,他的背后都忍不住直冒冷汗。
“也不知那男孩是不是挨了那掌?希望没有吧!那老人应该不会让他那么轻易得手的。罢了!就是一场梦而已。”说着王传锋摆了摆头,让自己尽量不要去想哪些。
良久过后王传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屋顶的天花板,不经意间发现一米月光透过窗户,调皮地跳进屋内,而后不客气地径直走上王传锋的床榻,跳上了他的脸颊,显得异常幽冷。望着清幽的月光王传锋不由得心情缓缓平复了下来。
“或许我该出去欣赏欣赏月景。”
王传锋缓缓地爬下床,顺手也把外套套在身上,因为夜总是有点清冷的。走近门前他拉了拉门栓,而后转过头又看了看周围睡得香甜还伴着彼此起伏的打鼾声的其他人,没来由的有些羡慕,要是没那怪梦,他也会是他们之中的一员,睡着香甜甜的好觉。而这样对于他们家丁来说想来是最幸福的事吧。现在被那怪梦这样一弄他那里还睡得着,只得打算去外面静一静。
屋外,王传锋坐在台阶上,与圆圆地明月对望,一米接一米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的脸颊,也照亮了他那纷乱的心。他只觉得这一刻,他宁愿时间就此停止。这些年他已经很累很累了。
突然一声满含寂寥的哀怨叹息声扰乱了这份难得的安宁,王传锋不由惊异的循声望去,不知大半夜的除了他还有谁还闲得不睡觉!
很快他就发现,在月光下高高耸立的高阁,寒光凌凌。一位长发披散,身姿妙丽的女子在月亮的映衬下犹如从月宫中出走的仙子一般,清冷,高贵,缥缈,灵动,集万美于一身,然而令他美中不足的是不得一窥其芳容,想必一定是惊世骇俗,倾城倾国。
女子此刻正倚窗望月,虽不得观其脸色,却也能从她的叹息中猜到必定是一副愁容满面。这不由得使他来了些兴趣。
只见他紧紧盯着少女,想要看出个所以然来。盯着盯着,他突然一惊。此时王传锋才猛然醒悟,自他被老管家带到明府的那刻起他就被告诫不能接近她,不能注视她,更不能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遇到她要行大礼,不得在她面前大声喧哗,不得……。关于她的禁令可谓是一大箩筐。而这样一位禁忌人物就是明府的大小姐——明夜。
从小到大她在旁人眼里她是金枝玉叶,明府上下视她若掌上明珠,明府的长辈和来往这里的客人对她也都是如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的一副极其珍惜的模样。
王传锋想了许久,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突然没头没脑的从其口中冒出一句“不小了吧!”的话。可谓是全然没有一丝违反规矩的觉悟。也许他是不知天高地厚,也许是他天生傲骨,总之没有谁知道他的心思。
接着他口里还叨叨碎念道:“她好像和我同岁,都是16岁,可惜还同我一样一个朋友也没有,这大概就是她这么落寂的缘故吧!”
想起这些也不由得起了心心相惜的心思,而先前起的一点点畏惧之心,因为相同的境遇,在此刻也烟消云散了,他仍旧那么盯着她,好像这一刻已变成了永恒一般,他盯着,盯着……
高阁之中……
明夜此刻正沐浴在月光之下,在寒夜里她仰脸望月,那脸极美却冷若冰霜,那瞳极清却满是忧愁,那唇极柔却苍白无韵。忽然她似有所感,那观月的娇首缓缓移了开来,朝着王传锋所在的方向看来,立马看见了正直直凝视自己的王传锋,不由来得一阵惊诧,心想:“还有家丁有胆子看我?是新来的吗?还是不要命了?这要是被那些老顽固看见了还不生撕了他。”
要知道那些老顽固可是认为这是亵渎,是要杀头的,平时她见人都是蒙着面的。甚至连父亲都不曾透露过,只有母亲真正看过她的真面目。至于原因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当初任性一次外出时将面巾扯下,在一座城中开开心心玩了一会儿,待得再次戴上面巾,回头一看却是一座人间地狱。自己的开心没想到换来的是满城的人民惨遭灭杀,心地善良的姑娘那里承受得了如此恶毒的打击,大哭了三天三夜,从此她的面巾就没取下过,甚至是睡觉。那次的经历早已成了她的梦魇,她怕再次取下时又会是一副惨绝人寰的地狱景像。
王传锋也没料到,他正盯得紧呢!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回过头来,此时明夜一转过头,他便立马窘迫得急忙撒丫子,要知道至今为止他还没和女孩子接触过呢,更别提现在不仅紧盯着女孩子看而且还被逮了个正着了,他又不是哪些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登徒子,做了不齿之事被逮到也还能嘻嘻哈哈的想蒙混过关,他脸皮不能及自然而然的就想到立马跑路了。
“哦?这又是闹那出?”看着王传锋一看自己回头便撒丫子了,明夜这下再也淡定不了,一下子跳下窗户摸了摸脸颊,不禁嘀咕道:“难道我长得特吓人?”。
到底是没有多少经历的青春少女而已,再说又很少与人接触,哪里知道王传锋这反应是为什么,只是觉得王传锋挺有趣的,心里更是对他平添了一份好奇。
“嘭”的一声明夜把窗户关了起来,随后一阵悉悉疏疏的响声,只见得灯光熄灭,高阁之中一片宁静,她大概是睡了吧!
再说自王传锋跑进屋里后,心一阵一阵的跳个不停,丝毫不知道他搞出了多大的响动。突然一道慵懒的呵斥声传来,“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意识到自己扰了别人清梦,王传锋急忙赔礼道歉道:“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睡继续睡,我就是上了个茅房。
那声音又传了过来:“赶紧上床睡觉,大晚上的上个毛的茅房。”说完便紧接着又是一如雷鼾声响起,这人大概是半睡半醒吧,此刻又沉沉的睡去了。
王传锋闻言赶紧爬上床,应了声“好嘞!”就将身子和头捂在了被子里,心里偷偷想着刚才那窘迫又美妙的相遇。想着想着他就不知不觉间沉沉的睡了过去。
旭日东升,阳光怡人。王传锋早早的就起了床,因为他同别人不一样,别人或许没有天赋,但是也能修炼脉气,是一个普通人。只有他这样连合脉都没能合成的废物才这么悠闲!曾经强身段完美级固脉时的精彩艳艳,连老管家对他侧目寄予了厚望,他人对他艳羡崇拜,人人亲昵的称兄道弟。而等到他合脉不成功时,纷纷退避三舍,如避毒蛇。那时他就了解到,什么是人心,什么叫攀龙附凤,什么叫落井下石。那时开始他就只认自己,只信自己,因此至今为止也没有一个真心朋友。没朋友王传锋到也清闲,也乐得自在。
自从他合脉不成功后,他就被分派到马厩管理马驹。他手里圈养了20匹马驹,凭着他完美级固脉的实力,对此到没什么负担,完全能玩得转,倒是数年下来,这些马儿都和他混熟了,根本不需要出大力了,除了7日一次的牧马外,平日里只需加加草料就行了。
这不没多久他就没什么事干了,安闲的坐在大石头上晒太阳,这一空下来,就爱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那些怪梦。“对了!这些梦好像都是属于小孩子,而且好像我也没小时候的记忆,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还有,我怎么不能合脉呢?老管家也说他只见过引气没成功的,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合不成脉的。”
“还有我的父母,亲人又是谁?我又是哪里人?我怎么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啊啊啊……”越想越不解,王传锋真是急得直挠头,异常烦躁的叫着。
突然一声扑呵的笑声打乱了他的烦躁,王传锋掉头看去,只见得明夜一袭白雪长衣飘飘,面巾遮面,依旧掩不住那曼妙的身姿。然而本应清丽脱数俗的场面,此刻却恰恰相反,她手捂娇唇,笑得很是开心,连身子都跟着抖动了起来,哪里还有什么脱俗的气质存在。
见王传锋回头,她立马掩藏笑意,缩头转身,径直走过了走廊,等到走到转角处离开了王传锋的视线后,再次扑呵笑出声来“这小子真逗!抓耳挠腮的,你真当耍猴呢?”
她今天本打算去挑挑梁子,找找昨夜那胆大妄为的小家丁,经一番打听后,知道那是养马卧房后,她就跑来了这马厩,这本就是为了满足她那无端升起的好奇心罢了,反正这是族里又没人观察她,到也没什么顾及。倒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一来就看见那家伙抓耳挠腮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开怀的笑了起来。
她本就没与什么人交集,这次特意观察王传锋也是她人生当中的第一次,没想到第一次就被逗得乐开了怀,那数年里几乎都是冰冷冷的脸色也不禁解冻了。这倒出乎了她的意料,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不由得让她对他的好奇心无限膨胀了起来,彻底泛滥。
只是两人都没注意到一道阴毒的眼光,急急扫射而过,随后快速的隐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