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温之玄躺在屋顶上,旁边放着一壶酒。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天上的上弦月。再过几日,就是十五了,老人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他,想见苏寻,想问问他,为什么要骗自己,还走得一声不吭。
温之玄烦躁坐起来,远眺前方。一片浓浓的夜色,掩盖住了所有。
“为什么不去呢?”一个身影从夜色中来,落在他的身边。
温之玄没有转头看他,他知道来人是谁。
温之玄也不知道,他很想见苏寻,但他也很生气,而且只要想到苏寻是一个男人,他就想把人按在地上打一顿,这种方式虽然幼稚,却能狠狠的发泄情绪。
“二哥近来闲的很?有空管起弟弟的事来了?”
“是闲得慌。”若不是答应父皇要照顾你,谁闲得管你,人也老大不小了。
没听见温之玄接话。温之初继续说道。“他今天受伤了,摔伤了腿。”
仍旧是一片沉默。
“你要是真那么恨他,就更应该去看看他如今双腿残废的样子。”
温之玄抓住了温之初话里的重点,他猛地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温之初不紧不慢的说道:“他残了啊,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他?”
话音未落,温之初感觉到一阵微风拂过,温之玄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年多心心念着的人,爱早就深入骨髓了吧?这个时候,你真的介意他的性别吗?
而此时,苏家老宅里,苏寻终是没有把衣服拿出来。他看了许久,把箱子盖下来,锁好,放回衣柜下面。
谁都不曾负了谁,只是有些人注定了有缘无分。
《戏子妆》中有一段,写了戏子短暂的爱情,敢爱敢恨的她终究是放开了那个人手,她此后辗转各地,唱戏为生,终是在自己二八年华时,画着最精致的妆容,穿着自己最喜欢的戏服,在夜凉如水的晚上一步步踏上空荡荡的戏台子上,台下早已人去台空,剩下的空寂冰冷戏台子,无尽的孤寂。她舞起水袖,熟练地跳着台步,裙摆飞舞,她在戏台子上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其实她并不爱唱戏,只是她此生注定了是戏子,她除了唱戏什么也不会,她像一个****,永远的被困在了戏台子上。
苏寻围着桌子,慢慢练习着走路,他每天都会运动一会,若是睡不着,就围着桌子走上几遭。
如果不扶着东西,他走路基本就是拖着左腿走的。如果他不运动,他的腿部肌肉就会萎缩,久而久之,他怕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练习中苏寻并不知道,一个人影急急的越过高墙进了苏府,却又因为找不到他的房间颓废的坐在假山上发呆许久,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