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阿九从满片狼藉的屋子里惊醒,身子不自觉的一翻,便从床上倒下滚到了地上,一声痛呼。
迎叶从屋外听到动静,慌慌张张的破门而入,焦急的将阿九扶起来。
“我睡了几日?”阿九扶着脑袋问道,然后惊觉的发现自己的神思清明,并不像往常宿醉时思维混乱,全身肌肉酸痛的难受。阿九陷入了沉思,难道……喝了假酒?难道……被灌入了醒酒汤?还是……喝酒的方面天赋正在觉醒。
“一个月。”迎叶欲哭无泪的道。
呃,所有的幻想被推翻,阿九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来,“帮我打听打听画骨师怎么样了。”
“他,他……”迎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阿九的眼神一瞪,迎叶一惊,苦着一张脸道,“一个月前画骨师脱了衣服在鬼界裸奔了一圈,被抓去醒酒了。期间,鬼梦谷的鬼找了他好几回,回去的时候,鬼梦谷的鬼脸色阴沉的吓人……”
“那,那我呢?你知道我干了什么吗!我的清誉还在吗?”阿九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扭曲的一张脸,惶恐不安的看着迎叶,眼神可怜巴巴的盯着迎叶,双手绞着手帕子,生怕听出令自己心碎的答案。
“你,呵。“迎音打着一盆水从屋里外走进来,冷笑。“当然,你可是好福气呢!门主大人亲自将你抱回来的,看着就像门主抱了一块木头,呼吸有的进没得出。在床上一躺便是一个月,动也不动一下。”
阿九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又一想门主将她抱回来的应该是浪漫才对嘛怎整得就像抱木头一般呢。尔后阿九又反应过来,“门主出门了?”
迎音与迎叶同时朝阿九翻了白眼。
阿九兴奋的跳了起来,转身就要跑出门。“我这就去找门主报恩。”
“主子,你已经一个月都没洗澡。”
“主子,你衣冠不整。”
迎叶与迎音异口同声的道,并将一只脚迈出一只脚迈出门槛的阿九拽回来道。
一刻钟后,阿九独自置身于木桶中,然后悲哀地自上而下看着自己。这世上,有什么比平胸更可怕的吗。
仿佛有人听到阿九心声,一个声音在阿九的脑海中响起。“有啊。”
阿九吓得迅速的跳出木桶,拿着她的尚方宝剑,利索的穿好衣服,眼神警惕而不安的望向四周.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难道是醉酒的后遗症:疑神凝鬼。
阿九一边自嘲一边低头仔细的将衣带系好。
一声叹息在空荡荡的屋里响起,阿九掩耳盗铃般捂住耳朵,脚抖个不停。不断的勉励自己,自己已经是鬼了,怎能怕鬼。
“哎,你方才在找我吗?”忽尔一阵风吹过耳边,阿九被反剪了双手,巨大的威压使阿九半跪着身子。
阿九惶恐不安瞪大了眼睛回过头来看着来者何鬼,哭丧着脸迅速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从来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你莫要找错鬼了……”阿九的话断断续续还没说完,便见来的鬼一身火红的衣裳,一张过分妖艳的容颜,嘴角噙着的笑容似笑非笑,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流光滟滟,勾鬼心魄。阿九怔神,屈于美色的淫威默默的把所有的话吞进去了。
“别来无恙。”妖艳的红衣男子一双桃花眼里透出几分危险的味道。
阿九强忍着恐惧,咽了咽口水。那人说别来无恙表示见过,阿九仔细将所见过的人在脑中过滤了一遍,发现查无此鬼。按道理说这么好看的鬼,秉着宁愿杀过也不愿错过的原则也不可能见过不记住啊。良久,以为自己早已失了声的阿九说道。“你,你找我有事吗?”
“特来好心和你说一件事。”那鬼像丢垃圾一样随手将阿九一扔,阿九便得了自由,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警惕的将红衣男子看着。
阿九又见得那鬼笑了,心里头莫名的涌起一股不安。便听得那人刻意压低的声音道。“三生石是你破坏的。”
阿九一惊,狐疑将那人望着,这难道是试探。这个鬼叔叔好奇怪哦,他在说什么?
一身火红衣衫的男子不急不缓从怀里掏出指南针大小的一面镜子,“阎罗王的众生镜里只看到了你与花澈枯树林的身影,而我手里是你打破三生石的全部证据。”
阿九看智障的看着他。“我现在已经确定你跟我有仇,但是不用这样诬陷我的。官方都不能说明什么,你认为我会信你吗?”
红衣男子表示听不懂鬼话,继续说道。“对了,你还可以去查一下生死簿,你并不在名单上的。”
阿九觉得心里凉凉,红衣男子凑近同阿九咬耳朵,温柔的目光望着阿九的心里,“你是个假鬼,你丢失的魂魄安稳留在人间呢。”换句话说,你还活着。
阿九惊吓得不能自已,突然就想起了门主说的话,除了门主的话,谁的话都不要听。
阿九颤抖的伸着双手捂住耳朵,表示自己听不到。心里却是平地一声惊雷,直到四周只剩下阿九自己一个人,还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