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拓疑惑地看着杨天,只见杨天也是微皱眉头,思考片刻他便拍了拍杨拓的肩膀说道:“我相信你,我的儿子!”
杨拓听的雾头雾水,巫婆婆开始解释起来。
“忆廊,是每一届五灵人都必须经过的考验,为的是提高精神力与意志力,通过制造幻想,让五灵人遇见自己心中最不愿意面对的事。这也是为了考验五灵人的心志。此后每一年都可以再重复考验,但通过了第一次,也可以选择不重复考验。”
“最不愿意面对的?”杨拓自言自语,沉思片刻,却也思考不出什么,随即微微一笑:“来吧,巫婆婆,我也想看看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是什么呢。”
巫婆婆意味深长地看了杨拓一眼,点了点头:“那坐下闭上眼睛准备吧。”
杨拓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来闭上眼睛,只感觉巫婆婆双手在自己周围比划着,片刻,脑袋里突然光芒四射,不过只是一刹那,脑袋里便开始慢慢浮现出了画面,甚至隐隐约约还可以听见声音。
“爸爸,杨臻不是我亲弟弟啊?”
精神恍惚中,杨拓突然发现自己站在家中,面前杨天坐在正厅中,怀中抱着小时候的自己,同时还有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杨臻。
杨天拍了拍杨拓的脑袋笑道:“虽然杨臻不是你亲生弟弟,但你也要和他像亲兄弟一样的相处,知道吗?”
杨拓只见小时候的自己虽然点了点头,却皱起了眉头,他突然想起来,刚知道杨臻不是自己亲兄弟的时候他是跟吃醋杨臻跟他享受一样的待遇的,直到七岁的那一次,他才真正把杨臻当作自己亲兄弟来对待。正想着,他惊异自己身边的画面再次改变,来到了村外一处树林里,这正是那次事件的地方,他抬头望去,果然有两个小男孩从远处正往这边跑。
“杨拓哥快跑!”
两个小男孩已经快跑到杨拓身边,杨拓望向后方,一只毒齿虎正极快地接近小时候的杨拓和杨臻。
“可恶!根本跑不过他!只能爬树了,杨臻我们上树。”小时候的杨拓看准一棵树,立马加速几分。
杨臻瞟了一眼后方的毒齿虎,不过十米距离,只是眨眼间的事情,他们两个根本来不及爬树可能就被毒齿虎撕碎咬碎了。
“如果……”似乎是打定了什么注意,杨臻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向前大喊:“杨拓哥向前跑,不要看后面,直接上树什么都不要管,不然来不及。”
那时杨拓还小,哪知道杨臻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道是杨臻为了逃生说的话罢了。跑到那棵树前杨拓立马一跃跳到树干上,快速地往上爬,这村子附近树林极多,杨拓和杨臻一天没事出来玩的大多很爬树有关,所以上树也是极快。
“啊!”
杨拓突然听见下方杨臻的大吼,向下望去,杨臻居然拿起旁边的木棍向毒齿虎戳去,毒齿虎似乎也没想到杨臻会回击,一时吓得停可下来,杨拓此时已经爬到半中央了,杨臻看见杨拓爬上去,心中顿时放下,不过看见自己居然离毒齿虎居然只有不到三米,虽然刚才提起担子敢和毒齿虎对峙,但现在却已经吓破了胆,一下子把手中的木棍丢掉。
“吼……”毒齿虎也反应过来,对方不过七岁的小孩,使出吃奶的劲也抵不过他一爪,慢慢靠近杨臻,口中更是留下了些许口水,看得杨臻非常渗人。
“杨臻!”杨拓立马明白杨臻的用意,心中想着下去救他,可恐惧感支配着他不能移动分毫,心中是又怕又慌。
“咻!”
一只箭划破草丛,准确无误地射入毒齿虎的右眼,毒齿虎立马后退几步,接着又是几箭从远处射来,毒齿虎连忙转身跑开来。
杨拓在树上视野好,先看到从草丛中出来的杨天,一下子哭了出来:“爸爸!”
杨臻却一下子昏了过去,这次也让他吓得不轻。
杨拓在一旁看着自嘲地一笑:“当时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竟然完全不能动,不知道杨臻他是否记恨这件事。”
身边画面再次转换,杨拓发现自己身披深蓝色披风,深蓝色上衣,此时正骑在马上,身后跟着数千士兵。而对面,杨臻同样带着数千士兵,与自己对立而视。
“杨拓哥!我两本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但今天,军令不可违,虽然已经上了沙场,但我还是喊你一声杨拓哥,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
杨拓虽然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但还是情不自禁地问出:“杨臻,当年我们去树林玩的那件事你就真的不在意?”
杨臻苦笑着摇了摇头:“当年我们都还小,换做是我,我也不敢下来,这件事早已经放下了。”
杨拓失神地答道:“看来是我太小家子气了啊。”
杨臻手中大剑一挥,高声喊到:“杨家男儿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即使我不是杨家男儿,但我在杨家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把你们当做家人,把自己当作杨家人!来吧!哥!”
杨臻挥泪提着大剑奔向杨拓,可等杨拓回过神来,杨臻已经驾驭着马匹到了自己身前,手中大剑毫不犹豫地挥向自己。杨拓也不躲闪,眼睛看向远方阴沉的天空,口中呢喃道。
“你早已经放下了,我也早该放下,你可是我兄弟,最亲的兄弟,既然如此死在你手里又如何,这片江山用我的鲜血赠予你又如何?”
就在剑锋要将杨拓切成两半时,杨拓突然睁开双眼,杨天、巫婆婆、雨台子都在正厅中看着他,还有已经下楼有一会的杨臻也关心地望着他。
心中还有许多悲痛,难受的感觉依然没有退去,他看向杨臻,然后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这便是忆廊吗?真是刻骨铭心。”
巫婆婆说道:“怎么样,心中舒畅了吗?”
杨拓对着巫婆婆微微一笑:“恩,这忆廊确实不错,矫正自己的思想。”
巫婆婆赞同地点点头:“许多人心中总有这样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说出来却又不好,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暴露问题,这本就是最矛盾的,五灵人要求心中无愧于自己,所以才会有些忆廊的发明,也才会有你爸爸这样为了爱人放弃一切的,哈哈。”
听到自己被调侃,杨天却很自然的哈哈大笑,杨拓、杨臻随之大笑起来,家中气氛顿时不亦乐乎。
夜晚,在月亮高高挂起时,蒲宁村中一棵树上,杨拓和杨臻坐在上面,两人一人坐在这边枝头,一人坐在那边枝头。
“杨拓哥明天就要走了吧。”杨臻问道。
杨拓答道:“对呀,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那杨拓哥和巫婆婆要走哪里去呢?”
杨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巫婆婆今天睡之前占卜了一下,说有一人就在英泽界东部,我们可能先往那走。”
杨臻默默点头,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一会杨拓说:“回去睡吧,你可不能落后啊,爸爸说了,等你满十八岁,就送你去侠客府学习,我可不希望我下次回来的时候你一点也帮不到我啊。”
杨臻一拳打在杨拓的身体上:“好吧,回去吧。”边说着杨臻从口袋拿出一把火焰纹路匕首递给杨拓:“我从出生就有这把匕首,可能是我父母给我的吧,你要出去了,多多保重,这把匕首就送给你了。”
杨拓一愣,看着这把匕首,心中知道他两兄弟推脱只是不好,接过匕首握拳锤胸。
“我们两兄弟无论如何,这一辈子我都认你!”
晚风吹起,夜晚依旧那么平静,月光撒在地面上,衬着这两人,不知道多年后,两人的影子是否依旧这样相对相称,这样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