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可是唯一进公司三个月来第一份像样的工作,前面的三个月里,还在实习期的她无非就是新手一枚,充其量也就比倒茶的小妹打扫卫生的阿姨待遇强那么一点点,每天的工作无非就是帮同事打印打印文件,帮带她的领导做做表检查检查文件错别字,帮科长倒个水接个孩子什么的。
要说这个策划还真得感谢自己家领导阿may,身为资深女强人的她忽然在两个公司洽谈的节骨眼上一病不起,而这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她全权把控。如果非要再找出一个完全跟进过这个项目的人也只有唯一了,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跟在阿may身边三个月没有因挨骂而选择离开的宝宝。也因此成为了唯一一个一场不落的做过会议记录员,一字不落的看过项目策划书,一个不落的见过相关负责人的人。
可古话说的好,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以前被阿may破口大骂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同事们的过多关注,可这忽然委以重任后,唯一倒是遭到了不少人的试探。
不过唯一作为一个新人平时都是一副老实相,办公室的人们旁敲侧击了好几轮没有查明蛛丝马迹后也就慢慢消停了。不过也因此大家都变成了壁上观,既不过分亲近也不过分疏远,导致第一次接触文案就独当一面的唯一天天忙得是焦头烂额。
忙碌的时间总是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周六,迎来了跟小小约定的时间。唯一穿着一条浅黄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硬纸板混在接机的人群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出口的方向,等着小小出来。
不一会儿,广播里传来了女播报员职业化的到站提示声,紧接着,就见里面一大群人拖着行李箱鱼贯而出,唯一踮着脚尖高高的举着手里的牌子向里面张望着,可是等周围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也还是没有见到肖小小这位老祖宗的身影。
“她不会是逗我吧”唯一心里不禁嘀咕,正准备拿出手机再看一眼小小发送的时间是不是跟自己记忆有误,就听见耳边传来了小小惯有的银铃般的笑声。
唯一抬起头向生硬方向看去,只见小小一袭红衣拉风的站在出口的正中央,一手拖着一个到她腰的大黑色旅行箱,一手拉着一个看起来四五岁的小男孩儿。
“宋唯一!我亲爱的小一一,本宫又回来啦!”唯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道红色的身影嗖的一下飞到了自己的眼前,然后.......自己的腹部就被一个好像是皮球一样的东西猛地顶了一下,幸好后边有个大柱子才稳住了身形不至于跌到。
“小小,你都是当妈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
“舅妈,小心,别撞坏了我弟弟。”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虽然音色不同,可同时说出来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契合感。
“小小,这个孩子是?”唯一看着眼前这个缩小版的学长,好奇问。
“你是说小累赘?”小小一边反问一边把自己手里的箱子递给唯一,“他是明月家儿子啊,去年婚礼上尿我一婚纱的那个。”
“哦,我想起来了,难怪他叫你舅妈,不过话说小孩子一年一年变化真是大啊,这一年没见,那个逢人便哭的小娃娃就长这么大了啊。”
“可不是,现在这小东西就是思远安排在我身边的活动监视器,我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还美其名曰是为了照顾咋咋呼呼的我,唯一你说,我俩到底是谁照顾谁。”
唯一看着开启喋喋不休模式的小小,笑而不语,不过拉着的小豆丁的手有节奏的捏了捏,冲着小豆丁善意的笑了笑。
接她们回家的路上,小豆丁始终黑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上,系着安全带,一言不发的听着后座的两个女人不停的聒噪着家长里短。不,准确的说是独角戏,因为全程只有小小在不断的“数落”着自家老公的种种不是,而一旁笑着倾听的唯一只是一个劲的恩啊,呀啊的附和着。
小豆丁心里不禁想:难怪爸爸说着女人是世界上最难缠的生物。
好不容易到了家,唯一才打断了小小的“诉苦”,“小小,你这次来思远学长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啊?这明天就要七夕了,这就把你放来给我当电灯泡了啊。”
“唯一阿姨,你别听舅妈胡说,舅舅对她再好不过了,这次她回来其实是打着看你的幌子然后把我丢给你,她好去跟舅舅去过七夕二人世界。”小豆丁还没等小小开口,就一把抱住唯一的腿说。
唯一听完楞了一下,疑惑的看了看有些心虚的小小,又蹲下来跟小豆丁平视,然后柔声问着小豆丁,“宝宝啊,你跟一一阿姨具体说说呗。”
小豆丁看了看一旁挤眼睛皱眉毛的舅妈,正准备说话,就被小小抢先一步说了。“唯一啊,一一啊,你听我说啊。这不是明月又生了个宝宝坐月子照顾不了小豆丁嘛,又赶上七夕,你说我跟思远这新婚燕尔的,又马上要有自己的宝宝降临了,想来以后这蜜月的时间就少了,我们就商量着一起去旅个游,巩固一下我们的感情嘛可是,这小豆丁呢还小,没有办法自己照顾自己,交给别人又不放心,所以......”小小说着两只眼睛泛着精光看向了唯一。
“所以,你们让我照顾几天小豆丁?你们去过个七夕?”唯一无奈的看着小小。她对自己这个损友真的也是无奈了,就是帮忙带个孩子而已,还非要前面铺垫那么多。她差点相信了跟自己老公关系那么好的小小真的是感情上遇上了危机。
“一一,我的好一一,哎呀,我就不多说了,就当你答应了啊,我得赶紧走了。思远前几天就来北京出差了,我们说好的晚上七点来你家接我,我们还要赶晚上九点的飞机呢,就不跟你说了啊。拜拜”说着转头就下楼了,只留下一脸黑线的唯一和同样一脸无奈的小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