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桥动情地说完,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出旧年月里曲文馨纯真的笑靥,耳畔想起他们曾经的约定,还有,那些被风刮走的誓言!
一滴悔恨的泪水自眼角滑落,无情的岁月像一条湍急的河流,卷走了许多美好的东西,只给他留下满目疮痍和不堪回首的记忆!
时光见父亲闭上眼睛似是睡着了,便起身悄悄来到厨房,此时,雪花已经把晚饭准备的差不多了。
他站在一旁,看着忙碌中的雪花,感叹缘分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能把两个完全陌生的人联系到一起。
就像他和雪花之间的缘分,可能早在巴黎街头相遇的那一刻,就已经降临到他们身上,后来,又在他遭遇楚笑天和时磊暗算,被雪花搭救嘿咻之时被彻底定格。
“想什么呢?”
雪花看着时光脸上变幻莫测的笑容,奇怪地问。
龙飞宵伤情严重,雪花不得已重新聘请了两名店员,让两个龙姐安心照顾弟弟。
龙飞燕姐妹俩不敢把龙飞宵受伤的事儿告诉父母,更不敢让董淑贤知道他在哪家医院住院,就是怕她继续伤害龙飞宵。
看着引以为傲的弟弟受伤躺在床上,意志消沉,每天不吃不喝,靠葡萄糖维持生命,她们心中既焦急又气愤,找雪花商量对策。
“我觉得飞宵能不能早日康复取决于他自己,他现在这种情况分明是不想配合医生,所以,应该先从他的思想上找原因,对症下药。另外,我建议,把小董告上法庭,然后请一个律师,帮助我们打官司!”
“雪花……”龙飞燕刚叫了一声,声音哽咽了,眼泪哗哗流了下来,雪花被她吓坏了,急忙问:“大姐,是不是有什么难处,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助解决!”
龙飞燕除了哭还是哭,雪花为他们龙家做了那么多事儿,可龙家人回报她的是什么啊。常言道:“人有脸,树有皮”,她们龙家人虽然穷,但穷的有骨气,那种一味索取光想着占人便宜的事儿她是不会做的!
龙飞鸽见大姐不说,便接过话题:“雪花,大姐我们俩是真不好意思说啊,可是,飞宵现在这样了,依我们姐俩的能力让他康复都难,更别提打官司了。而且,我和大姐初中都没毕业,文化程度不高,这打官司的事儿咱们也不懂啊!”
说完这话后,姐俩一起眼巴巴地看着雪花。
“你们俩安心照顾飞宵吧,只要你们全家商量后都同意打官司,那这事儿交给我。但是,你们要有思想准备,一旦进入司法程序,从目前飞宵的情况看,小董肯定要负法律责任,如果董淑贤也参与了策划,那她也逃不掉……”
雪花的话还没说完,两个龙姐抢着说:“不用商量,董淑贤这种人,天良丧尽,死不足惜,就该让她去坐牢!”
“雪花,二姐想求你点事儿,你能不能去医院看看飞宵?”龙飞鸽满眼乞求地对雪花说。
自从龙飞宵脱离危险之后,雪花一次也没去医院看过他,以她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太合适,万一被董淑贤发现,那她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上次她闹到自己店里的负面影响到现在还没消失呢,她可不想再去招惹那个泼妇。
更何况,她现在是时光的女朋友,去医院探视前夫,难保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要是让狗仔队发现,添油加醋的再炒作一番,那对时光的声誉肯定会造成一定的影响,时远桥极有可能因为气愤不再接纳自己。
见雪花迟迟不回答,龙姐的眸子暗淡下来,伤心地说:“雪花,不瞒你说,飞宵的情况很不好,看得出来,他是不想活了,每天不吃不喝,靠葡萄糖维持生命,这么下去,他能支持多久,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龙姐绝望的神情触动了雪花的心弦,她没再犹豫,买了营养品直接去了龙飞宵病房。
仅仅过去了一个礼拜,龙飞宵憔悴的已经不成样子了,整张脸呈现灰白色,下颌冒出青色的胡茬,嘴唇也是灰白色的,上面爆了一层皮,隐隐可见上面有点点血液渗出,他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像极了一具没有生命的木乃伊,看得雪花心像刀割似的难受。
龙姐在雪花走进病房那一刻,全都悄悄退了出去。
雪花搞不清楚龙飞宵是醒着还是睡着,怕打搅他休息,便坐在床头静静地等着他睁开眼睛。
邻床的一位病友观察了半天,直觉雪花与龙飞宵的关系不一般,大概是躺在病床上太无聊的缘故,抑或是雪花太漂亮了,勾起了这个大男人搭讪的欲望,让他忍不住想要八卦一下:“能问一下,这个病人是你什么人么?”
雪花沉默了一下,如实相告:“我是他前妻!”
龙飞宵听到雪花声音,蓦地张开双眼,颤抖着伸出没挂水的那条胳膊……
雪花犹豫了一下,将他那只大手握住,轻声说:“飞宵,你身上有伤,别动!”
龙飞宵的眼泪源源不断在从眼眶中涌出来,用暗哑的声音说:“雪花,你不生我的气了?”
“飞宵,我们虽然不做夫妻了,但我们还是亲人,不是么?”雪花幽幽地说,积蓄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有生之年能听到你这句话,这辈子我什么遗憾都没有了!”龙飞宵凄凉的声音传进雪花耳朵,她生气地把手从龙飞宵手中抽出来,愤怒地说:“龙飞宵,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给我好好配合医生治疗,早点儿好起来,这样,也不枉我救你一回!”
“是你救的我?”
龙飞宵吃惊地问,看来,那天他始终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周围发生了什么事儿根本就不知道。
见雪花不回答,龙飞宵问:“你知道我是怎么受的伤?”
“我路过,看见小董和另外两个人正在打一个人,旁边不远处停放着你的汽车,就跑过去……飞宵,你想不想给自己讨回公道?”
“想,可是,我已经没有能力了!我的公司支撑不了多久了,公司几个业务尖子陆续跳槽离开公司,我现在连打官司的钱都拿不出来!”龙飞宵哀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