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为什么打他?”雪花不解地问。
“爸?”龙飞宵怔住了。
“孩子,回去吧!”,想不到自己又一次判断失误,冤枉了龙飞宵,还让他无缘无故挨了自己一巴掌,心中不免有些内疚。
“若非,把你妹妹送回去!”祝华文对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大女儿命令道。
“爸,我不走,您告诉我,他因为什么惹您生气了?”雪花担心自己走后父亲与前夫再起冲突,非要刨根问底。
“我以为,你的腿是他撞伤的!”
祝华文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又释然了:这个龙飞宵也不是好人,他把雪花伤的那么重,这一掌权当我给女儿报仇了!
“爸,您搞错了,我知道是谁撞了我,怕您担心才没说的。”
“是谁,告诉我,这人蓄意谋杀,我非让他绳之以法不可!”祝华文恨恨地说。
“雪花,你的腿是被人故意撞伤的,是谁这么恶毒?”龙飞宵目光停留在雪花腿上,也是一脸的愤怒。
雪花看着龙飞宵红红的半边脸,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想抚慰一下,龙飞宵激动地闭上了眼睛。
等了好几秒,雪花的手也没如期落在他脸上,便睁开眼睛,发现她的手已经垂了下去,禁不住失望地叹了口气:“去医院看看吧!”
“看过了,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儿。飞宵,这是我亲生父亲,我替他向你道歉!”
龙飞宵看着雪花和祝若非两张相似的脸,心中叫苦不迭,懊恼地说:“伯父,对不起,过去多有冒犯,求您原谅我的鲁莽!”
“年轻人,刚才冤枉你了!”
“不冤枉,您打的对,我确实该打,您不打我,我自已也打过我多少次呢!”
祝若非“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心道:“雪花这个前夫真逗!”
祝华文也觉得这个年轻人挺有趣:“为什么要打自己?”
“我对不起雪花,让她伤心难过了,伯父,我一直都很自责,您是雪花亲生父亲,求您让我和她复婚吧,我保证,一定会加倍珍惜她的!”
“年轻人,该放下的就放下吧,缘分没法强求,太执著了,对她是另一种伤害!”
似湿漉漉的冷雨幽幽的淋过心房,龙飞宵整颗心紧紧的缩成一团。
尘世间最痛苦的事儿,不是人死了,钱没花完,也不是人还活着,可钱没了,而是婚姻灭亡了,爱依然存在!
“年轻人,好好生活,我会让子公司照顾你的生意的!”祝华文扔下这句话,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了。
龙飞宵再次仰脸看看天,还是那片天空,蔚蓝的如同大海一样,可由于心境变了,纵然外面阳光灿烂,可他心空却一片阴霾,黑暗得看不到前路。
他无法忘记当年迎娶雪花时,夏知明和花朵朵生气的表情,认为自己配不上雪花。如今,她莫名其妙地成了祝华文的亲生女儿,和自己更加门不当户不对了,复婚的希望也更加渺茫了!
这个认知让龙飞宵突然间觉得世界好象没以前那么多彩多姿了,所有的追求、奋斗都失去了意义,突然间什么都不想做了。
一个声音提醒他:“放弃吧,有时候,放手成全也是爱的一种表现!”
两行热泪,顺着龙飞宵眼角静静淌下。
以后,就做她的朋友吧,默默地守护着她,只要她平安,只要她快乐,只要她幸福!
忽然间,龙飞宵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急三火四地向雪花时装店跑去。
祝华文站在店门口,看着两个女儿在一起研究服饰搭配,心想,于美娇说的对,百年之后,我们都没了,两个女儿在这世上也是个伴,我们在黄泉路上心也能放下了。
正琢磨时,有人从后面轻拉了他一下,扭头一看,是龙飞宵,以为他又来找自己谈复婚的,心中微微有些不悦。
“伯父,您出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和您说!”
祝华文见龙飞宵表情严肃,不像谈复婚的样子,便随他来到店外。
“伯父,如果雪花的腿是别人故意撞的,我怀疑可能与卓然集团前办公室的楚主任有关……”
“时董,雪花车祸的事儿你应该知道了吧?”
时远桥拿着听筒的手抖动了一下,沉声道:“我目前正在处理!”
“人命关天,这种作奸犯科的行为什么不报警?”
雪花还是说了,也是,一个女孩子,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怎么可能不向自己的亲人倾诉呢?
“给我点时间,我一定给你和雪花一个交代!”
时远桥声音中透着疲惫,他做梦都没想到,这次车祸,时磊也有份。
车祸当天,他和时光向小儿子询问时,时磊一口咬定此事自己不知情。
可是,才过了几个小时,他又来到自己办公室,说这事儿是他策划的,因为他嫉妒大哥和雪花,如果他们不在了,时、祝两家的家产都是自己的。
时远桥被他气的浑身发抖,拿起电话就要报警。
“爸,等等!”时光制止了父亲,虽然之前曾力主报警,但一旦报警意味着什么,父子三人谁都清楚。
而且,时光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几个小时,时磊言辞会有那么大的改变,凭直觉,他相信前面的话是真的,因为,他确实从时磊的手中抢过鲜花,平时,他也注意观察过,时磊看雪花的眼神从来都是欣赏的,里面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时远桥从暴怒中平静下来,也觉得还是问清楚了好,一旦报警,小儿子一生就彻底毁了!
“都给我滚出去!”时远桥心情不好,管他大儿子小儿子一齐骂,似乎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时磊瞥了一眼无故被自己连累的哥哥,但见他面不改色,和往常无异。
时远桥骂走了儿子,想找舅哥了解事情经过,却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他,几次到家里找他,大门紧闭,怎么敲里面都无人应答,显然家里没人,气得他心里直抓狂。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夜,还没理清头绪,祝华文的电话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