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喜欢五皇子,自幼那孩子便文韬武略,小小年纪便跟着上战场,长大后更是得了一个战神的称号。
只是五皇子性格清冷,虽然面容俊美,也是朝中上下无人能与之比拟的,可……残暴却是出了名的,更是有人称其邪王。
他担心自己女儿嫁过去,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
唉……这可要怎么办好啊!
“咚咚”一声轻响响起。
“何事?”陆震天眉头一锁,沉声问向门外。
站在门外的陆福小心的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汗水,内心无比紧张。
自家老爷这种声音,明显就是发怒的前兆,可是看了看站在旁边的五小姐,一身的柔若无骨,当下决定立即报告给老爷才是。
“回老爷,五小姐求见。”
是玉儿?
陆震天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喜悦,自女儿从南宫家回来,他仿佛感觉过了好久没见过她一样。
立即喊道:“让玉儿进来!”
站在门外的陆福听到回答后,侧了侧身子,恭敬的请陆小漫进去。
陆小漫面带笑意,冲着陆福盈盈一笑,微微福了福身子,笑道:“多谢路总管。”
陆福浑身一个激灵,突然不知道怎么了,有些冷意,可是看到陆小漫的动作后,冷意更甚……看了看旁边的房门,冷风习习,这个季节真是受不住。
“小姐老奴可受不住,快进去吧,老爷还等着呢。”陆福赶紧止住了陆小漫的动作,三言两语就打消了她接下来的话,亲自目送她进去后,身上才慢慢有些暖意,伸手擦了擦冷汗,当真觉得自己老了。
陆福吩咐了下人不要靠近书房后,打点好一切后才放心离开,给房中的父女二人有个说话的空间。
陆小漫一进入书房后,不敢抬眼四处打量,只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陆震天,目光触及到旁边圆桌上摆放的早餐时,不由的舔了舔嘴角。
陆小漫的动作全都落入了她父亲陆震天的眼中,看着自家女儿对吃食的渴望,他内心一震。
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摒弃脑海中的其他思绪,看着眼前这个跟展洛九分像的人,内心不由的柔软起来。
“这么早过来怕是没吃早食吧,来!陪为父一起吃。”说罢,陆震天当真坐下了,伸手唤陆小漫过来坐。
说来也巧,桌子上正好放了两副餐具,虽有些纳闷,但陆小漫还是顺从的坐了下来。
陆震天伸手给陆小漫盛了一碗素白粥,桌子上摆放着一屉小笼包,一屉小晶包,一屉水晶饺,四小碟小菜。
“谢谢父亲!”陆小漫看着陆震天这么亲力亲为的为她步粥,她虽然内心感到诧异,但是觉得还是托了她那已逝娘亲的福气。
“玉儿快吃,尝尝这些笼包,看看合不合你口味,若是不合你告诉爹爹,爹爹命厨房给你换。”陆震天威严的脸上此时满是一脸温柔,热情的为陆小漫忙乎,弄的陆小漫彻底吃不下去了。
唉,老爹太热情了。
简单吃了几口素白粥,吃了两个水晶饺,看到吃的差不多了,陆小漫看向自己的父亲,状似无意的开口说道:“今日玉儿本是有事来寻父亲,谁知…是玉儿贪嘴,竟然…”说一半留一半,她观察起陆震天的神色,果然看到他眉头一皱,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还是被她看到了。
面带难色,手帕轻轻擦拭嘴角,却遮掩了嘴角的一丝笑意。
陆震天是个明白人,话不用说满,便也能理解其意思,只是碍于她在这里便不好发作而已。
陆震天紧握住自己手,仿佛手中已有了愤恨之人。
听着玉儿的话,他深知其中的意思,又想到这么多年未曾见过,他一直以为被养的很好,殊不知……对方竟然阳奉阴违,若不是提早见了玉儿,怕是现在见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身。
玉儿自是不是馋嘴之人,若真的馋嘴,岂会瘦弱的不像是一个快要及笄的女孩子?怕是……陈凤娘私下克扣了吃食。
“无妨,喜欢就多吃些,日后你想吃什么跟厨房说一声便是,无须经过你大娘。”
陆震天的一席话给陆小漫敲了一记安心钟,随即又想起来找陆震天的目的。她正色说道:“父亲,今日孩儿有事来寻父亲。”
“哦?何事?”陆震天诧异几分,玉儿是要接纳他这个做父亲的了吗?
“回父亲,玉儿知道自己的终生大事如今有父亲说了算,虽然玉儿不知为何父亲要如此做,但是玉儿知道父亲不会害玉儿的。不论是何人家…玉儿都愿意下嫁。”
自从陆震天说他亲自把握她的婚事时,她就激动的睡不着觉,比起她那个不安好心的大娘,还是这个名义上的爹爹对她好。自从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都依然站在她身后,只为保护她,可惜真正的陆小漫是不会知道了,也罢……为了这份保护为了代替已故的陆小漫尽孝道,她必须站在陆震天身边,只有这样……她才能为所欲为。
陆震天听之倒是一颤,眼眸中蓄集了些许泪水,只是在眼眶中打了打转转,终没让其留下来。
“好好好!”连连说了三个好字,陆震天看向陆小漫的眼神越发的宠爱。
有女如此,何求。
陆小漫看到自己的主要目的达到,又陪同陆震天吃了一会,期间逗得他大笑不止。有了陆震天的保护,她不需要在伪装了,懦弱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陆小漫走后,恰好陆福进来禀告,看到老爷脸上的笑容时有些诧异。他这是多久没见过他如此笑的开怀了。
当下他的心情也愉悦起来,又想起有重要事要禀告,关了书房门后道:“老爷……佛山寺传来消息,老夫人将于两个月后归宁。”
老夫人……
一提起老夫人,陆震天的眉头不由得有些紧蹙,虽说老夫人是他的亲娘不假,可是因为展洛的事情不仅接二连三的陷害他,让他们之间的母子情分荡然无存,如今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垂暮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