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黑暗一片,因为长时间没人清扫,在开门的时候一股灰尘和湿气扑面而来。
恋云屏息盯着漆黑的地下室观察,过了几分钟都不见有任何的异常,她才按了门边的开关。
地下室瞬间明亮起来,她这才能将地下室的环境打量清楚。
地下室大概五十来个平方,门口的一片是空着的,靠里面墙边堆放着许多废旧的家具。
地面还有搬家具的时候摩擦出来的印记,恋云猜想,这些家具很有可能是俊熙买房子后将这房子以前的主人的家具搬进来的。
地下室不大,一目了然,不可能藏得下一个人。
恋云没有找到那个人,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回头,然而,她却神使鬼差的踏进了地下室。
恋云没有穿鞋,光着的脚底能清楚的感觉到地下室薄薄的灰尘。
她进入地下室好奇的将旧的家具都看了一遍,柜子抽屉都拉开看看。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些家具好熟悉,好像以前接触过。
最后恋云的视线停留在一个柜子上的一个木头箱子里面。
箱子是那种老式的,大红色,前面还挂着一个老式的手提拉环,和一个坏了的合金锁。
恋云轻轻的打开箱子,箱子上的灰尘扑在她白色的睡衣上面,弄脏了她的衣服。
但她丝毫不在意,还用手去拍箱子里面的灰尘。
灰尘去掉后,恋云能清楚的看见一个老式的记事本放在几件凌乱的衣服上面。
恋云将记事本拿起来,吹干净上面的灰尘,好奇的翻开看。
第一页,记载着几年几月,天气等信息,以及书写人当天发生了什么?
恋云猜到这肯定是一个日记本,继续往下看,越看越惊心。
因为后面记载着,日记主人被关在这个地下室,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最后死在了地下室,并且还记着这人有一个女儿名字叫恋云,和出身年月。
在看完最后一个字后,恋云懵了。
这本日记的主人是谁?他也有一个女儿叫做恋云?
按照日记上面的日期推断,不但和她同名,年纪还一样大?
这一刻,她想起了先前的噩梦,然后将噩梦中的那些事情和这本日记了联合在一起想,那就什么都解释的通了。
父母真的不是亲生父母?而是俊熙的父母......
他们把她养大就是要把她活活的折磨死......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父母是被俊熙一家人害死的?
不......恋云接受不了这样的真相。
骗人,这一切都是骗人的。
她一定是又在做恶梦了,她只需要回去睡一觉醒来就就会发现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于是,恋云将书放回了柜子,然后返回房间就穿着沾满灰尘的睡衣上床睡觉。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入睡,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然而,越是想要逃避,大脑却越是清晰。
她没办法忽略掉回来的时候在门口还是看见了那些写着救命的纸片,没办法忽略掉地下室记事本上那个人记载着被关在地下室所受的苦。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爸爸,那么她的爸妈真的是被王俊熙一家人害死的,还死的那么惨,她怎么能不为父母报仇?
于是,恋云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下床打开房间的门,飞奔地下室。
不错,她要在确定一次,她刚刚看见的是不是真的。
然而,恋云跑到地下室得到的结果和第一次是一样的。
恋云又惊又慌,打心眼底不相信,于是,她就来来回回的跑了很多次,结果还是一样。
最后一次恋云回到房间后,她整个人魂都丢了,傻傻的坐在床上发呆。
亲生父母变成了杀害父母的仇人,最爱的未婚夫变成了仇人的儿子,这叫她怎么受得了?
老天!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恋云趴在床上哭的撕心裂肺,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感觉从窗帘外面传来了淡淡的光线。
天要亮了么?
恋云想到天亮了就要面对杀害她父母的恶人,想到自己一直认贼作父,她都浑身打寒颤。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如今知道对方想要害死她,她怎么可能还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对他们说早上好。
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她发现真相,他们会不会也把她关在地下室折磨死?
恋云被这个想法吓得魂飞魄散,不行,她要求救,她要找邢嘉慕。
恋云急忙拿起床头上的手机,拨打了邢嘉慕的电话,手指因为极度恐惧而剧烈颤抖着,几次都差点拨打错了号码。
电话接通后,没等邢嘉慕说话,恋云就哭着说道:“我发现了证据,在地下室......日记......门口的写着救命的纸片......”
她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说完后,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
只听见邢嘉慕说道:“别怕,冷静下来。”
“好。”恋云心头慌乱不已,大脑压根就无法思考,邢嘉慕说什么她都点头。
邢嘉慕又说道:“现在去把房间的门锁上,然后在房间里别出来,等我来。”
“你快点,我好害怕。”恋云哽咽着。
“别怕,我马上到。”邢嘉慕细心的安抚恋云。
恋云点了点头,这才挂了电话,然后将门窗锁死,拉上窗帘蹲在窗户边抱着身体默默的颤抖流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恋云只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邢嘉慕还是没有来。
是不是他不会来了?
现在邢嘉慕成为了恋云心中唯一的精神支柱,她都不敢想象要是邢嘉慕不来她会怎么样?
恋云看了看手机,发现现在距离刚刚和邢嘉慕通电话的时间才过五分钟。
恋云深呼吸,调整心态,让自己镇定,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这一刻,当真是分分秒秒都度日如年。
恋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警车鸣笛的响声,兴奋的猛地从地面站起来,却因为蹲的太久,双腿发麻,一下子又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