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来洗把脸,马上开饭了。”
“妈家里来客人了?”
“嗯找你爹的。”
“又有人来给爸送东西啦,还是不收礼不办事咯。”
“把嘴闭上别瞎嚷嚷,这是能到处嚷嚷的事吗?来包给妈,狗放下。”
“哟妈!这还有条狗咧,这啥玩意儿啊,模样好‘奇’。”
“那是跟客人一起溜进来的狗,我刚给它喝了点水像是渴死鬼投胎一样,呼噜噜全喝完了。”
三儿拿手指逗苏联红幼崽,他手上有糖果的味道,狗舔着他的手指。
“这狗是跟啥串的串成这怂样,不过还挺好看的我喜欢,比咱春春好。”
“这哪能跟咱春春比。”沈秋丹抱起春春,“咱春春是大家闺秀,可不是路边野狗。”
“妈你刚还说它有主儿了。”
屋内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声,只听到说:“于厂长这回您要是肯给物资站批三十辆小轿车五十辆摩托车,我能给您提价8%,这8%可不是小数目要怎么用全凭您乐意。”
“红旗这事儿我还要再斟酌斟酌,毕竟现在这车厂还是要赚钱啊,叫自负盈亏。”
“我懂这我懂,于厂长那我就等您消息了。”
“噢这天也不早了,沈秋丹把我书房底下藏的酒拿出来,我跟红旗干几杯。”
饭桌开席鱼肉飘香,于中亮、沈秋丹挨个坐着,于丰义(三儿)、赵红旗坐对脸儿,两条狗也作为这家的“一份子”在桌边等食。
“哎怎么没见你们家老大?”赵红旗问。
“于丰庆啊,他在大学呢。”
“大学啊真出息,什么大学?”
“北大。”
“不得了不得了,于厂长真是教子有方。”
“马马虎虎吧。”于中亮叹口气,“这老大我不担心可这老二整天间搞些偷鸡摸狗的事,上回硬是拉着女同学去恭王府玩了一夜,我都被老师跟女同学家长叫到学校训了半天,脸都丢尽了。”
“一块儿玩有什么丢脸的,觉得丢脸的人才丢脸。”三儿如此说。
“瞧瞧就这脾气,也不晓得能不能跟他哥一样考上北大。”
“我考清华弄死北大的。”
“干嘛,北大跟你有深仇大恨啊。”
“反正我要考清华。”
“小子哎闭嘴吧先把你的饭吃饱了再吹。”
“丹姐。”赵红旗问道,“这三儿明明是老二为什么小名叫三儿啊?”
“哦因为本来有个老大,自然灾害的时候死了,所以论辈的话他是三儿。”
母亲有些感伤的摸摸三儿的头,赵红旗抽自己嘴,“瞧我这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妈,那个纸箱子里是什么?”三儿敏锐的注意到柜子边的箱子,赵红旗也机灵的就势说,“那是电视机,RB松下的,我敢拍胸脯保证全BJ城不会超过十台。”
“能看吗?”
“能啊怎么不能。”赵红旗动作熟练的拆起来,“正好我拿来还没试过,拆开来看看。”
一桌子人和狗看着他将纸箱拆封,捧出电视放到张矮桌上,插上电源,架起天线,一按开关沙拉拉一片
不过常用电视送礼通关系的赵红旗熟门熟路,很快就调出了节目,是中央台的新闻连播。
“在HN农村每个家庭都分到了用于耕种的土地,第一年农民从生产队免费获得种子肥料,第二年农民就会用赚到的钱去买种子肥料,小集村的张生根高兴地说新制度解放了农民种地的积极性,大幅提高了收成,但同时也造成了一定问题,目前各地正就农村大量剩余劳动力如何解决进行积极而广泛的讨论。”
“红旗叔这电视能看录像带吗?”三儿对新闻连播毫无兴趣,“美国大片、摇滚乐行不行?”
“怎么不行,就是再搞个录像机来,三儿你要是喜欢红旗叔下回就帮你搞一台来,也是松下牌的。”
“红旗别听孩子瞎扯,这录像机什么价啊我们家哪用得起。”沈秋丹夹起块肉又说,“不过这电视能听戏吗?”
“能啊。”
显然这电视在这拆了封赵红旗就不会拿回去了,这笔“生意”看来十有八九成了。
“对了妈。”三儿忽然喊起来,“昨天我瞧见你小妹沈秋禾了。”
“什么我小妹那是你姨,没大没小的。”
“沈秋禾勾着个男人上电影院了!”
“你姨也二十多了,找男人结婚有什么奇怪的。”
“可那男人是个SH人,在BJ念的大学,叫乔任隆。”
“你这小王八蛋倒把人家底子摸得一清二楚嘛。”
“沈秋禾自己跟我说的,她还让我别告诉您,可我一想您是我妈呀,我有什么事还能瞒着您。”
“嗯算你有良心,明天我就去找沈秋禾审审,她怎么找个SH人呢?”
家里人正聊着,两条狗溜出四合院,它们似乎想要去什刹海逛逛,瞧瞧这四九城的新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