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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花旗董事会最终选择了桑迪·威尔

花旗银行与旅行者集团合并之后,花旗集团就产生了两个CEO——里德和威尔,然而两人的愉快合作并没有持续很久,由于经营理念的不同以及存在的权力之争,双方的冲突很快就公开化了。《华尔街日报》曾描述了在一次策划会议上这种交锋的场面——

威尔先生问:“你能量化公司的盈亏吗?”一个目睹这次交锋的人说:“当里德先生开始讲述的时候,威尔先生眼睛在那儿骨碌碌地乱转,当轮到威尔先生讲话的时候,里德先生开始看东西。”(①查尔斯·哥斯帕里诺、保罗·贝克特:《一枝独秀:里德如何把他的管理大权输给了他的联合主席》,《华尔街日报》,2000年4月14日,第A1版。)

直到2000年2月下旬,花旗集团董事会召开了一次特殊的会议来解决联合首席执行官这个问题。里德和威尔都发表了演讲。里德在他的讲演中建议他和威尔一起引退,任命一个接班人,但威尔却仍然想留任CEO。最后,董事会提出了一个精心策划的解决办法:威尔继续留下来担任总裁,但是在有限的时间内,他必须提出接班人。在精心措辞的公告中,董事会说:“威尔打算与董事会的一个委员会一起制定出以在两年内找到接班人为目标的接任计划。”里德将退休。《财富》杂志在写到这个声明时说:“在这些措辞中,有那么多模棱两可的东西,威尔很有可能最终会独自掌管花旗多年。”(①帕特丽夏·塞勒:《花旗集团斗争的背后》,《财富》,2000年3月20日,第27页。)

威尔是个优秀的总裁,董事会选择他有自己的道理。从股东的利益出发,衡量总裁优劣的标准很简单,唯一的尺度就是他们所掌握的公司的股票价格。而股东又是商界至高无上的一个组成部分,总裁的各种权力是他们赋予的,他们有权决定选择用什么样的总裁掌管自己的投资。在美国的公司界,几乎没有几位总裁在提高股票价值方面的成就记录,可以与桑迪·威尔相媲美。威尔通常会采取一些最符合股东利益但不受欢迎,甚至是令人讨厌的行动,如进行一轮接一轮的裁员、提高银行收费、削减福利计划。当投资者看到他们的股票、有价证券的结果时,大概对这些举动的批评早已被他们所发出的欢呼声淹没了。

人们认为早在旅行者企图与花旗合并之时,董事会就已经看中了威尔本人,这也是此次兼并能够克服种种困难,得到顺利实施的重要原因。合并后的花旗集团董事会成员表就像是白宫国宴的宾客名单,到2001年12月的时候,董事会中的大牌老总包括:美国在线—时代华纳的理查德·帕森斯;高露洁—棕榄的首席执行官鲁本·马克;雪佛龙已退休的主席肯·德尔;还有美国电报电话公司的主席迈克尔·阿姆斯特朗,多年来他一直是威尔董事会的支柱。

此外,董事会成员还包括一些很有影响力的华盛顿人士。安迪布尔·乔丹是一位杰出的顾问,担任很多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她的丈夫弗农·乔丹是比尔·克林顿的好朋友。麻省理工学院的约翰·迪奇教授是克林顿政府中央情报局的主管之一。前总统杰拉尔德·福特是董事会的名誉董事。罗伯特·鲁宾曾是高盛集团的头号人物,还担任过财政部部长。(②艾美·斯通、麦克·布鲁斯特:《资本之王——桑迪·威尔》,辽宁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38页。)像这样强势的董事会是有能力为了选一位中意的总裁而做出许多惊人的举动的。

威尔的经历也充分显示了他高超的管理能力。威尔刚进入华尔街的时候只是一个底层的送信员,后来当了5年的经纪人,终于在1960年与别人合伙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公司的名字叫CBWL,它规模虽然很小,但管理完善、资金充足,与华尔街过度扩张、后台部门管理无效率的做法恰恰相反。1970年,拥有100年历史的经纪公司显贵海登—斯通即将面临破产而被解散,威尔和他的合作伙伴趁机将这家比他们的公司大100倍的公司买了下来。从此,威尔这家曾经规模很小的公司就变成了收购工具,而收购海登—斯通就成了蓝本:低价收购一家声名显赫的陷入困境的公司,改其名称,关闭经营不佳的分部,将其运营和现有后勤设施整合,削减成本。

1973年威尔当上了海登—斯通的CEO,当时正值证券业面临有史以来最艰难的时期,很多大公司都岌岌可危,但是威尔凭借完善的管理、重组的资本,很好地抓住了机会。威尔的公司在1974年收购了西尔森—汉密尔之后,其规模翻了一倍,改名为西尔森—海登—斯通,并于1979年又收购了利博—洛兹。经过14次的交易,CBWL变成了西尔森,成为华尔街第二大经纪公司。

1981年威尔决定将西尔森卖给美国运通公司,自己则进入运通的管理层。但美国运通实行对首席执行官詹姆斯·罗宾逊三世负责的直线管理制度,威尔仅居于第三位。1983年,威尔被任命为美国运通的总裁,但是这个职位并不适合威尔,他对自己位居罗宾逊之下,深感不满,而且也意识到自己近期取代罗宾逊的机会很小,所以于1985年辞职。

1986年威尔成为了商业信贷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商业信贷公司总部设在巴尔的摩,是一家消费者信贷公司。随后的12年里,威尔的所作所为让整个商界赞叹不已。他不仅成功地挽救了商业信贷公司,还以该公司为基础,创建了一个庞大的金融服务集团。1988年威尔收购了普瑞玛瑞卡公司,普瑞玛瑞卡公司旗下拥有一家零售经纪公司——史密斯—巴雷公司,藉此,他成功地回到了证券业。随后威尔部分收购了旅行者保险公司,并从美国运通公司手中回购了每况愈下的西尔森。威尔很快又收购了旅行者保险公司的其余部分,并在1997年收购了一家风雨飘摇的投资银行所罗门兄弟公司。

接着,旅行者集团和花旗银行于1998年春天宣布合并,整个商界为之一震。而威尔也确实没有让董事会及广大股东失望。在合并后的三年时间里,公司股票每年上升25%。相比之下,处于同等地位的金融公司的股票上升13%,标准普尔公司列出的500强公司的股票只上升0.5%。

在威尔独自执掌大权之后,威尔继续带领花旗集团进行全球扩张,2001年5月17日,花旗收购了墨西哥最大的私人银行和经纪公司——巴纳克西集团,此后,花旗集团来自新兴市场的收入从两年前的17%上升到了25%。随着2001年夏天的到来,花旗集团不仅度过了2000年末开始的经济衰退,而且生意也在全世界蒸蒸日上。

在2001年秋天,威尔向公众和花旗集团投资者明确指出,他将充分关注与利用这个虚弱的经济环境,把公司建设得更加强大。当在CNBC节目被问到如果重来一次,他将怎么做时,他回答说:“我期望我们能跳出局限,找出更好的发展机遇。我们可以继续利用这些动荡的时期,去为我们的公司和股东进一步创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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