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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迈克尔·米尔肯结缘垃圾债券

曾经在20世纪80年代驰骋华尔街的“垃圾债券大王”迈克尔·米尔肯,被认为是自J.P.摩根以来美国金融界最有影响力的风云人物,他影响并轻轻改写了美国证券金融业发展的历史。他成功的秘诀是找到了一个无人竞争的资本市场,先入为主并成为垄断者。

米尔肯在洛杉矶圣费尔南多湖的恩西诺长大。那是个富裕的犹太人聚居的地方。他的父亲伯纳德·米尔肯是位会计师。从10岁起,在父亲填报纳税申报单时,米尔肯就在旁边观看,并帮助父亲进行支票的分类,编制银行的报表和会计账目。这段经历对于培养他对财务数据的敏感程度和对金融经济的兴趣都十分有益。米尔肯后来所表现出来的非常突出的精力旺盛的特点在他小时候就具备了。在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时,他就每天晚上只睡三四个小时的觉。

1964年,他从附近的万纳斯伯明翰中学毕业,然后进入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上学,1968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大学期间,米尔肯选择管理作为主修,为投资者管理一些投资事务,并在大学生联谊会中表现活跃。

大学毕业后,米尔肯又到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沃顿商学院继续攻读研究生。在沃顿商学院学习期间,米尔肯就开始接触到德雷塞尔公司,他到该公司驻费城办事处找了份暑期工作,并在以后的两年里一直在该公司兼职工作。这期间,米尔肯对这家公司的最大贡献是他对其证券交割制度进行了分析和改进,把交割期限从5天减为1天。据这家公司负责经营的副总裁道格拉斯·克拉克评价,这个主意使德雷塞尔公司每年节约50万美元。

1970年,米尔肯离开沃顿商学院,正式受雇于德雷塞尔公司,在该公司位于华尔街的办事处工作,做固定收入证券研究部的负责人,后来又从那里调到了销售和交易部。尽管米尔肯的学习成绩优异,但要进入高盛那样的华尔街一流投资银行仍然十分困难,因为他缺少东部名牌大学的背景及社会地位、体态仪表等条件。德雷塞尔公司,尽管处于衰落状态,至少还有承销商的经销权。另外,米尔肯已经在德雷塞尔公司工作了两年,熟悉这里的环境,因此他也愿意留在该公司。

米尔肯在德雷塞尔公司的债券销售部工作期间,对一些低信用级别的公司债券发生了浓厚的兴趣。美国的公司债券主要由标准普尔公司和穆迪公司这样的专业评比机构进行评比。信用评级越高的公司,其发行的债券利率就越低,因为这类公司债被认为没有太大的风险。例如,那些具有稳定的资产负债表和最优信用借贷历史的公司,是美国企业界的精华,通常被评为A级。它们发行的公司债券的利率甚至不会超过没有风险的美国财政部的债券利率,这类债券被认为是“投资级”的投资工具。

有些债券在发行时是“投资级”的,但后来由于公司经营条件恶化、风险大幅度增加,则被评级机构降低其信用等级,有可能被穆迪公司评为Ba1级以下,或按标准普尔公司的标准被评为BB+级以下,甚至不予评级。这样“投资级”债券就沦为了垃圾债券。这类债券如果想在二级市场上出售出去,就要在票面值上打折扣,降低价格,使它的收益率增加,从而弥补由于其风险变大而有可能带来的投资损失。

让米尔肯大为着迷的正是这些减价销售的债券,包括普通的债券和可转换的债券。这些债券在流通时往往被打了很高的折扣,其中的一些甚至只能每一美元面值以10美分、20美分或者30美分的低价销售。其实,早在20世纪60年代的学生时期,米尔肯就开始关注这类债券,并曾经用他那会计师父亲的客户委托他管理的钱投资于这些债券。为了使那些客户相信他这个为他们管钱的大学生,米尔肯同他们达成协议,如果盈利,他就拿利润的50%;如果亏损,他100%承担。

米尔肯发现这类债券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糟糕,投资于这类债券的收益往往要高于因此而冒的风险。这些垃圾债券在销售时往往打上30%~90%的折扣,米尔肯的选择方法是,先深入了解债券发行公司的经营状况,判断其偿还债券本息的能力,估算出该公司债券究竟值多少,然后选择那些估值高于其售价的债券投资,往往能够获利。

米尔肯认为购买垃圾债券比购买股票更合适,因为股票的价格取决于所有投资者对企业将来收入的集体性预测,具有很强的不确定性。而且不管你对股票的分析如何透彻,你都不能得到一个注明未来某时点收益为多少的承诺,但是公司债却有归还本息的固定日期,只要投资者对公司作过详细分析,证实它有偿债能力,就可以肯定到时候收得到本息。并且如果分散投资垃圾债券,就能在降低风险的同时却不降低收益,比分散投资股票更好。

1974年,美国的通货膨胀率和失业率攀升,信用严重紧缩,一时间,许多基金公司的投资组合中的高回报债券,都被债券评级机构降低了信用等级,沦为了垃圾债券,在投资者眼中,它们成了不能带来任何回报的垃圾。许多基金公司都急于将手中的低等级债券出手,以免影响基金的形象。

米尔肯却敏锐地从中发现了投资机会,因为美国为了保护投资者的利益,在二战后逐步出台了许多监管措施以确保投资者不会因为企业的破产或拖欠债务而遭到损失。如克莱斯勒汽车公司这类大公司是不准许破产的,它的股票并不会停止交易。因而有些垃圾债券虽然信用等级很低,却并不会给投资者造成实际的损失。米尔肯把这些垃圾债券形象地定义成值得拥有的“所有权债券”,并且认为,这些债券在利率风险很大的时期反倒能保持稳定,因为其回报是与公司的发展前景相连,而不是同利率挂钩的。

当时,拥有大量垃圾债券的“第一投资者基金”接受了米尔肯的建议,坚定地持有了这些垃圾债券,结果1974年至1976年,“第一投资者基金”连续3年成为全美业绩最佳的基金,基金的销售量大增。

米尔肯在德雷塞尔投资公司成立了专门经营低等级债券的买卖部,正式开始经营垃圾债券的投资业务。他四处游说,寻找愿意购买垃圾债券的人。最先被米尔肯说服的是一些胆子大的集团投资者,后来更多的保险公司、退休金管理公司也觉得米尔肯的论点不无道理,加入到米尔肯的客户行列。很快经他推荐的机构投资者投资的垃圾债券的年收益率达到了50%。随着购买垃圾债券的投资者增多,想要出售债券的人,只要找米尔肯都可以卖掉。于是原来几乎没有流通市场的次级债券有了流动性,米尔肯主管的德雷塞尔银行债券买卖部本身就成了一个次级债券的交易市场,凡从米尔肯处购买到这种债券的投资者都获得了暴利。由于米尔肯是最先发现垃圾债券的投资价值和为其创造交易市场的人,因此在最初的一段时间,他实际上是没有竞争对手的。于是在1977年他已是华尔街公认的高收益债券市场执牛耳者。

米尔肯的身后并没有大型财团作为支持者,德雷塞尔银行也不是美国一流的投资银行,他们之所以能够调拨巨额资金,成为大型兼并案的操控者,全赖于米尔肯对垃圾债券这种能力巨大的融资工具的发现和挖掘。但仅有垃圾债券还不够,米尔肯还必须想办法把它和公司的资产负债有机结合起来,才能使它在融资兼并中发挥重要作用,而不至于导致公司出现流动性风险而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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