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剩下几人明显是‘明教’中人,只见黄裳在众多蒙面人之中连连闪动,人影到处,青光一闪,便有一个蒙面人惨叫着倒了下去,更为可怕的是,有几个人明明躲过了黄裳的宝剑一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黄裳左手突然暴伸在那人头上一抓,立时五根手指全部插进那人脑中,那人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如同狂风扫落叶一般,数十个蒙面人倾刻之间倒下了一大半,余下数人不是身受重伤,就是挂点彩,只有‘少林派‘两人缩在了一小旁强自撑持着,口中念着真经,眼中露出惊恐之极的目光。
那黄裳抛下那些惊呆的蒙面人不管,一纵之间已经到了柴进面前,拉过柴进冷冷地说道:“趁现在,赶紧走!”连忙拉起柴进,拔腿就跑,绕着大弯,往那密林后面斜抄过去,那些埋伏在山道之后的人,各自暗暗相互打招呼,出了埋伏之所,又向四面搜查了一遍,方才各自回程,只有金芝公主带领着几人望着黄裳方向奔去。
那黄裳路过一处暗石,便将柴进藏到此处暗暗嘱托,自己又一面凝神辨认路途,顺着密林小径,一路探了下去,这时候云开日出,天渐渐亮了起来,那黄裳疑心生暗鬼,唯恐‘明教’贼人会在路口布置下人,自己稍不小心,便又会受人家暗算,况又连番对打此时不免负伤,这非得加倍的留神不可。
这时候,那黄裳已经绕过大圈,与金芝公主等人相隔已在半里之外,一路探道,顺着密林小径曲折向下,实际上已离开土坟二三公里,再瞧眼前的景象时,已经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有的时候觉着脚下踏地是细沙之地,有的时候觉得脚下踏地是泥径之地,往前摸黑着走,大概又约摸走出二三里地,忽然斜着的方向,显出两股通行之道,四处望去,黑压压地一片又一片,不知是村庄,还是竹塘,侧耳细听,似乎偏东有犬吠之声,想必附近已是有人家,只是不知道这两股道路,分别该走哪一条才对。
那黄裳见四下无人,忙取出火折子来,待晃亮了,仔细辨别那两股道上的人踪马迹,火光照处,似乎这两条路都是印着深深地车马印记,中间夹杂着些许马蹄印,但却并不多,也没有遗下的新的马粪。
那黄裳不由迷惑起来,拿着火折子,顺着路口又照了照,只不过这一照,却又照出事故来,农村人家素来是早起早睡,更何况在这荒郊野地里,忽然窜出野火,不是他们的伙伴,便是那偷鸡摸狗之人,便纷纷拿起竹具,寻着火光而来。
夜静声清,猛然听见相隔数十丈处,传来声音,那黄裳急忙将火折子收起,侧耳倾听,觉得兆头不对,连忙向那麦田垄内钻去,一面钻,一面留神声响,忽又露出半个脑袋,露出麦苗之外,悄悄的向四面探看,只隔了不大工夫,便听见声音走远,心中又惊又喜,便要站起身来,猛然心中暗想道:“且慢!我还得再听听。”
这一听,却听见悄然人语之声,似在近处,可也听不出说什么话来,那黄裳暗暗想道:“还好,幸亏刚才没站起来!”越听越清楚,嗖嗖嗖,从麦田那边小径上,窜出好几条黑影,竟向那两股道口的交叉点上走去,几条黑影闪来闪去,忽有两道黄光照出来,只听见一人说道:“仿佛是在那里,怎么没有了呢?”
又一人说道:“别是.....别是鬼火吧?”
之前那人说道:“鬼火发绿,这火光分明发红发黄。”
又一人大声说道:“这一定是鬼火,再不然就是看花眼了,咱们走吧!正事要紧,管他偷不偷庄家呢!”说着,几个人凑在一起,践踏声大起,这伙人纷纷走了。
那黄裳以前打过‘明教’,什么江湖暗语他不懂得,心中暗想道:“你们这是想把我诈出来?我才不上当呢!”便伏在麦田里,寂然不动,仍从麦垄隙缝里,探出半个头来,偷向外窥,果然在相隔十数丈外,见着有两条黑影一闪不见了。
耗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听两条黑影互语道:“去他娘的吧,三哥太小心了,咱们走吧!哪有人呢?”这两人竟从旁边麦田钻了出来,直奔通车大道而去。
那黄裳两眼盯着许久,直到二人相隔已远,方才悄悄爬出麦田,在后面悄悄向下走去,两条人影走得很快,那黄裳也不敢紧跟在后,只是远远的跟着,走出不远,又是一条大道,此时已负伤多时,只能弯着腰走路。转了几个弯,等到已经看不到人影,约莫走了五六里地,又跑了一会,迎面又出现一片黑压压的村庄,东一片,西一片,好像又是村庄。
正走着忽听得身后树丛尖啸之声,三枚暗器同时飞向黄裳,那黄裳正欲转身躲避,却不想那暗器正好迎面迫来,两枚封住了他的左右,一枚向他头顶射来,据那黄裳头顶上有三尺,显然是之前那蒙面人趁势追击而来。
那黄裳稍一迟疑,那三枚暗器便已然飞到近前,不假思索地急忙向后一仰,躲过头顶那枚暗器,躲闪之间又避开了左右两枚暗器,待得站起身来,向后看去,只见原先村庄方向已经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猛然之间,乱石之后与树冠之上,纷纷纵出了十几名身着‘明教’服饰,胸前有着‘明教’标志之人。
这次黄裳更不稍停,猛然之间纵身而起,左掌右剑,不待那些明教教众脚下站稳,已然狂风一般卷入人丛之中,那黄裳出手毙敌之时,更是不留情面,手掌到处,必有一人受伤,相较之下,他右手的那柄宝剑,倒犹如绵羊一般,待到黄裳杀得性起,再也顾不得许多,但见他手掌到处、必有一个明教的教众头颅洞开,地上片刻之间便有四五人躺倒。
其中有人大喊一声:“是.....是九阴白骨爪!”其声惨厉已极,明教教众们听到这一声惨呼,竟是比看到那黄裳手掌插入同伴的头颅还要惊骇,立时向后退开,哪里还敢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