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赵佶闻言问道:“谁人愿意保康王殿下同往?”
早有吏部侍郎李若水上殿说道:“微臣愿保!”遂同康王赵构出城,来至金营,站在帐外。
那张邦昌先进金营,见了完颜宗弼说道:“如今康王殿下已被下臣要来,朝内再没别的殿下。”完颜宗弼听了,恐怕又吓死了,忙命军师哈迷蚩亲自出营迎接。
李若水暗暗对康王赵构,说道:“殿下需当知道,一会进营去见完颜宗弼时,须要随机应变,不可折了锐气。”
康王赵构说道:“孤知道了。”遂同哈迷蚩进营,来见完颜宗弼。
完颜宗弼瞧了瞧康王赵构,只见那赵构年方弱冠,美如冠玉,不觉大喜,说道:“好个人品!殿下苦肯拜某为义父,待某得了江山,还与你为帝,如何?”
康王赵构原先不肯,听见说话是愿意还他的江山,只得勉强上前说道:“义父在上,儿臣拜见。”
完颜宗弼大喜说道:“王儿平身。”就命康王赵构出账休息,那李若水紧跟其后。
完颜宗弼见到李若水,忙问收下军师哈迷蚩道:“这是何人?”
那哈迷蚩说道:“此人乃是宋朝的吏部侍郎,唤作李若水。”
完颜宗弼说道:“天色已晚,就让其先留在赵构身边,一会让张邦昌来见某家。”
那哈迷蚩说道:“是!”
不一会功夫,张邦昌进到大帐,那完颜宗弼说道:“张先生,烦请回城对宋朝皇帝说下,自古南北之分,不过是割地而已,让你们宋朝皇帝来我金营,谈判议和。”
那张邦昌领了命令,进到汴梁城内,与宋钦宗赵桓、宋徽宗赵佶说道:“狼主说自古南北之分,不过是割地而已,让官家去金营谈判议和。”
宋徽宗赵佶听后对二人说道:“朕最近受惊过度、痼疾缠身,便由王儿代为前往。”
宋钦宗赵桓听后表示无奈,只好自己与张邦昌共同前往,谁想刚过吊桥,便被金兵拿下送至金营。
待宋钦宗赵桓进入金营大帐后,完颜宗弼却不与其相见,只是派哈迷蚩上前索要降书,宋钦宗赵桓不敢违背,慌忙令人写下降表献上。
那军师哈迷蚩瞧了瞧降书,却不甚满意,那宋钦宗赵桓无奈说道:“事已至此,其它的就不必,这么计较了吧。”
那军师哈迷蚩说道:“不行!给我改!马上!”
宋钦宗赵桓命随行大臣孙觌[di]反复斟酌,改了四遍,方才令哈迷蚩满意,降书大意不外乎是向金朝俯首称臣,乞求宽恕,极尽奴颜卑膝之态。
待呈上降表后,军师哈迷蚩说道:“我在账外设立香案,你一会必须面北而拜,以臣子礼当众宣读降书。”
宋钦宗赵桓暗自落泪,待投降仪式进行完毕,军师哈迷蚩心满意足,让人将宋钦宗赵桓安置到军营外,一间小屋内。
小屋内陈设极其简陋,除桌子椅子外,只有一个土炕可供睡觉,毛毡两席,屋外还有金兵严密把守,屋门也让金兵用铁链锁住,时值寒冬腊月,雨雪连绵,天气冷得出奇,宋钦宗赵桓除了白天要忍受饥饿的折磨外,晚上还得忍受刺骨的寒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扣留宋钦宗赵桓后,完颜宗弼又让张邦昌带话,声言金银钱财一日不齐,便一日不放还宋钦宗赵桓,待金宋交割金银时,军师哈迷蚩傲慢无礼,百般羞辱,又当场宣读诏书,废宋钦宗赵桓为庶人。
完颜宗弼又令人将宋徽宗赵佶等人诓骗到金营,在大量掳掠金银财宝后,开始分两路撤退,一路由大太子完颜宗翰监押,包括宋徽宗、郑皇后及亲王、皇孙、驸马、公主、妃嫔等,沿滑州北去,另一路由完颜宗弼及二太子完颜宗望监押,包括宋钦宗、朱皇后、太子赵谌、宗室及孙傅、秦桧等几个不肯屈服的官员,沿郑州北行。
且说在这通往郑州的大道上,正不紧不慢地走着一队人马,中间是几部大车,最后面是一部囚车。在最中间大车中,有一部窗帘高卷,车中坐着一名男子,神态雍容,颇具威仪,双眸炯炯,而在这辆大车的前后,簇拥着数十名随从、兵丁,有步有骑,走在前头的两人,一个武官模样,左手提缰,手挽长枪,另一个平民装束,年约三十多岁,腰悬宝剑,浓眉大眼,身材挺拔,一路上不住前瞻后顾,似乎在警觉着什么。
正走之间,只见前面一将,快步走到囚车面前,俯身便跪,口中含泪说道:“罪臣张叔夜.......来迟了........”
这时,吏部侍郎李若水走上前来,一脚将其踹翻在地,说道:“你这奸臣,还来此做什么?猫哭耗子吗?”
那张叔夜苦道:“李大人.........我投降并非真心.........只因见陆登尽节、韩良臣败走......才力竭诈降.......实际是希望官家.....调齐九省大将杀退金兵......然后断其归路.......却不知官家……因何只信奸臣.........还将宗泽、李纲削职为民。”说罢,大叫一声:“罪臣,今不能再为国家出力,偷生于此,又有什么好的!”遂拔剑自刎而死。
宋钦宗赵桓见了,大哭不止说道:“孤误听了奸臣之言,才至如此,可与孤把叔夜的尸首掩埋了吧。”哈迷蚩遂令军士们葬了张叔夜,继续往北而行。
这时,由远到近,从后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得得”马蹄声,片刻间便有两骑从后面赶了上来,从路旁的地里飞也似越过几辆大车。
两骑全然不顾护送金兵的喝斥,冲过这列队伍的前头,向前面的山路疾驰而去,这两骑虽然过得甚快,但却看得清清楚楚,前面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眉目清秀,身材匀称,方巾蓝衫,看上去像是个秀才模样,后面那人年纪也不过二十上下,高大魁伟,异常健壮,这二人正是之前与欧阳威分开的,王世雄与周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