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牟驼冈,欧阳威望见贼兵约有四五万,对岳飞道:“岳兄弟,我军只有五千,你说牟驼冈守得住吗?“
岳飞沉吟良久,手指西方郁郁苍苍的树木,说道:“可以让汤怀兄弟从左边杀进,王贵兄弟从右边杀进,牛皋兄弟从中央冲入,如有哪个先遇到恩师的,那就算头功。”
汤怀道:“大哥,你看这许多贼兵,一时哪能杀得尽兴?”
岳飞道:“汤兄弟!我和欧阳兄弟只要能擒拿贼首,救出恩师,何必考虑这贼兵的多少?”
汤怀便道:“岳大哥,说得是!”
这宗泽平日里最是爱惜军士的,此时被金兵围困,这些军士听见众人要单身独骑,去救援宗泽,纷纷拦住去路道:“那贼兵势大,岂可轻身以蹈虎穴?即使要去,小的们愿效死相随,岂能让英雄们一人独去之理?”
众人一一动身,只见汤怀、王贵、牛皋三人奋勇当先,汤怀舞动一杆银枪,从左边杀进去,犹如是神龙出海,冲进营中,那些金兵如何能抵挡得住;那王贵使开大刀,猛如关帝,从右边杀了进去,横冲直撞,杀得那些金兵人仰马翻,鬼哭神嚎;那牛皋舞动双铁锏,从中央冲入,犹如立地金刚,双锏到处,人人丧命,个个身亡。
那岳飞摆动手中沥泉枪,冲入营中,大叫一声:“岳飞来也!”
此时宗泽正被金兵围困在中央,杀得气喘不住,但听得那些贼兵口中声声只叫:“宗泽,俺家大王有令,只要你归降,可免你一死!”正在危急之际,猛听得一声尖叫道:“白驼山欧阳威在此!”
宗泽暗想:“莫不是在梦里不成?”正在疑惑,只听得一声呐喊,只见欧阳威此时杀到面前。
宗泽大喜,高叫:“英雄,老夫在这里!”
欧阳威上前叫道:“宗老先生,在下来迟了,万望恕罪!”说声未绝,只见汤怀从左边杀来,张贵从右边杀来,岳飞走到众人身前道:“恩师,门生来迟!众位兄弟,恩师在此,我等且并力杀出营去!”宗泽此时好生欢喜,五人并在一堆,逢人便杀,好似砍瓜切菜一般。
那牛皋腰间挂着人头,舞开双锏,逢着便打,正在发疯,敌将田奇举起方天画戟被牛皋左手一锏,挑开了画戟,右手一锏,把田奇的脑盖打得粉碎,跌下马来,眼见是不活了。那些金兵看见主帅已死,料难抵挡,大溃奔逃。山顶上公子宗方看见敌营已乱,领军冲下,直抵贼营,众贼乞降者万余,杀死者不计其数,逃生者不上千人。宗泽吩咐鸣金收军,下令进城后,收拾遗弃的旗帐衣服、兵器粮食,也是不计其数。
此时众多百姓扶老携幼,涌入城来堪堪将完,突见远处尘头大起,有军队自北来攻。宋兵纷纷散开,隐身躲进城墙内守御。只见前面一伙人,约有十多个,慌张失智,踉跄而来,当先一大群人衣衫褴褛,手执棍棒,并无一件真正军器,乱糟糟不成行列,齐声叫道:“城上不要放箭,我等乃是丐帮子弟,在下污衣派洪七,特来驰援!”说话那人身材魁梧,方脸大耳,粗手大脚,身上衣服背着八个麻袋,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拿着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笑嘻嘻地和蔼可亲,正是之前围堵欧阳威的丐帮洪舵主等人。
宗泽叫道:“丐帮兄弟和各位武林朋友,大家跟我来!”说着带着欧阳威奔下城头,留岳飞几人在城头上掠阵。
宗泽领着欧阳威,大开西门,冲了出去,在众百姓之后押队的金兵当即分兵来攻。洪舵主所率领的大半是都丐帮好手,另有一小半是各地来投的忠义之士,齐声呐喊,奋勇当先,两军相交,即有百余名金兵被砍下马来。金军都是是百战之师,猛勇剽悍,洪七所率丐帮子弟虽然身有武艺,但一时之间却也不能取胜。又听得东边号角声响,马蹄奔腾,又有两个千人队急驰而来,却杀的金军节节败退,荒落逃散。
只见那两千军队为首一人,把马一拍,来待向前,马上鸾铃响动,那人头戴一顶银盔,穿一副银白铠甲,坐下白战马,手执一枝方天画戟,也不分青红皂白,望着欧阳威举戟就刺,欧阳威心想此人必是武功高强,当下右手回转,一招‘幽冥神掌’,已抓住了那人的方天画戟。
那人当即顺着欧阳威一抓之势,反身向欧阳威扑去,左手中却已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小画戟。这一招以攻为守,乃是‘小擒拿’手的绝招。
欧阳威叫道:“好!”右手仍是抓住画戟不放,左手迳直来夺他的小画戟,这时右手夺他右手兵刃,左手夺他左手兵刃,双手已成交叉之势。那人满以为这一小画戟刺出,欧阳威必然会放弃方天画戟而闪避小画戟不可,岂知他连小画戟也要一并夺去。
那欧阳威一扯画戟不下,便大喝一声,一股罡气自方天画戟上传了过去,那人胸口犹如被大铁锤重重一击,眼前金星乱舞,“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欧阳威放下方天画戟,回手招架,那人自知受伤不轻,慢慢退开,在马上气运丹田,忍住鲜血不再喷出。
稍等,那人把马一拍,跳出圈子,叫道:“且慢,我有话问你!”
欧阳威问道:“有话说来。”
那人道:“我看你有些面善,一时想不起来,你且说是姓甚名谁?”
欧阳威道:“在下欧阳威!”
那人道:“莫不是白驼山的欧阳威?”
欧阳威道:“不错,正是本人!”
那人听了,慌忙下马来,插了戟,连忙行礼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是一家人,多多得罪了!”
欧阳威亦下马来,扶住道:“这位兄弟请起,如何认识在下?”
那人道:“且待小弟唤个兄弟来,再说便是。”
却说那人上前一步,高声叫道:“列位兄弟!休得动手,施兄弟,你俩看看这人是谁?”忽听得那人指着一人叫道。
不多时,只见一人下了马来,来与欧阳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