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姑娘,戚姑娘!“魏安一刻不停跑到戚姑娘家,一边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边高声叫唤着,才一丁点儿的路程就把他累的够呛。不过他还是非常在意和珍惜这样的机会,扛着小叔的招牌,谅进屋后戚姑娘不会翻脸不认人。
戚书芳由于昨晚考虑今后一家人何去何从,几乎彻夜未眠,起了个大早在厨房忙碌,忙着为父女俩筹备早餐,昨晚女儿过于兴奋,直到这个点还没醒来,相公则躺在一侧闭目养神享受家的片刻温馨。
戚书芳听到门外魏安的叫喊,显得异常紧张,她十分厌恶这烦人的家伙。她紧张的是怕昨晚相公行踪暴露,已被他人洞察,现让魏安上门询问,讨厌的是这魏安一直就像一块黏糊糊的狗皮膏药扯也扯不掉。同时魔头林听到男子声音一骨碌翻身下床,快速抄起床底下的大刀,立即站到娘子面前,警惕地打量着门外,倘若外面有个风吹草动,涉及自家妻儿,拼掉性命也要把对方杀个片甲不留,人仰马翻,魔头林这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鬼牙龙月刀上也不在乎再沾几条人命。因为妻女才是自己唯一不可触摸的逆鳞。
瞧相公如此鲁莽行事把戚书芳吓得全身发抖,她从心里渴望一家人过一个平静与世无争的生活,不想父女俩再有任何闪失,宁可赔上她的性命,也要看到父女俩平平安安活下去。于是一把拉过把相公,推到门背后,示意待会见机行事,万不可茹莽行事。等安抚好相公,戚书芳才整了整衣服,清了清嗓子,大步来到院子里,还没取下门闩,便冲着门外佯骂道:“魏安,一大清早就会叫嚷,整天知道好吃懒做,只会欺负我孤儿寡母,会不会拿出丁点男儿气概,干点有出息的事,好让庄里人正眼瞧瞧你!还不快走,如果再来骚扰,信不信告诉你家小叔,不怕打断你的狗腿!“
“戚姑娘,你可冤枉我了,是小叔他老人家特地让我过来找你!“魏安倒也聪明,听着出今日这戚姑娘是真的冒火,往昔戚姑娘骂归骂,但不至于如此凶狠,于是急急忙忙狡辩道。
戚书芳听到庄主过来找她,敏感的神经不知不觉又联想到相公,气势很快短了一截,小心翼翼询问到:“你家小叔找我啥事?“
“戚滚娘,你先把门打开,容我缓口气喝口茶再说!“面对这样的机会,魏安总想好好把握,得寸进尺说道。
“你先说!不然休想进来!“戚姑娘现在是寸步不让。
“噢!事情是这样的,回家省亲的卢夫人早上去山里踏春,不料刚到在山脚却碰到一名昏迷男子,据说小叔讲,她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可以是那陌生男子和卢家依亲带眷,小叔已经吩咐他人先去帮助,同时让我过来邀请戚姑娘去卢府等候诊治!“魏安一句话就把整件事情讲的明白透彻。
听到这,戚书芳不由长松一口气,悬空的心才安定。慌忙给魏安取下门闩,同时叮嘱魏安在院中稍等片刻,自己回头忙着整理药箱,因为乐善好助的戚姑娘对这种事十分上心,同时悬壶济世也是她的本职,再说佛法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对于救治戚书芳有义不容辞的义务。
但魏安却不听戚姑娘的劝告,竟尾随而来,在门口东看看,西瞧瞧,殊不知魏安刚才已经一脚踏进鬼门关,和死神只有一块门板的距离,倘若再进一步,魔头林肯定无处藏身,原形毕露,说不定刀起头落,血溅房内。还好,魏安只升头看了一眼,立即缩了回去,魔头林手中的鬼牙龙月刀这才慢慢的放了下来。戚书芳进屋后才一转眼的功夫,就把药箱整理完毕。就和魏安一起赶往卢府。
二人从家里出来,穿过村庄,跨过一条溪,再翻过一个小丘陵,就到达卢府,卢府位于魏家庄的东侧,建于绿阴丛里,溪流岸边,青瓦鳞鳞,白墙矗矗,远远看去,黑白相间,朴素而不失淡雅。边上几颗高耸的香樟古树与府邸融为一体,增添几份厚重和沧桑,整幢建筑有庭院,正厅,后堂,花厅,厨房,花园等几个空间组成。其建筑风格沿用江南常见的二层穿斗式木质结构,大门敞开,是罗麻乡间普遍的大石库门,只是它体积庞大,显赫地位由此可见一斑,里面呈三开间式布局,前厅宽敞而又明亮,全部采用木雕技术,其技术精湛,艺术精美,屋内几道梁上也同时刻有神态各异,栩栩如生的各类历史典故和民间传说,门窗隔扇雕镂各式花卉和憨态可掬的生肖图案,精雕细琢,惟妙惟肖,犹如神来之笔,无不精美。守候门口的家丁早已获悉此事,忙把他俩迎接客厅,因为卢夫人她们等人尚在路上,故闲来无事,戚书芳慢慢打量和欣赏其内的精美建筑风格和别具一格的家装布置,虽然她在魏家庄已三年有余,但还是第一次进入庄人引以为豪的卢府,这时一位明眸皓齿、姿容秀丽、只是肤色稍黑的青衣俏婢勤快的给她们沏来一壶上好的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