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的魏大院长,瞧瞧我小女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再看看你一个大男人,凭良心说话,到底谁欺负谁!“唐小静眯着眼,看着老魏鼻青脸肿,习惯性摸了摸下巴,幸灾乐祸说道,毕竟刚才把火全发在老魏头上,现气也出了,心也平了,舒坦了不少,只不过老魏却做了一只替罪羊,有点惋惜刚才下手会不会太重,但死要面子,不肯开口求饶。
老魏准备不理睬这位调皮捣蛋的唐小静,独自一个人回过头照了照镜子,看到镜中自己惨状,身体微微一震,双眼直勾勾瞪着天花板,一副失魂落魄模样,默默地坐在地上,今晚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情开始让他应接不暇,感觉都那么不可思议,或者说难以置信,玄而又玄。老魏努力回忆,认真思考,但依旧一无所获,不知道今晚他和小静为啥变得如此狼狈万状,这咄咄怪事,自己却一无所知,真叫人难以理解,感觉又有点啼笑皆非,过了几分钟老魏长长出了口气,摇摇头对唐小静说道:“小静,刚才我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依稀记得自己糊里糊涂做了一个非常非常奇怪的梦,梦里我变成一个极其夸张的大胖子,胖的走路都困难,稍微动一下,就累得直喘气,胖的低下头望不见自己的脚,在一个宁静而又五彩斑斓的傍晚,一个人握住一瓶酒,傻乎乎坐在木船边,斜阳西下,晚霞余晖,河水清澈见底,河面波光粼粼,四周芳草萋萋,那风景美不胜收,在自己的印象中这风景只存在一些偏远地区,或者一些著名的旅游景点才可以一睹芳容,按理应该高兴,快乐才是,但当时自己的心情却和胜景大相径庭,仿佛格格不入,觉得异常压抑和沉闷,又好似一名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丢失一件心爱的玩具感觉那样无助。在船上自己无所事事,又百般无奈,只得通过酒精尽情释放沉郁的心情,准备一醉解千愁,就这时,从天而降一蒙面女子,不问青红皂白,对我脚踢拳打,毫无招架之力,又感腹中不适,一阵狂吐,吐得真是痛快淋漓,然后梦就醒了,第一眼看见了你,但我记得我们刚才在布阵施法,查看张大夫他们的踪影,谁知结果会这样!“说完老魏不知不觉一阵茫然。
“呸呸呸,什么美酒佳肴,什么蒙面大侠!胡编乱造,信口开河,真是无中生有,你不低头瞧瞧,喝的是啥,吃的是啥,地上还剩几个空空如也的塑料袋,几袋狗血,鸡血全被你当成琼浆玉露给喝到肚子里去了,唉,算我看走眼,想不到你魏院长还有如此不雅癖好。扔了我一身不够味,竟然又吐我一身,我准备和你势不两立,揍你的蒙面大侠我唐小静也,嘿嘿,刚才要不是咱帮你,你呀不知猴年马月才会醒来!“唐小静再次擦拭完脸上沾污,对老魏阴阳怪气的说道。
老魏正想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辩解,忽然,脑子出现一道闪光,立即拍了下大腿,一蹦三尺高,高兴而又急促的说道:“你看我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遗忘了,梦里河堤边有一个小小的码头,码头上竖着一块大石碑,石碑上用白底黑字清清楚楚写着“越州罗麻“四个字。“
唐小静瞬间被魏副嘴里说的“越州罗马“吊足了胃口,便开动脑子飞速旋转,最后凭她博览群书的基础,过目不忘的记忆,立刻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夸夸其谈道:“越州罗麻,应该是明太祖建制以来旗下的一个三等县府,其实它就是我们虞市的前身!“
“噢,原来如此,难怪名字这么熟悉,接下来呢?这又证明什么?说明什么?“老魏幡然醒悟点了点头,又如机枪扫射快速提问。
“然后吗,然后吗就没了!“唐小静一边乐呵呵,一边幸灾乐祸摊摊手回答道。
“扯蛋,说了等于没说!“老魏听后斥骂道。
“老魏呀,当我神仙啊,只需掐指一算就行,盘根问底总要有依有据,不然我也说不出子丑寅卯!“唐小静一脸无辜说道。
“算了,算了,你看看这里的更衣室已经被你我搞得乌烟瘴气,一片狼藉,总得拾掇拾掇,快去去外面拿把拖把,我先扫上一扫。“说完魏副从门背后拿起一把扫帚准备清理。
“慢点,刚才那几个玉器总得完璧归赵,这可花了我一年的血本。“唐小静开始四处找寻刚才魏副按方位顺序布下的生肖玉佩。
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些个珠圆玉润,通透明亮玉佩无一例外,莫名其妙变得暗淡无光,毫无美感,可以说和路边丢弃的小石块小瓦砾相差无几,还惊讶的发现本应乾位上的马,竟然安放的是牛,坤位上的牛,却安放鸡,反正一切错的离谱,简直牛头不对马嘴,而老魏又画蛇添足,多此一举还在周边几个不同方位添加了不少玉器,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怪不得好好的显影八卦阵,出现如此异象。唐小静又粗略推算魏副所摆下的阵法,最后的结论此乃大凶大恶之阵,而老魏这番大难不死,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一想到这唐小静好一阵后怕,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就算和老魏好好理论,他定会一根筋死磕到底,全盘失口否认。只得明天赶回家好好向爷爷请教请教,说不定还能指点迷津。
打扫完房间,老魏便提前离开,到这个点他已经无精打采,兴味索然,晚上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情只能留待明天慢慢思考和消化,这里的一切都死无对证,更谈不上证据确凿。难道明天亲口对领导和家长说医院出鬼,呵呵,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痴人做梦,没人把他当傻子就已经万幸,何谈说服,于是摇摇头回去了。
唐小静脱下血迹斑斑的白大衣,包裹在牛仔包里,对着玻璃镜匆匆忙忙梳理一下,这才关好门窗,和值班护士说了声再见,赶回自己的寝室。天黑压压一片,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突然,一阵狂风,霎时飞沙走石,遮天盖地,持续而又急促地拍打着玻璃窗,时不时发出轻重不一的“啪啪“声,风过急促地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楼下几排参差不齐的小树苗早已东倒西歪,只能无奈而又委屈传出“沙沙“声,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雷声由远而近,一道道耀眼夺目的闪电划破乌黑的夜空。瞧样子一场雷雨已经迫在眉睫,在所难免。
唐小静的寝室位于住院部后面一幢小楼层中,为了便于工作,她申请了一个小寝室,约莫八个平方左右,和失踪的小王一起合住,她来到寝室门口,正准备掏出钥匙,然后过道上的灯光瞬间熄灭,在正前方亮起一个红色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