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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10.王者归来!

“西域琉璃杯?!”

刘风此言一出全场皆是哗然,但见他手上举的酒杯璃彩剔透,不是西域琉璃杯又是什么?

许情、许复、周威、刘恍他们不明就里,听刘风如此说,便信以为真,心道:难怪他连着两个晚上都没有回来了。更有甚者心中暗叹:原来这个小师弟身怀绝技,难怪师父会派他去追查西域琉璃杯的下落。

而许忠心中却是雪亮,自己并没有委派他去追查西域琉璃杯,而今西域琉璃杯却在他手上只能说明刘风遇到过盗侠笑天近,而估计他内力之中的纯阳之气和刚刚所用的枪法也应该是笑天近所授。

许忠虽这么想,但目前形势之下不便说透,当下便顺着刘风的口气说道:“风儿,做的好!”随后转头对司马季说道:“小王爷,如今我们已经夺回西域琉璃杯,你还有什么说法?”

司马季一愣,此等变故实乃是他始料未及,便反问道:“许总镖头你想如何呢?”

许忠看了一眼院子角落中的老夫人和许复一众人,说道:“请小王爷先让你的手下退下吧。我们好从长计议。”

许忠心里清楚,那角落的几个人才是自己最大的顾忌,只要自己师徒几人汇合,到时同心御敌,又有自己从旁协助,到时即使是面对二百名禁军,也有周旋的资本。

司马季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回头往角落中看了一眼,之间眼中黠光一闪,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那些合围在角落的大内侍卫不敢违背,先后退了下来。

许复见大内侍卫果真退下,忙跑向许忠,问道:“爹,你没事吧?”

“没事。”许忠神色如常,只是刚刚力战秦超的时候内力消耗过大而已。

“情儿,你脚怎么样?”许忠见许情被刘恍搀着走来,忙问道。

而此刻,刘风自然最关心的也是许情的伤情。

而如此情景之下,许情自然也不会矫情,摇了摇头,待要回答之时,突闻许复一声大叫:“爹,小心!”

许情心中一惊,只见许复猛的一把将许忠推开,而随后一把匕首便刺进了他的右胸!

而定眼看去,手握匕首的人竟是周威!!

许情乍见此种情景,又惊又惧,不由的一声尖叫。

周威这一下本是冲着许忠而去,没想到许复会半路杀出,替许忠挡了这一下,周威见一击不中,立刻弃去匕首,挺枪追着许忠扫去。

而许忠当时正和许情说着话,周威悄悄绕到许忠身后,从背后偷袭,所以并未察觉,待到突然被人一把推开,才猛的一惊,回头一看,便看到一柄匕首插在自己儿子的胸膛之上,许忠悲愤中烧,怒然转身,看是谁下的如此毒手!!

而许忠刚一转身,只见一支长枪正迎面刺来,待到看清持枪之人,许忠不免一呆,万万没想到此人竟是周威!

正是这一呆之际,许忠闪避不及,只觉得右手手臂一疼,周威的长枪已经刺中自己的右臂。许忠此时实乃悲愤至极,根本不顾右臂的伤,运气十二分的内力,一声狂吼,双掌齐出向周威拍去。

周威既然一招得手,也无心恋战,见许忠乃是极度悲愤之中出手,料想这掌必定势大力沉,当下也是运气双掌齐出,削弱许忠的掌力,身子也便借势往后飘了一大步,得以避过许忠这一掌。

而在许情尖叫之时,司马季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忙令已经退下的大内侍卫重新上前,想趁乱拿下许忠一众人。

许忠见周威后撤躲开了自己这一掌,刚想提气追去,但见四周的大内侍卫又合围了上来,便随手挡了几招,回头一看心中一惊。

只见这些大内侍卫上的甚快,片刻之间已有七八人将刘风一干人围在中间,而黄勇则在一旁冷冷观战,似乎并不屑于趁人之危。

而刘风这一干人中,许复和许情已经受伤,老夫人又不会武功,此刻只有刘风和刘恍在苦苦支撑,他们分站两侧保护着一干人周全,而许情一手执剑驻地,另一只手则扶着已经软倒的许复,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这些大内侍卫忌惮刘风的武功,刀剑拳脚多数往刘恍这边招呼,而刘风这边因为黄勇在边上一直未动手,也不敢离身去相助刘恍。

许忠知道刘恍撑不了多久,当下几招逼退了身边的纠缠的大内侍卫,使起轻功身法,飞燕一般的跃了回去,枪尖连抖,挽起几朵枪花,趁其不备,顷刻间伤了几人,这才没人敢上前,只是远远地对峙着。

许忠见这些大内侍卫不再上前,方才悲愤所积一口真气为之一泄,突然觉得右手手臂之上钻心的疼痛,顿时使不上劲,低头一看,由于方才内力使用过猛,血气翻腾,伤口崩的更大了,血流不止。许忠用左手封住手臂周遭各个要穴,血才渐渐止住。

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后,许忠便转身去看许复的伤势,许情早已满眼泪花,哽咽着问道:“爹,你没事吧?”

许忠摇摇头,见许复已经昏迷,急忙伸手查探许复的脉搏,所幸匕首所刺之处并非要害之处,气息虽然微弱但还不至于损命,许忠也不敢将匕首拔出,防止流血过多止不住,只是封住伤处四周的各处要穴,和心脉四周各处要穴。

处理完许复的伤势,许忠回头见周威已经站在司马季身边,怒道:“周威,我可曾亏待与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呵呵”周威轻蔑笑道,“那你也不曾厚待我啊?再说了,你现在是密谋造反,纵使是有养育之恩,我也要大义灭亲!”

此言一出,许忠心神一凛,他怎么知道?!当下装作不知,喝道:“你胡说些什么?”

周威也不急,只是反问道:“许总镖头,还是那个问题,既然你已经知道小王爷这趟托镖用意不善,你为什么还要执意接这趟镖呢?”此刻既然已经与许忠他们撕破脸,那也没必要再叫许忠师父了。

许忠当下心念急转,不知道周威到底知道多少事情,若是自己照实俱说,那这个谋反叛乱的罪名便做实了。

正心乱神恍之际,周威又说道:“呵呵,许总镖头,我知道你很难回答这个问题,不如让我来回答吧。你执意要接这趟镖是为了筹钱谋反!!”

此言一出,院中另一侧被制服的镖师们都是一脸惊讶的私语起来,而许忠一干人中只有许情在那边反驳道:“你瞎说什么,我爹怎么可能造反!”

周威既然已经把话说穿,许忠反而平静了很多,反问道:“周威,谋反乃是重罪,你无凭无据,怎么让人信服?”

“凭据?”周威冷笑道,“所有事情都是我亲耳听到,还能有假!在小王爷来托镖的那日下午,有位雇主来找你有事,那时正好王老镖头不在,我便去书房找你,哪知道,那时你们便在书房讨论此事。那时你还说,当初你夺回的贡杯其实是盗侠笑天近送给你的!你还说那个笑天近与你渊源极深,一语便能道破你的武功来历和身世,所以你还想借这次机会拉拢笑天近,利用他的名望来聚兵谋反!而且,你只要说服笑天近交还西域琉璃杯,便能得到那一百两黄金。可是这样?”

说到此处,不光是院中另一侧被制服的镖师们,连在场的大内侍卫都是一脸诧异,只听众人低语道:“这个许忠原来和盗侠是一伙的,难怪敢接这趟镖。”又有人道:“原来这‘天下第一镖局’的名号是盗侠送的啊!”

刘风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就是我在书房门口撞见你的那一次?”

周威回道:“正是。”随后对许忠道:“许总镖头,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连御赐的‘天下第一镖局’的牌匾都是骗来的,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许忠心中暗叹,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数十年的养育之恩到底换来了什么?当下也不辩解,只是眼神凌厉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我知你不是贪功慕名之辈,为什么要出卖我?”此言一出,便意味着许忠默认周威方才所说。

周威到底在许忠手身边为徒多年,许忠做师父的余威仍在,周威见他眼神凌厉也不免心中一惧,下意识的看了许情一眼,勉强干笑一声,回道:“人各有志,你要密谋造反可曾问过我的意思?养育之恩虽重,但你密谋造反实属十恶不赦,大义难容,我周威虽然不才,但还知道舍生取义的道理。”

“哼!大义,你可知什么是大义,民之所向才是大义!如今各个藩王为一个皇位你争我夺,致使百姓流离失所,这时民之所向吗!”许忠见周威背叛自己还振振有词,不禁怒道。

一边的司马季一直没说话,此刻也忍不住反问道:“哦?那许总镖头,难道你造反就不会死人?就不会让人流离失所?就是民之所向了?”虽然这话言语尖锐,但司马季语气还是那般悠然,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似的。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这一番争论旁人听来便像是吵架一般,但刘风听来却句句说中自己心思。正盼听着许忠如何回答司马季的问题。

而正于此时,突闻门外马蹄之声隆隆而近,片刻之间便到得门口。片刻之后,便有一队衣着鲜亮的卫兵列队而进,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颇有气度,看来应该是个头目,他来到司马季面前,抱拳说道:“禀小王爷,飞云营范川前来护驾。”

司马季正愁着救兵怎么还没到,看到他们自然心中一喜,忙道:“原来是范统帅,这次可要劳烦你了。”

范川也是客气回道:“哪里,哪里。”说罢回头吩咐道:“来人,传令,将这伙反贼拿下。”说着,指了指院中许忠一干人。当下身侧便有人领命而去。行事果敢,纪律严明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此时,司马季也对周威说道:“周兄,你也上去帮忙吧。”

周威一愣,不知道司马季此举是何用意,是要试试自己的诚意吗?周威略一思量,还是领命转身往许忠一干人走去。

而此时,司马季跟身侧一侍卫使了一个眼色,只见那个侍卫微一点头,一个箭步追上周威,一刀由背而入,心口而出!

突然这一惊变,看得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周威双手扶胸,可还是压不住不断涌出的鲜血。

周威缓缓的转过身来,眼神狠狠的盯着司马季,一字一吐的说道:“为什么!”他伤及要害,无力说话,但这般一字一顿的,似要将毕生诅咒加于此中。

司马季冷冷一哼,道:“妄想和我抢女人?不知天高地厚!你这种连十几年的养育之恩都能弃之不顾的人,我留之何用!”

周威用尽最后的气力转身过去,看了看许忠,见许忠眼露怜悯之情,又看了看许情,只见她梨花带雨之痕未干,我见犹怜,心中一叹,自己到底是何为……最终还是软到在地,没了气息。

许忠也是感触良多,虽说周威是罪有应得,但到底和自己既是师徒又是父子的相处了十几年,怎么能没有感情呢?虽说周威的这等下场他早已预料到,试问谁会重视重用一个通过出卖亲人朋友爬上来的人。但这样的结果却来的太快太讽刺了。

以背叛彰显忠诚,这原本就是愚不可及的事情!

周威的尸体被人拖至一旁,这些皇家禁军、大内侍卫都是见惯生死的人,没人将他放在心上。生命卑贱如斯,不禁让人心寒。

这时,门外待命的飞云营禁军得令,一个一个的鱼跃而入。而原本院内的大内侍卫见己方援兵已到也是士气大增,顷刻之间已将许忠一干人团团围住,而王勇这边也和刘风对上招了。

许忠这边一干人,仿佛闻到了绝望了气息,一干人中,许忠、许复和许情皆已受伤,只剩下刘风、刘恍和只能左臂使枪的许忠在苦苦支撑。即便是众人完好无损,在此情景下要顺利突围而出,也是困难重重,更何况是现在这等状况。

只见许忠左手握枪,舞的与右手一般的虎虎生风,只是精锐之气却远不比右手,当下只是守得身后一干人等周全,心中心思急转,以图后谋。

刘恍这边早已支撑得左右相拙,屡历险境,幸得许忠在一旁护着,几次都是涉险过关。

而一旁的刘风与黄勇也是相战正酣,黄勇借着士气正盛,一开始便连连抢攻,刀法凌厉狠辣,丝毫不弱于刘风,而刘风目睹几番惊变,正心烦意愁,被黄勇连番抢攻,匆忙之下只得急急招架。

两人几招攻守下来,黄勇已探得刘风虚实,暗叹,原来这小子看上去招式精妙,气势刚猛,实际上是只是个空心萝卜。当下便招招都使上劲,以内力与刘风相拼。

刘风苦于自己只得“赤龙枪法”的招式,而没有“赤龙枪法”的内力,虽可仗着招式精妙,用赤龙枪法的破刀式也能在对方招式之间寻得破绽得以反击,但黄勇既已知悉刘风弱点,每每刘风反击之时便以内力硬撼,不让他得以先手。几番下来,刘风优势尽失,也只是在苦苦支撑。

正在许忠等人苦无良策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一片混乱的嘶喊之声,随后一个禁军侍卫跑了进来,说道:“范统领,门外有个怪老头捣乱,他武功高强,我们未能挡住。”

范川眉头一锁,说道:“待我去看看。”

还没等范川一步踏出去,只见门口闪进一老者,青衣白发,最奇怪的是左手还抱着一个大酒坛子,但见他刚闪进门来就连番出手,瞬息之间便将门口的几名禁军侍卫点倒在地,紧接着又是一阵穿花乱步,只觉得是一道青光耀闪于人群,虽是抱着一个大酒坛子,但身法却是毫无滞呆,步伐也是如鬼如魅,迅捷的身法加上鬼魅的步伐,使他虽然穿行于众人之间,却没人能触到他分毫。一息之间,那人便到得刘风身旁。

“大哥!”

“前辈!”

“盗侠!”

“笑天近!”

众人一片惊叹之声,而此人不是盗侠笑天近又是谁?

只见笑天近抢到刘风身边后先是和黄勇对了一掌,此时黄勇正内力全施,想与刘风以硬碰硬,笑天近突然出现与他对上一掌,黄勇但觉对方内力阳刚纯厚,实非自己可以比拟,当下双掌齐出,急运内力吐纳于掌,才勉强抵御住笑天近这一掌,不至于自己受内伤,但人却已经被打退了好几步。

“绝地刀法?”笑天近看着黄勇疑惑的问道。

黄勇听笑天近说起“绝地刀法”这四个字面露异色,虽是稍闪即逝,但还是不由得惊异的看着他。

笑天近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身法不停,又是几步抢到许忠身侧,出手如风,连着点倒许忠身边几名与许忠缠斗的大内侍卫,随后一掌横扫,内力喷薄而出,以雄厚的内力硬是逼开想上来增援的禁军侍卫们。

而后,又遥遥一掌拍向刘恍之侧,这一掌掌力随着他的身法来的好快,刘恍之侧的大内侍卫和禁军侍卫们见此人从出现到现在不过是几个瞬息之间的事情,就以如风如电般的手法点倒门口的侍卫,以鬼魅般的步伐闪过众人,又以雄厚的内力逼退黄勇,而从头到尾都是用一只手在于他们对阵!当真犹如神兵天降!

笑天近一掌拍过来,众人纷纷后退,无人敢触其锋芒。于是笑天近几招之间便将他们逼得只是在远处,手持兵刃对峙着。

笑天近瞬息之间解得三人之围,不由得胸中热血上涌,激起一腔豪情,当下狂妄的大笑一声,揭开左手抱着的酒坛子的封口,将之高举过顶,微微倾斜,只见一股清泉飞流而下,笑天近仰着头“咕嘟咕嘟”的猛灌几大口,酒色之香溢满全身,激情之举,荡气豪存。

笑天近几大口下肚,却是毫无酒意,见四周众人看着他相顾失色,又是“哈哈”一笑,回头将酒坛子抛给刘风,说道:“来,刘老弟,你也一起喝!”说起喝酒,笑天近又怎么会忘记刘风这个兄弟呢?

刘风接过笑天近抛来的酒坛子,为他豪情所激,先是凑近闻了一下,只觉酒香四溢,不禁赞道:“好酒,有大哥这坛酒,今天即便是死在此地也值了!”说罢,也学笑天近这般豪饮起来。

两人一个是白发老者,一个还正值少年,辈分相差了三代之多,却在如此凶险之地,兄弟相称,旁若无人般的豪饮而谈,实在是让众人侧目。

而最为吃惊的当是许忠,刘风自屋顶而降的时候还以为是笑天近,而如今山穷水尽的时候笑天近便应愿而来,怎能不喜?但这个笑天近如今却与自己的小徒弟兄弟相称,那自己以后该怎么称呼自己这个小徒弟?

而笑天近的到来给带来惊喜的不光是许忠一干人,司马季也是其中一个,朝廷之上都对盗侠笑天近均是束手无策,今天自己如能擒获他,便可一战而动天下!当下便吩咐范川说道:“范统帅,刚刚那老头就是那贼人笑天近,若是能抓住此人,父王必有重赏。”

范川“嘿嘿”一笑,说道,“在下理会得。”

司马季转身又对身边侍卫交待了几句,那侍卫便领命而去了。

刘风到底没有笑天近的酒量,学笑天近这般一通豪饮,酒香溢洒全身也浑然不管,脸上已经微显酒意,一阵狂饮之后,大呼其爽,将酒坛抛还给笑天近,问道:“大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笑天近接过酒坛子,回道:“老弟,你刚一走,老夫便发现你我二人已经将老夫的藏酒喝的个精光,所以便去醉仙楼弄了点酒,这不,刚弄了酒想要回去时,便看到你这里被官兵团团围住,老夫想兄弟你估计要出事,便进来看看了。”

众人自然知道,他所谓的“取”,自然是不问而取,要不怎么能叫“盗侠”呢?

刘风这才明白,难怪笑天近进来的时候还抱着个大酒坛子。

笑天近又举起酒坛子喝了一口,虽然将酒坛子抛向许忠,说道:“姜家小子,你也来口?有今生,没来世了。”

许忠将银枪交与受伤的右手,左手稳稳的接住酒坛子,他早已被笑天近和刘风的豪情激起了血性,笑天近一句“有今生,没来世”更激起他的英雄悲情。当下右手单手握着坛口,二话不说,高举而起,芬芳涓流款款而下。

许情本想提醒自己父亲受伤了少喝酒,但也被这股豪气所动,在这般身陷重围之下,尚能如此畅快痛饮,怎能不让人心醉称快。

而四周众人皆震于他们的狂妄之姿,竟也没有人敢先上前。

许忠这一大口喝的直呼痛快,大叫好酒,一口喝罢,随后向笑天近问道:“前辈刚才所施展的步伐,犹如蝴蝶穿花一般,可是‘云步’?”

因笑天近之前说过,“纵天云步”分为“纵天”和“云步”两部分,“纵天”练轻功身法,而“云步”练躲闪步伐,许忠便猜想笑天近刚才所施该是“云步”。

笑天近只是回道:“小儿之戏,无足挂齿。”

“前辈非也。”许忠说着,暗暗使了一个眼色,道,“有此等步伐,三军之中取其帅岂非易如翻掌?”

笑天近与刘风非愚钝之人,见许忠说此话之时神色有异,相互一望,突然之间皆是默契的一笑。看得四周之众不知所以。

随后,只见许忠暗暗打了一个手势,接着将手中酒坛用力砸向地面,只见碎片与酒水激飞之中,笑天近与刘风的身影同时一掠而出。

许忠银枪交与左手,对刘恍说了一句“恍儿,守好了!”,便拉开架势,暗运内力。

而刚才一掠而出的笑天近和刘风则是飞快的向司马季欺身而去!

此时司马季身旁的范川已经看出他们用意,忙叫喊道:“保护小王爷!”

司马季自然也意识到了,忙跟着喊道:“来人,来人!”

顷刻之间便有数十人聚于司马季之前,围攻许忠的人中也分出了一部分人来阻止笑天近和刘风两人。

笑天近用的是“云步”之功,在地面游走,吸引了大部分侍卫的注意,只见他身法诡异,时而东倒西斜,时而忽快忽慢,每一步似乎都不和常理,常常于众侍卫的兵刃之中硬生生的挤过去,而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往往只差得分毫便能加于其身。

而刘风则是运起“纵天”之功,众人注意力已被笑天近吸引,并无人阻止他。瞬息之间,刘风身形就已经掠过众人,眼看便要到司马季身侧,此时突有一刀当胸而来。刘风定眼一看,原来是范川。

刘风见这一刀劈来却并不躲闪,而是右脚点了一下一名禁军侍卫的肩头,借力又跃起数尺之高,然后以赤龙枪法中破刀式的手法不守反攻,借兵刃长度之利,后发而先至。

而范川则是军营里混出来的滚刀肉,性情刚猛,知道刘风这是两败俱伤的搏命打法,自己倘若拼着中他这一枪,他也必定要挨上自己这一刀,可自己倘若一退,那身后小王爷便会被劫持,自己的后果也难料,当下也不躲闪,心中暗道,你小子有胆子就大家一起死。

如此刚猛之人刘风也是第一次见到,心下大惊,当下灵光一闪,长枪脱手,冲着范川飞去。范川见他长枪脱手便不得不挡了,就在他回刀格挡之际,刘风已经从他身侧掠了过去。

若是平常打斗,刘风这般长枪脱手无疑是自取其败,但现下他的目标并不是眼前的范川,而是范川之后的司马季,只要能使范川稍作一顿便是胜利。

笑天近和刘风两人,一个如游龙戏水,一人如轻燕飞鸿,一时之间,竟无人能阻!瞬息之间两人便双双攻到司马季跟前,司马季大惊,没想到自己的侍卫那么不中用,更没想到他们竟来的那般快,慌忙之间还想还手,可不会武功的他,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一招之间便让刘风掐住他的咽喉。

“都给我住手!”已经制住司马季的刘风大声喊道。眼见小王爷被人制服,众人便都停住了手,也不敢冲杀上来救人,只是分别看着黄勇和范川。

黄勇见此情形,只得吩咐众人道:“不可轻举妄动。”

司马季虽沦为人质,也并不慌张,只是说道:“放了我,我保你们安全离开。”

刘风反手在他后颈上切了一掌,道:“闭起你的嘴,留着以后哄孩子吧。”

司马季后颈吃痛,又被刘风这么一抢白,当下只得不说话。

刘风捡起自己的长枪,与笑天近一起押着司马季走到许忠一干人边上。见许忠并无大碍,只是气喘的厉害,而刘恍这边腿上和手臂都多了几处新伤,许情正替他包扎着,刘风见许情专注而心疼的神情,心中不免一股酸味。回头见司马季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许情,当下怒道:“看什么看!”

许忠与刘风相处甚久,自然知道刘风对许情的心思,怕他一时冲动坏了事情,便岔开话题道:“风儿,你让他准备一辆大马车送我们出城。”

刘风冲司马季喝道:“听见没有?”

许忠又回头对许情和刘恍说道:“你们俩陪老夫人回房整理些细软,我们连夜出城。”

许情和刘恍点头称“是。”他们自然也知道,洛阳城里是混不下去了。

不及一盏茶的时间,马车便到了,许情他们的细软也整理好了,许忠让许情他们走在前面,自己则背着重伤的许复和笑天近、刘风他们则押着司马季断后,以防有变。

许情路过周威的尸体,重重的踢了一脚,恨恨的道:“叛徒!”

而刘风路过“周威”的时候却是一阵感慨,刚刚许情的那一声“叛徒”却深深的印在心中,不知自己当如何是好。

马车是六人座的大马车,现下算上司马季总共要八个人,而没有受伤的男子除了刘风就是笑天近,刘风便主动担起赶马车的责任。而笑天近也以坐不惯马车为由,和刘风一起坐于车头另一侧,还解下随身带的酒袋与刘风共饮。两人于四敌环伺之中畅饮笑谈,那份潇洒和从容实在让人侧目。

马车赶至北城门,只见城门之上至少有四五百人守着,幸而城门守卫早已接到通知,二话不说就打开城门放行。

而刚出得城门,刘风便发现,后面仍旧有一大队人马不远不近的跟着。便问司马季怎么回事。

司马季回道:“这些人护驾不利,以至于我成了人质,要是就这么回去的话肯定是死罪难逃,自然便会跟着我了。”

“那怎么会这么多人,我看至少有上千人。”刘风抬头细细望了一眼,又问道。

“一千人?”车内的许忠听到这么多人也不免心里一惊。

司马季脸露一丝得意之色,又不敢笑出来,神色显得颇为奇怪,说道:“刚才笑天近出现的时候,我有派人吩咐每个城门都增加五百人,以防不测。现下北城门的人和原来的人马汇合了,有一千人也是正常。过不得过久,其它城门的人也赶来的话,那至少要二三千了。”

众人听的俱是一惊,许忠也是心中盘算着,这司马季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放了的话,后面一千名官兵便可肆无忌惮的追上来,这边有老有伤,又岂能抵挡得住;若是不放,后面的官兵便一直尾随其后,迟早是一个祸患;若是杀了他,更是把后面的官兵逼上了绝境,那时就真的要天涯海角追杀自己了,而此时许复伤情又很重,需要急于医治,当真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刘风停下马车,掀开车前的布帘,说道:“师父,我到有个办法。”

许忠正苦无良策,突听刘风说有一办法,当下心中一喜,忙问道:“什么办法?”

刘风看了许情一眼,而许情却正轻轻抚着刘风手臂上的伤口,和刘恍说些什么。刘风心中酸苦,暗下决心,说道:“我带着司马季给你们断后!”

此言一出,车中众人皆是诧异的看着刘风。许忠知道所谓的断后的结果是什么,断然否决道:“那怎么行?不行!”

刘风见司马季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先是出手将其点晕,随后对许忠说道:“师父,现在能担当此任的人只有我了,现在他们最想抓的人是师父你和我大哥笑天近,而不是我。”说着看了一眼许情,心中补了一句,或许还有小师姐。随后说道,“如果我落入他们手中,他们只会逼问我你们的下落,而不会杀了我。但你们落入他们手中情景便不一样了。况且大师兄现在重伤急需医治,你和刘师兄也有伤在身,这般拖下去终不是办法。而且我一个断后,能战能逃,他们是不是能抓住我还是未知之数了。”

刘风虽是这么说,许忠心中还是犹豫,他知道刘风虽说是能战能逃,但以一人面对一千人,那也就只有逃的份了。虽然刘风轻功不差,但方才一场恶战,也是内力损耗颇多,在这旷野之上,他内力未必及得上马力悠长,所以此去定然凶多吉少!以自己徒弟的牺牲换得自己苟且偷生,许忠又是于心何忍……

见到许忠如此犹豫,刘风心中不由得一丝欣慰,继续说道:“师父,小不忍则乱大谋。行大事者不拘小节。”

听刘风说起“大事”,许忠心中忽觉恍惚,自己的一个徒弟为此背叛了自己,现在又要有一个徒弟为此牺牲吗……

就在许忠恍惚之际,刘风早已将司马季拍醒,二话不说便把他架至马车车厢之外。

车厢之外的笑天近自然也听了刘风的一席话,称赞道:“好兄弟,够义气,老夫没交错你这个兄弟,我们兄弟俩一起去。”

刘风忙回道:“大哥,方才我就说了你不适合去,再说这事本就与你无关,你出手相救已是高义,怎么好意思再把你牵涉进来。更何况,这一车子人老弱伤病的,还需要你帮忙照应着。”

笑天近闻言回头看去,车厢中五个人,许忠、许情和刘恍或轻或重都受伤了,老夫人姜霞年事已高,还有一个重伤昏迷的许复。笑天近思量一番,微一点头,转而向司马季说道:“齐王府的小王爷是吗?老夫虽然不才,但闯个齐王府还是不在话下的,今天我刘老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到时老夫一定十倍奉还!”说完也不理司马季的表情,将手中酒袋丢给刘风说道:“兄弟,这袋酒拿着,夜里风寒,也好暖暖身子。”

刘风接过酒袋,拔下塞子猛灌了一口,一股暖流由喉及腹。一口热酒冲淡了离别的悲戚,收拾心情,冲车厢内众人抱拳道:“保重了!”

众人胸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悲壮之情,皆是一脸感怀。许忠欲言又止,心中矛盾溢于言表。而一旁的许情也泪眼莹莹,凄凄的唤道:“小疯子……”语气之中充满不舍和悲切。

刘风心中一热,留恋之情油然而生,但还是强自压下情怀,对许情从容一笑,心中暗叹,有你这么一声,也算是值了吧。

而车厢之外的笑天近反到是一脸坦然,他本就性情豁达,何况以他之见刘风此行性命当无忧,便和刘风说道:“兄弟,好好保重,我安顿好这边的事情便去找你。”

而刘风此刻受众人感染,情怀深重,只是回道:“大哥保重。”说罢,心中一横,以长枪为鞭用力向马匹拍去,马匹受惊,撒腿便跑了起来。刘风知道再拖下去自己心中只会有更多的留恋。

车厢内的许忠重重一叹,一股悲壮而自责的矛盾情怀萦绕心头,不由的轻轻吟道:“风萧萧兮易水寒……”悲壮情怀溢满车厢。

闻得许忠轻吟,许情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决堤而出,她将头探出侧窗之外,回头望去,只见明月之下,凉风之中,刘风的身影渐行渐远,身后上千官兵却离他越来越近,而他刚才那从容一笑却仿佛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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