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
柳冉冉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乔羽然到客厅,乔于奕此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眼神抬了下看了乔羽然一眼后,便继续看报纸,把他当成空气般对待。
回来没几天,乔羽然腿上的伤口裂开了,在医院住院动手术,到今天才出院。因为要回乔家,柳冉冉特地在医院的时候就帮他把胡子挂掉,头发也剪短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很多,不苟言笑的脸上看起来有点凶神恶煞的样子。
“羽然,你和冉冉就住在这个房间,以前你妈住过的。”乔天上前笑呵呵的吩咐道,脸上虽然一副十分开心的笑容,心中却是超级不爽,要不是想要乔羽然来对付莫若,乔天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让他住进乔家来。
一看到乔羽然,就想到他那个赌徒妈,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他丢到荒野的沙漠中自生自灭!
“我想住那个房间。”乔羽然指着乔于奕的房间说道。
在看报纸的乔于奕,余光注意到了乔羽然指着房间的方向,正是自己的房间,他波澜不惊的继续看着报纸,倒是想要看看乔羽然能够使出什么花样来。
“那个房间,于奕住着,怎么,你不喜欢这个房间吗?”乔天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他这是故意刁难自己吗?
乔羽然嘴角微微一扯,挑眉看向乔天,“那我就住于奕隔壁的房间,住得近点,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好培养,您说呢?”
乔天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乔于奕,迅速又收回眼神。
“那个房间可是老爷的房间,你什么意思啊?一回来不是要占大少爷的房间就是要老爷的!”管家忍不住呵斥了句。
乔天眼神瞪了管家一眼,让他别再说话了。
“原来是爸爸的房间啊!看样子,我只能住客房咯?”乔羽然特地将‘客房’两字提高了音调。
“你说得对,你们两兄弟也该培养下感情,你就住我的房间。管家,去把我的东西收拾到客房去吧。”乔天转过身,给管家使了下眼神。
管家没有办法,抬头看了下坐在沙发上的乔于奕,又看了看乔天,叹气一声便去乔天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不准搬我东西,我就要住在这个房间!”一声尖锐的女声响起,是六姨太尤文倩的声音,她本来只是偷偷的躲在门背后看戏,却没想到乔天竟然还顺了乔羽然的意,顿时便暴怒如雷,上前阻拦管家搬东西。
“拿我的拐杖来。”乔羽然吩咐了下身后的柳冉冉道。
柳冉冉顺从的拿来拐杖,乔羽然离开轮椅,双手驾着拐杖朝着房间走去。
乔羽然眼神色迷迷的上下盯着尤文倩身材瞄着,眉头挑动,嘴角露出一丝窃笑盯尤文倩道:“你不想搬走没关系,我允许你留在这个房间里面,反正牀够大,睡三个人绰绰有余,你喜欢什么姿势?”
面对乔羽然赤果果的调戏,尤文倩通红的脸颊,小碎步的跑到乔天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撒娇,“老爷,您看啊,他怎么能这样呢……”
“是你自己说不想搬走的,怎么恶人先告状呢?”乔羽然转身,坏笑的看向尤文倩。
乔天脸色铁青,“行了,别闹,管家继续搬东西。”
说着他便拉着尤文倩离开了大厅,而沙发上乔羽然依旧在翻阅着报纸,完全不把眼前的闹剧当回事。
“我好困,先去躺一会了。”柳冉冉打着哈欠走进房间内,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没有精神的样子。
乔羽然拄着拐杖回到客厅里,走进沙发边,特地坐在乔于奕对面,抬起拐杖毫不客气的将乔于奕手中的报纸给压了下去。
这一举动,让乔于奕有些恼怒,抬起眼眸看向乔羽然,“有事?”
“没事不能聊聊吗?按道理说你比我大几个月,应该叫你哥才对,不过看起来你并没有尽到坐哥哥的义务啊,我住院这么久都没有来看我一次,虽然咱们之间没什么感情,但你也未免太冷血了吧?”乔羽然皱着眉头看向乔于奕,抬起脚直接放在桌子上,拐杖敲打着果盘里的水果,吊儿郎当的模样。
乔于奕将手中皱褶的报纸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起身,冷漠的撇了他一眼,“等你住进停尸间的时候,我会去看你的。”
“你!”乔羽然气得抬起拐杖,准备撑起身体,却用力过猛直接打到了腿上,疼得他脸色犹如调色盘一般变化着。
“你给我站住!你诅咒我死是不是?”乔羽然愤怒的抬起拐杖,踉跄的去追乔于奕。
走到大门口的乔于奕停下脚步,微微偏过头,威逼的眼神瞪了一眼乔羽然,“以后,再敢去骚扰莫若,我会考虑让你提前住进停尸间的!”
乔羽然握着拐杖的手顿时用力了几分,咬牙切齿的瞪着乔于奕,“呵!没想到你对她竟然也用情如此深,她可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女人,她对你的好不过是为了利用你而已,就像当初她笑里藏刀的来到身边,差点要了我的命一样!现在她不过是借用你这只踏脚板来要掉父亲的命而已,明白吗?”
乔于奕表情依旧冷漠,剑眉微微的动了动,眼神里微微露出一丝凶狠,“与我何干?”
“你!”乔羽然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冷漠,看着他大步离开乔家,心中的怒火犹如被泼了汽油一般,热烈燃烧。
乔于奕开着车离开乔家,胸口像是被什么压住一样,呼吸都变得很大力,脑中的氧气似乎不够用,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脚下的油门踩到底。
双手用力的抓着方向盘,急速转弯,一脚踩到底的油门让车子的速度一再提醒,飚了好一段路后,才渐渐放慢速度下来。
拿掉父亲的命……
父亲?现在的父亲已经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人了,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这个“杀人犯”。
手心淌着汗水,他拿起手机打开录音文件,播放着那天在书房里两人的对话,越听他的心头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