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傍晚了,黄金之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街道处,小巷旁,也拉起了一条长长的隔离带,几个穿着亮银色铠甲的士兵正小心翼翼的整理着地上惨烈的痕迹。
“队长,你说刚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十八具尸体好惨啊,简直看不出一点人样”,一个士兵看着满地的狼藉,有些好奇的问道。
“做你的事,不该知道的就别瞎打听,当心你的小命”这个队长模样的士兵瞪了那个好奇的士兵一眼,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夕阳下那幕壮烈的场景。
作为城主禁卫的一员,他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东西。比如南阿南一行人和黄金女认识;有比如禁卫头领请愿率军来援;更比如黄金女城主的拒绝。
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心里虽然也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可是他更知道一个道理,位卑言低、沉默的人才能够长命。在禁卫军十几年,这点觉悟让他比许多同年入军的人长寿的多。
禁卫队长使劲的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
“大伙都搞快点,起风了,今夜必有暴雨”接着,又有些心神不宁的看了看西城门口的方向,那是十八具尸体的最后归属,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个黑夜要发生什么似的,他没看见的是,在黄金之城的上空,一个小小的黑影隐约盘旋着,监视着地上的一切。
雨,在夜幕的掩饰下如约而至,大颗大颗的,砸在青石板上“嗒嗒”作响。风,也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像是发怒的小野猫一样,在黄金之城里上窜下跳的,吓得路上人迹皆无。银色的闪电覆盖满整个天穹,霸道的宣示着天空的主权,整个城市犹如末日来临一般。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最后连天而下,像是天河倒转一样,遮天的雨幕隔绝天地,使人难见三尺之外的景物。
“这鬼天气,还真他娘的邪乎”
西城门楼上
一个士兵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提着长枪躲进了城墙隘楼里。
“别抱怨呐,赶快进来热乎热乎吧,这鬼天气连路都看不见,不用值守了,大伙都在这儿呢”
楼外的风更猛了,雨势也更大了,城门垛子里的小门也关的更紧实了。
在这天地一寂的时刻,没有人看见,一道单薄的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泥泞道路上,在狂风中摇曳不定,好像随时都会摔倒似的。
在他的旁边,一只脱毛的大鸟也在顶风沐雨而行,任凭雨水打湿了自己的翅膀。
他们的目标,整齐一致的看准了城门口对面不远处的十八座新坟。
风在“呼呼”的吹,雨在“哗哗”的下。可是这并不能阻挡他们前行的脚步。
南阿南此时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一丝寒冷了,外界的一切都被他自动摒弃了,心里眼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接兄弟们回家”。
他的脸上,沾满了稀泥,头发蓬乱,就连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脏兮兮的面盆上,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但见他死死的咬紧嘴唇,面色苍白,一句话也啊不说,就知道一个劲的在风里挣扎前行。
终于,两道身影来到了坟前,毫无预料的,南阿南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溅起一地水花。
“兄弟们,我来接你们回家了”暗哑的嗓子,强忍着悲痛,几乎是从心底吼出来的,两只手如同铁锹一样插进坟里,一垉一垉的往外扒着土。
一道闪电劈下来,划过南阿南头顶,清晰的照亮了整片坟地,给这一夜平添几分惊怖。
石光鸡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而南阿南却恍若无觉,径直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刨土的动作。指甲因为过度用力,翻转过来,淡淡的血丝流了出来,最后又被雨水冲散。
石光鸡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不在叽喳,两只瘦弱的爪子也在一旁帮忙着。
此地除了雨继续肆略、风继续咆哮外,竟然在无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