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出现了这么奇怪的一幕!
一个穿着校服的十六七岁少年,仰头看着前方四十五度的天空,脸色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探索和惊奇,横冲直撞的奔跑在热闹的街道上,惊得行人慌忙避路。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个点,南阿南就这样一刻不停的追逐在染血千纸鹤的后面,向着未知地点前进着。
南阿南彻底忘记了学校里发生的一切不快,心里眼里只剩下对眼前诡异的疑惑和思考:“为什么纸折的千纸鹤能够飞翔?为什么它身上带着血迹?为什么它会找到我????????”太多太多的疑问充斥在南阿南的心头,迫使南阿南不由自主的提升了奔跑的速度。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管南阿南怎样提速,染血千纸鹤都一直保持在他前方一尺方圆的天空,可望而不可及。
良久之后,先前的探索欲终于冷却下来,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开始涌上心头,正当他要放弃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染血的千纸鹤陡然的停了下来,停在一艘三米来长的纸船上。
顾不得擦掉额头密布的汗珠,南阿南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唇,害怕自己一不小心惊扰到眼前诡异的一切,发生更加离奇的变异。
只见一只能容纳一人左右的纸船静静的停留在前方的草地上,船尾插着一柄两尺左右的黝黑断剑,一股殷红的鲜血正涓涓的从断口处流了出来,流进狭长的船舱里,最后又消失于无形,南阿南看得有些出神,蓦然之间,他仿佛听见了纸船的的呻吟。
南阿南很容易的辨别出染血的千纸鹤和流血的纸船显然都是出自于同一个人的手笔,甚至可能出自一个女性的手笔,因为暴露的船身上正端端正正的写着一个秀气的字,尽管它被血迹所覆盖着,但是起笔落笔之间的大气,还是紧紧的吸引住了南阿南的心神,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孤独的身影无奈的站在命运长河的彼端,有些期待有些茫然地送出一只又一只的纸船,让南阿南心里不自觉的疼了一下。
尽管南阿南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种文字,但奇怪的是下一眼之间,他就认出这是一个“光”字,而且还是那种不容置疑的认出。这种明确就像专家的权威认定一样,让南阿南心里没来由的一惊。
“吱吱吱”染血的千纸鹤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南阿南的肩上,正朝着南阿南示意着什么,
南阿南回了回神,有些期期艾艾的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前方的纸船道:“你?、、、的意思是、、、我、、、让我上去、、、拔、拔、拔了那断剑?”
染血的千纸鹤再次人性化的点了点头。
南阿南看了看肩头又看了看前方,终于大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鼓着劲小心翼翼的朝前方流血的纸船走去,寂静中,南阿南能清晰的听见自己上下牙关跳舞碰动的声音以及胸腔中血液骤然加速流动的声音。
一步、两步、三步,南阿南轻轻的向前挪动着。
在他握上剑柄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热,一股暴虐的气息陡然从剑身传了过来,南阿南在恍惚之间看见了千军万马的厮杀;看见了血海骨山的形成;看见了风云变色、山河破碎的画面。这骤然出现的一切让他在刹那之间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突然,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脚底百会穴涌入,南阿南一下子从幻境中挣脱了出来,一屁股跌坐在船舱里,一脸惊惧的望着船尾那柄妖魔一般的古断剑,大汗如夏天不值钱的暴雨一样哗哗直往下流,打湿了南阿南胸前的衣襟。
染血的千纸鹤转着圈的在南阿南面前打着转儿,好像在安慰南阿南一样。这时纸船又传过来一股清凉的气息,帮助他压下心中的惊惶。
南阿南清晰的捕捉到“染血的千纸鹤和流血的纸船在鼓励自己别害怕,有它们在呢。”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全身,确认安全之后,南阿南的牛脾气爬了上来,看了看身边的千纸鹤和脚下的纸船,撸了撸袖管,拉着船沿麻利的站了起来,狠狠地咬了咬牙,一把抓住剑柄就要往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