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若彩一席话,万俟翔懊悔不已,这一切误会都是自己造成的,可她竟然会以为……正在失神时,若彩捧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块墨绿色的璧玉,柔和的光泽,深深的墨色吞噬人心。
“把它带回地宫吧。”若彩的声音在颤抖。
万俟翔接过天雷璧,看也没看一眼便把它扔到一边,“这就是你答应嫁给雷诺的原因?”
若彩怔在原地,缓缓开口,“雷诺说,他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
“你想要天雷璧?我也可以给你。就算你想要这整个天雷城,我也可以……”就算你想要这天下,我也可以为你去争取。
若彩只是睁大眼睛,泪花闪烁,“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
“若彩,”万俟翔无限温柔地说,“跟我回去吧。”
“什么?”
“我们回地宫去,这里的一切我们都不管了。”
“可是,我们怎么可以就这样……”
“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你,若彩,我不敢想象失去你。”
“翔……”断了线的珠子终于掉落下来。
万俟翔上前轻轻拥住了若彩,“是我一直错了,你从来都不是她……”
若彩拼命摇头,“不,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我不在乎是谁的影子,我不在乎你把我当成是谁。只是我不想再看到你不开心,有了天雷璧,你就能唤醒他了……”
“傻丫头,”万俟翔爱怜地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刚想开口解释,门外却想起了脚步声,“万俟翔,你怎么抱着我的未婚妻呢?”雷诺沉着脸阴郁地说。在他之后,还有夜星、翼世、南宫凌。
“若彩不会嫁给你的。”万俟翔松开若彩,牵着她的手走到雷诺面前。
“哦,是吗?”雷诺挑衅地看了他,而后转向若彩轻声问,“你忘了你的承诺。”说罢长叹一声。
“对不起,雷诺。”
“天雷璧还你!”万俟翔将装天雷璧的盒子掷向雷诺,拉着若彩要出去。
“慢着!”雷诺怒喝,在场之人无不心惊,当然是除了万俟翔,“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任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雷诺,就凭你,也想拦我?”蓝瞳里寒意直射。
“若彩,”雷诺的语气软下来,“你当真愿意永远只是别人的影子?”
若彩不语,望着万俟翔,眼神却很坚定。
“雷诺,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声音不大,却很有威慑力,“若彩,我这就把所有一切告诉你。”
众人屏息。
“不错,一开始我的确是把你当成另外一个人,因为你是翎按照她的样子创造的……”
“万俟翎?”若彩疑问。
“对,万俟翎那个傻瓜,爱上了最不该爱的人,帝释天座下的舞神——乾达婆,她本该是紧那罗的妻子……”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雷诺,“曾将山盟海誓,却求之不得。踏雪寻梅,那是翎耗干心血之作,画的是令他一直魂牵梦萦的乾达婆,殷知雪。翎用海底百丈寒冰下的万年寒玉给她塑了一座像,日夜相对,他果真是着了魔一般,竟然说那玉像对他眨眼微笑,最后还把自己一生的精魂注入其中,换得其生。他自己却选择永远的沉睡,还要我照顾……”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若彩问,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原来一切会是这样的结果。
“看着他走了,我也觉得了无生趣。可是你却给了我生的希望,因为透过你的眼睛,我看见了翎的灵魂。我一直记着对翎的承诺,照顾你教导你,只是希望在他醒了之后还他一个一模一样的殷知雪。可是……”万俟翔苦笑,“我竟也摆脱不了同翎一样的宿命,爱上本不该爱的人……”说罢满眼神情地凝着若彩。
“翔……”若彩紧紧握了他的手,眼神绞着,是信任、心疼和不悔,“雷诺,如果你曾经把我当过朋友,就放我们走吧。”
“朋友?”雷诺眉毛一挑,“我可从来没有把你当作朋友!”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万俟翔将若彩挡在身后,摆出了要和雷诺一决生死的架势,雷诺也是毫不退缩,眼看就要剑拔弩张。就在这时,雷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若彩,我可是一直都视你为知己的!”
众人皆是一惊,谁也没料想到雷诺会这么说。
“朋友易得,知音却是难求。高山流水觅得知音,若彩你既能听出我琴中之一,我雷诺早就视你为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知己了。”雷诺说得很真切,“士为知己者死,若彩,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往后还要靠你自己了。”说罢狡黠地对翼世一笑,“翼世,这次要不是你,我可真不知道怎么收网呢,从没见过这么拧的两个人。”
“这也是我所希望的,”看了他二人一眼,“正是因为都拧,所以才般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