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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感知者(外)(8)

许久,终于有人开口了:“一天时间,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调动资金,还有机会碰到萨克奇的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保持观察,给他更多的压力,希望……他就是我们需要的那个家伙。”

“好。那么,这个规则,我们就不干涉了。”五大长老最终得出了结论。

“等一下,为什么?”涵蕾不解地追问。

“要告诉她吗?”屏幕中的五个人相互点了点头,像是达成了某种统一,然后由刚才那位言辞刻薄的老太婆说道:“涵蕾,你作为亚洲区的负责人,同时还是找到A24的人,是时候把联盟的最高机密告诉你了。你好好听着。”

联盟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涵蕾心下一惊,疑惑地点了点头。

“联盟的人能够拥有领先世界的各种知识和智慧,全依赖全维感知的本领。”老太婆开始娓娓道来,“但是,全维感知究竟起源于哪里,它到底能让我们最终了解这个世界多少,我们从未得知,这也是我们探析的终极问题。”

涵蕾睁大眼睛听着,她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地高度集中起来,这似乎是种本能的反应,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去倾听。

“千年来,我们不断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终于有了一些成果。”另一位长老接过话头,“所有的一切,都来自150亿年前的宇宙大爆炸。爆炸前那一瞬间的状态,包含着宇宙所有的秘密,我们称之为cover!”

“cover?”涵蕾默默重复了一遍,体内有股莫名地冲动燃起。

“作为宇宙中的智慧生命,我们很幸运,因为我们体内还留有cover的某些元素,可以让我们具备全维感知这种能力,从懵懵懂懂到略知宇宙的一二、知道cover的存在。”

“这件事,跟徐明有什么关系?”涵蕾还是很迷惑,那毫不起眼的臭小子,会跟这个秘密有关?

“我们体内含有的cover元素越多,就能反过来获得cover的更多知识,全维感知仅仅是cover的一小部分。”长老继续说道,他的语气变了,像朝拜神灵的信徒那样吟诵起来,“拥有最高纯度cover元素的人,一直是我们在寻找的。他能带领我们,获知cover的一切!”

“那个家伙吗?”涵蕾听明白长老的话了,“他拥有高纯度的cover?仅仅从我口中听说他做的这些,你们就能这样判断?”

“听起来匪夷所思对吧?但事实却是如此……”长老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目前,还没有任何检验方法能观察到生物体内的cover元素,判断其存在和纯度的唯一办法,就是看生物从外在表现上显露出来的非凡能力。”

“比如,拥有解决某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本领。”女长老补充道。

涵蕾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提出那个规则,在你们看来,是属于那么强大的能力吗?我觉得很平常嘛。”

“但你敢说,如果换做你来解决这个两亿美金的问题的话,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样的解决办法吗?”

涵蕾哑口无言了,确实,这看似不存在任何难度的行为,自己之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其他人也是,除了徐明。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他首先是在自己必须攻克亲人的癌症的困难当中,发现了玫瑰面临的困难,并决定帮助她,光是这一点,我想,就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做到了,然后这个困难非常大,他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利用刚刚了解到的联盟的资源,在一天时间内就找到了问题的解决办法。A24的洞察力、激活资源的能力、以及对他人的爱心,无不显示了他拥有高纯度cover的事实。”

涵蕾摇头:“难以置信,你们这样分析一个人,听上去就像救苦救难法力无边的神仙。”

“神灵也好、天使也罢,或者古人传说中的伟人、英雄以及我们联盟中的科学家……无非是拥有cover元素更多的人类罢了。无论这些优秀人物在哪个方面的成绩特别突出,都得益于cover,它包含了一切,宇宙大爆炸将它打散了,我们只能获得一些微小的片段。”

“我还是不大相信,他怎么看都不像是那样的伟大人物。”涵蕾坚持自己的判断。

“你可以去阻止他。”长老道,“如果你阻止不了,反过来能进一步证明他的素质。”

“没错,我想事情还不至于失控。”

“如果能接触到萨克奇的人,也是件好事,据我了解,他们是掌握cover另一个领域知识的组织,借此机会,可以好好开阔一下我们的眼界。”

屏幕一闪,五个人影消失不见。

“cover?”涵蕾默默重复着这个名词,一言不发地离开卧室。

下午课外活动时间。学校篮球场上围满了人,一场同学自发组织的三人半场斗牛赛,居然吸引了大堆人观看。

大家都在看着徐明,他今天的命中率实在是高得变态,开局到现在,居然没投失一个球!

不但如此,他的持球突破、急停跳投、换手上篮、助攻、运球,还有在防守端的表现,都堪称完美。

飘逸的动作、极高的效率,一切都是那么赏心悦目,就连对篮球完全不感冒的一些女生和老师,都被他的个人魅力所吸引。

只要徐明持球,场外便立即陷入安静,而一旦他进攻得手或者抢断成功,场外便是整齐划一的掌声。

“唰——”的一声脆响,球再次空心入网。

用全维感知来打球,实在是太爽了!徐明在众人的掌声中暗道一声,不过,现在他最高兴的事可不是自己在球场上的表现,而是找到了问题的解决办法,一个能调动两亿美金的办法!

从昨天晚上在联盟BBS上发出那个帖子之后,整个人便一直处于兴奋当中,一夜之间,徐明觉得自己完成了一次蜕变。

“妈的,老子看他就是不爽。”校霸阿杰走入球场,全场气氛顿时破坏殆尽,看样子这家伙又是来找茬的了。“球打的不错嘛,跟我练练怎么样……”

不等阿杰把话说完,整个人一下子像被冰冻,只见他一双老鼠眼直愣愣地看着场外某个方向。

打扮成学生模样混入校园的涵蕾和叶深正站在那儿。

来的真快!像是早料到两人会来,徐明朝他们挥挥手,把球丢给一旁呆如木鸡的阿杰,小跑着迎了上去。

三人在学校的小湖边开始了那个超级帖子的争论。

“马上把你的帖子撤下来!”涵蕾的脸上早就没了那种慵懒无谓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独裁般的严厉,“联盟里一大堆都是像你们这样毫无自制力的家伙,让他们胡乱调用资源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的!”

“你干嘛要加个们字?”叶深不满地抱怨。“这事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你闭嘴!”

徐明无辜地摊开双手道:“可是很受欢迎啊,既然大家都喜欢,干嘛要违背大家的意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意。”涵蕾冷冷道,“你这个不顾后果的家伙,为了自己的目的,把整个联盟的人都忽悠了一通!”

“也有反对的啦。现在赞成反对的人数差不多是一比一,还有部分观望者投了弃权票。”叶深见自己发表不了什么观点,干脆拿着手机看起BBS里的最新情况。

“我不觉得救人有什么错。”徐明不甘示弱地把目光迎了上去,“我没强迫别人把钱给我。”

涵蕾冷眼道:“你是在欺骗大家,把自己的目的隐藏在这个骗局当中!”

“不是欺骗!”徐明据理力争,“我说过,每个人只要拥有资源调度的额度,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至于是救人还是研究、还是泡妞,那都是我的自由。”

“靠……好赖皮的说法。”叶深插嘴道,“不过我喜欢。特别是第三个选择!”

涵蕾瞪了他一样,继续道:“联盟的资源必须用在安全的研究项目上,不能挪作它用!你懂不懂!这是个有千年历史的组织,所有人都遵守它的游戏规则,破坏这个规则,会引起极大的危险!你要知道,联盟里的人对科学研究的热情,远远超过公众道德的约束,你想看见比核弹更危险的东西在几个月内就被发明出来吗?”

“会不会陷入危险不是我们在这里说了算的!千年历史的组织连互相信任都做不到吗?”

涵蕾突然被这话给呛住。

徐明加重口气,不容质疑地说道:“不管是什么样的天才,首先必须是个身心健全的人,如果为了自己的喜好连起码的品德都没有,那他根本不配呆在联盟里,改变游戏规则又怎么样?能用新的规则重新检验这些人,重新改造这个见死不救的冷血组织,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你……”涵蕾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这个高中生了。

“精彩。”叶深赞同地鼓了下掌,看到涵蕾的表情,又缩了回去,“其……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啦,给系统加入合理的算法,把资源调度额正确地分配给不同的人就行了,毕竟,大部分人都是能够自律的。”

“不必争了,现在赞同和反对的票数基本持平,你的选择会决定这个规则的死活。”徐明拿着自己的手机递到涵蕾面前,“你的投票会影响亚洲区很多成员的跟进,是两股势力谁取得最后胜利的关键,你自己看着办吧,是墨守成规让联盟继续一盘散沙冷血无情下去,还是尝试变革……”

涵蕾接过手机,一动不动,就那么傻傻地看着。不安和矛盾爬上她那美丽的脸庞,汗水不知不觉流下。徐明的话字字都铿锵有力地在脑子里反复回响着。

有着千年历史的天才组织,连互相信任都做不到吗?尤其是这一句,给她带来的触动很大。

“我一定是疯了!”终于,涵蕾投出了自己的票,赞成。

叶深和徐明在一旁击掌相庆。

“美女,我代表联盟所有天才谢谢你!”徐明兴奋地一跃而起,朝她伸出手。

“谁要跟你握手!”涵蕾没好气地推开他,对叶深说道,“你来负责资源调配的算法,如果出现一点差错,拿你是问!”说完,气鼓鼓地走了。

“哎,我是想拿回手机啊!”徐明大声喊道,涵蕾理也不理他,径直钻入停在校门口的那台红色保时捷,引得惊慌失措的教导主任追了出来,莫名其妙地接住车窗里扔出的手机后,眼巴巴地看着车子被开走。

“我还是头一次见她认输,真有你的。”叶深由衷地赞叹道,忍不住又追问道,“如果她投反对票的话,你怎么办?”

“那就在赞成的那一半人里面使用这个规则。”徐明毫不犹豫地接道。“我想同样可以调动两个亿吧?”

“靠,你真是个强盗!”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就非常顺利了,当这群天才满怀热情地为相同目标努力时,效率高的吓死人。算法程序仅仅一天时间就被搞定,而利用联盟里庞大的资料库和历史记录,闲置资源的总量也被很快算出,同时,每个人的调度额也被分配完毕。

作为规则的提出者,刚入盟不久,毫无资历的徐明获得了1个资源单位调度额的特别奖励。当然,这也是他在一开始就提出的要求,没有什么人反对,甚至有人提出要给他更多,不过徐明坚持只要1个。

这1个单位,刚好够徐明来完成自己要做的两件事:雇佣萨克奇的一支小部队、购买梦析仪所需的材料。

不过,萨克奇的部队并不是靠实打实的两亿美金雇佣到的,而是美洲区的一个联盟成员通过人脉关系介绍得来。那支队伍正好欠该成员一屁股债,以此次行动来抵偿。如此一来,徐明的行动内容便引起了种种猜忌:跟萨克奇的队伍搞上关系,总是令人不安。

徐明却当没事似的,把所有人的议论和猜忌当成耳边风,吹走就算。

莲蓬头里喷出的水珠柔顺地淋在皮肤上,说不出的舒爽,但心中依然隐隐像被小虫子咬着似的,烦躁难耐,终于,不等洗完,涵蕾一把关了水闸,披着浴巾冲出浴室。

“这个家伙,明明是空手套白狼,骗了两亿的资源在多管闲事!怎么就变成给联盟带来更好的游戏规则了?”她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也难怪,自己找的人,还没几天,居然就干出这种惊动整个联盟的举动,以后还不定会捅出什么天来呢!

涵蕾越想越是心烦,连叶深什么时候进来坐到客厅里的都没发现。

“啊!你怎么进来的?”出水芙蓉裹紧自己的身体,看着沙发上懒洋洋的拖鞋男道。

“我准备参加徐明的行动。”叶深开门见山地说道,“长老们把cover的事情告诉我了,让我负责观察和保护他,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涵蕾顿了顿,说道:“要去也是我去,他是我介绍进联盟的。”

“少说这种话了,你可是我们整个亚洲区的希望。”叶深认真道,“我就无所谓了,反正这几年研究的项目也没什么进展,万一真的有危险……”

“闭嘴。”涵蕾打断道,“人是我带进联盟的,我必须负责到底。”

“你去,第一个反对的就是徐明。”叶深走过来,搭住她的肩膀,认真道,“这种事,让我去做就可以了,你有更重要的事,明白吗?”吊儿郎当从来没个正形的家伙,此时却变得认真而专注。

看着叶深的眼睛,涵蕾不自觉地点点头,这一瞬间,什么名誉地位,亚洲区负责人的身份,统统消失不见,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在大哥哥保护下的小女孩而已。

“一定要平安回来。”涵蕾屈服了,低头道。

“老实说,还真得谢谢那小子。”叶深坏笑道,“要不然,我怎么可能看到你这么可爱的一面啊。”

涵蕾愣了愣,眼角竟有些发酸。

步行街上,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叽叽喳喳地边走边说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后方,徐明大包小包地拎着两个女孩血拼回来的衣服,和婆婆走在一起。

“看来若雨跟她很合的来啊。”婆婆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你找的女朋友不错,虽然打扮有点夸张。”

“不是啦,她不是……”徐明赶紧申辩,看到玫瑰向自己使眼色,尴尬地走了上去。

“怎么样?婆婆看到你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高兴地病也好了大半吧?”红发女孩先知般地说道。

徐明无奈:“没见过像你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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