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中不得宴宾客也要避免房事,元明姝跟高昶分了房睡,命仆人打扫了一间厢院,搬去居住。她平日不大伤感,一伤感起来就不得了,几乎要患了抑郁症,一时觉得命运无数,一时觉得世间孤独,寂寞的简直不想要活了。
可是一想到死了尸骨还得寂寞,她就觉得人间悲剧。
我死之后,谁会记得?这世上有谁爱我?这世上我又爱谁?元明姝展手一数,这三个问题加起来也数不够一只手的指头。
元明姝想想心都要碎了。
她的思想绕来绕去,就好像那湖中缠绕的水草一般无法开解,最后朦朦胧胧理出个头绪,得出的结论是:她想要生个孩子。
这个想法终于把她从抑郁中拯救出来了。
转眼之间便入春了,三个月期满,已经是入了夏,这天高昶早早下了值回家,兴高采烈的接元明姝出孝。元明姝脱了孝服换上常服,面上薄薄匀了妆,挽了头发,发上插了朵嵌金玉片兰花簪。
高昶今天是喜的不要不要的,先前的四个月,加孝期的三个月,他有超过半年没跟元明姝同房了。天天孤枕冷被,折磨的不行不行的,日盼夜盼等的就是今天。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睡不着觉了,白天上值也是心不在焉,猫抓似的痒。
元明姝气色很好,这几个月没出门,还养出了一点点血色,高昶看到她脸也白脖子也白手也白,露在衣裳外的皮肤就跟那头上的白玉兰片一个颜色,一样的柔白光滑晶莹,他就饥渴的不行,恨不得把她那身肉全揉搓了吃到肚子里去。
元明姝精神也很好,笑模笑样指挥下人收拾妆奁床被,见到高昶便笑招呼他,手里拿着蜜饯,塞了他一嘴的杏脯子,笑趣他道:“甜不甜?这杏子糟的可好吃。”
高昶笑了笑,道:“甜。”
元明姝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傻,看那心情别提多快活,不由的笑起来:“甜吧?晚上给你吃更甜的。”
高昶脸顿时有点发红,被她这一句勾的神魂颠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