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昶抱紧她,不住亲吻,道:“不会的,我会对你好的,我会一辈子永远对你好,回了河北,有元宵他们在,咱们不会再吵架的。”
元明姝闭了眼声音发哑:“我也想原谅你,跟你好好的过啊,可是高昶,你要我怎么原谅你。”
高昶道:“这件事,多说无益,你要恨我便恨吧,咱们总归是夫妻一体,我不怕你恨我。”
元明姝感觉心头是血淋淋的。
高昶称头痛,拒绝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一仰身躺回了床上,抚着头不住呻吟,元明姝望着他,无奈,最终是叹了口气。她起身去倒了盏温水,高昶接过喝了,仰头道:“我累了,要睡一会。”
元明姝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你睡。”
高昶笑道:“你真坏,故意说那样的话吓唬我,我才不信你,你不会离开我的,我知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咱们还有孩子呢,你跑不了。”
元明姝好笑,突然觉得他笑的样子很像个小孩子,又执拗又天真。元明姝一会心疼他,一会对他心凉,一会又对他痛恨,元明姝声音凉凉道:“你真是个混帐,只管你自己满足,哪怕是我再恨再气,哪怕是气死了恨死了憋屈死了你也不在乎是不是,你只要把我拴在你的身边,你只要自己满足了就不用顾及我的心情。”
高昶摇头:“你是自己找气受,不是我在给你气受,你看,你每天骂我打我,我连顶你一句都不敢,怎么是我在给你气受呢?咱们是一对,我这样爱你,你应该感幸福,你要是接受我的爱,你就应该感到幸福,而不是反抗我。所以这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你要学会接受我这样爱你。”
他笑了笑:“咱们还会和过去一样的。”
元明姝胸闷,郁结,心口剧痛。
雨季来临,行军遇到了阻碍,队伍行进的很慢,高昶也很焦虑,他身体还没好就开始下床处理军中的事情,着手撤军事宜,只是并不顺利。
元明姝看他忧心如焚,却也帮不了他,军事上的事她只懂个大概,没法给他什么建议。
而眼下处境确实很艰难。
她做不了什么,只能把精力放在照顾他身体上,高昶白日跟部将们出去,元明姝独自留在帐中,费尽心思给他熬点补身体的汤食,替他准备防寒的衣物。高昶回到帐中时脸是白的,坐下喝了一点热酒,便转为粉红,同时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他身体有点寒症,每天要喝一点烈的热酒。
雨下的太大了,雷声隆隆,震的人心头发慌,帐外的毡布和旗帜被风雨击打的阵阵作响,元明姝有点闷的慌,她披了披风往帐外去。外面一片漆黑,雨太大,燃料受了潮,根本点不起火把,值守的士兵们仍然在辛苦的坚持着站岗,黑暗之中有忙碌的脚步声,有人提着风灯,然而那微弱的光经不起风雨吹打,摇摇晃晃的随时都要熄灭。
那披着玄色斗篷的青年走近,两个身影并肩,揭下风帽露出正脸,性格单纯直率的刘弨,像个大男孩似的,一如既往冲元明姝傻笑一下。
温文和顺的许循则向她一礼,开口说话:“今夜大雨,怕出什么意外,睡不着,我跟刘将军说着来这边看一看。大人这里无事吧?”
元明姝道:“他在里面,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