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花低着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小区。她没有回头,可是莫名其妙的却能够感受到安有朋应该是在后面幽暗的灯光下注视着她回家的。
短短的两天,跟他两次相遇,每次都有说不清楚的波澜起伏,让王小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她回去后敲门,过了很久她的弟弟明伟才走出来给她把门打开。
看到她那狼狈的样子,明伟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她,往她身边凑了凑,悄悄地问她说:“二姐,你还敢回来,你真是大胆,你不怕我妈回来把你的皮给剥了。”
明伟一向嘻嘻哈哈的没什么正形,他和王小花之间的感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他从来都不把王小花放在眼里面,可同时也不怎么把自己的亲姐姐阿秀放在眼里。他打趣戏谑着王小花,满脸幸灾乐祸的神情,显然在大姨妈家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他们这里。
王小花摇了摇头,有些疲惫地说:“我累了,我想先去洗澡睡觉。”
“随你啊,我无所谓,反正我觉得这一次妈回来不能就这么跟你算了。”他边说着,又洋洋得意的跑到一旁去打游戏机了。
王小花觉得浑身很累,眼皮上下打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的困倦。她去卫生间里随随便便冲了个澡,用毛巾把湿头发擦得有几分干就回到房里,晚饭也没吃,把门关上往床上一躺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是真的累了。
她正迷迷糊糊的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像是要地震了一般。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看了看,房子里面一片漆黑。
她正睡着阿秀的床上,她看了阿秀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翻身下床,觉得有点饿,而外面则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她正准备出去找点吃的,走到门口却听到外面传来阿姨那哭天抢地的声音。阿姨很大声,很失控地喊道:“王老实,你是不是因为阿秀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就对她不好,才这么偏向自己女儿的?”
原来是她爸爸王老实回来了,王老实不知道辩白了一句什么,声音很低,王小花听不清楚,便又听到阿姨扯着她的嗓门尖利地说道:“既然这样,简单,现在不是流行婚前同居吗,那就让小花搬出去跟那个男人去同居,她不是专会抢男人,而且还是抢我姐姐女儿的男人吗,你让我以后怎么见我姐姐姐夫?我不管,小花她既然这么有本事,一定要搬出去,我们家可养不起这种狐狸精,我可不想出门被人戳着脑袋骂。”
她阿姨最近实在是太失控了,甚至有点失控得都不像她了。以前虽然对王小花也事事看不惯,但是却从来没有像这最近几天一样歇斯底里。
王小花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去,出去必定会撞在枪口上,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人间惨剧谁也说不清楚。
捂着咕咕叫的肚子重新坐到了床上,一回头映着从窗户漏进来的外面路灯的灯光,她悄悄地想去包里面把手机拿出来,看看现在有几点了。拉开包后去拿手机,却一下子摸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绵绵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把包打开又打开台灯,映着台灯那有些黯淡的灯光,她赫然的发现自己的包里面竟然放了一块蛋糕。看外面的包装和蛋糕上的标签,应该是她和安有朋聊天时所在的那间咖啡室的蛋糕。
这是什么时候放到自己包里的呢,是谁放到自己包里的?她不禁有些疑惑起来。仔细地想想只有一个答案,肯定就是安有朋。
她不禁笑了笑,她的包拉链坏掉了,她中间去过一次卫生间,把包放在了桌子上,由于没有拉链,包口就这么肆意大开着。
安有朋一定是看她的包开着,又猜到了她晚上回家多半会有麻烦,可能没有办法吃饭,才特意买了一块蛋糕顺手放到了她的包里,倒真的是一个很细心的男人,王小花心里不禁充满了融融的暖意。
她从破旧的饮水机里倒了杯水,就着蛋糕,看着书,一小口一小口的把蛋糕给吃掉了。很美味的蛋糕,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肚子饿得咕咕叫,能够有一块蛋糕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底下最美的美味。
吃完后,她把垃圾处理掉,关上台灯,费了好大力气爬到上铺自己的床上睡觉。大概是睡了很久,再加上阿姨在外面吵闹,一直翻来复去的没有睡着。阿姨吵闹了一阵子就安静下来,还好并没有敲开她的门找她对质。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打开手机看了看,已经是接近半夜三点钟了。这时候有人把钥匙探到钥匙孔里面把门打开,紧接着就有一个人影晃了进来。
她嘭的一声把门关上,躺到床上倒头就睡。王小花低头看下去,映着窗外漏进来的灯光,看到进来的人是她的姐姐王清秀。
她和王清秀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两个人又是貌合神离,平时交流得也不是很多。王清求自恃貌美,并一心一意想要钓个金龟婿,嫁个有钱人,并不把她放在心里。
一股难闻的酒气扑面而来,王清秀显然又喝多了。王小花叹了口气,重新倒回到床上继续睡。刚刚睡得迷迷糊糊,回到听到“啊”的一声,紧接着一股恶臭味传了过来。
她看了看,见王清秀正趴在床头,对着地上一阵疯狂的呕吐。吐了一会儿,她躺下睡觉了。恶臭一阵一阵的传了过来,还夹杂着鱼的腥味,酒的馊味,让王小花觉得一阵不自在。
她往下看了看,见王清秀正拿着手机在那里发短信,显然没有想要收拾掉这堆呕吐物的意思。王小花知道她吐过之后已经酒醒,就对她说:“你要把下面的东西打扫一下吗?”
“我头疼,浑身无力,你帮我。”她向王小花说道,说得很是理所当然。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发生,王小花已经习惯了。